第十八章:若是山河依旧

作者:饔汐 更新时间:2020/3/22 20:59:59 字数:2270

明天像往常一样的来了,带着冬天的味道。

我睁开模模糊糊的眼睛,看向窗外,外面已经是白白的一片了,我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把依然迷糊的意识唤醒,才一大早,就听见母亲炒菜的声音,看来今天早上是要吃早饭了,不能边去学校边吃面包了。

我叫醒晓冬,她有些不情愿的起来:“哥?早上了?”

“太阳晒屁股了!”

“哪里有太阳,只有……你套路我!”她伸出双手往我头上抓,把我刚刚打理好的头发抓乱。

“诶?是你自己想的吧!”

“呀!”她抓得更用力了“我要报仇!”

“好好,是我套路的行了吧!”我把她的手拉下来。

“好假。”她缩回手,打理了下自己一样乱糟糟的头发,然后打了个哈欠。

“刷牙完去吃饭了!”

“你不也没有刷牙嘛!”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你这样很没有说服力诶!”

我先进去快速的洗漱,然后换好衣服的晓冬随后跟上。

早饭晓冬也只吃了一点,在上公交前,我看她捂着肚子,有些委屈的样子,我在路上买了个面包给她,她虽然不想承认,但她的确很饿,所以有些不情愿的收下了。

我照常去往学校,雪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脚踩过的地方,雪已经融化,露出了地面,随后又慢慢变白,最终消失于大雪之中。

我在大树那里右拐,在办公室放好包,就往教室走去,今天因为在家里吃饭,所以时间有些赶,我不免加快了脚步,走到班级时,看到三也那一群人嘻嘻哈哈,而众人有些故意的远离晓冬,我就知道发生了什么,特别是看到三也那玩笑般的表情,我就无比愤怒,我压抑我的情绪,越是这种时候就越不能急,急反而容易犯下过错,我冷静了下来,向讲台走去。

我照常的上完了课 ,把三也叫到办公室询问情况:“说吧!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昨天的事我可没有干。”

“没有?”

“老师,真没有!”的确,我没有证据,想指认他还是有些牵强。

“老师信你一回!”我把他放走,如今首先先要安慰晓冬,先让她看开一点,免得她做什么傻事。

放学后,我到便利店买了一支录音笔,虽然大部分时候都没有用,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会用到的。

我去往食堂,里面却没有看到晓冬的身影,问她的同伴,她们说她一个人出去了。

我走出食堂,爬上教学楼最高的地方,从上面往下环视一圈,然后慢慢把视线上移,看到了一个孤独的身影,是她,没错,绝对是她。

我迅速走下楼梯,向另一栋楼走去,然后爬上楼梯,爬上天台。

天台很宽广,可以看见城市的大部分风景,可以看到那一片云雾缭绕的大海,可以看到雪慢慢的落下,落到下面,落到看不见的地方。

她趴在栏杆那里,一个人的背影加上这么大的地方,显得很孤独,她似乎在抽泣,旁边放着没有吃完的饭盒,我不免感到同情,她伸出手,接住了雪,从余光里注意到了我,我看到她满含泪水的眼眸,在雪花下闪出泪光,她愣住了一下。

“你……怎么过来了?”她迅速转过头,看动作是在把眼泪擦干,然后又对着我笑。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想到了音雨,她曾经也是这么笑的,现在再看到这样的表情,心感觉在隐隐作痛。

“你被表白了,然后辜负了大家的期望,受到排挤了吧?”

“你怎么知道?”她露出了些许疑惑的表情。

“我在旁边啊!况且,你很想和大家重新打好关系的吧。”

“才不想!”

“都记录在你的小册子里了?”

“偷看我本子,变态!太恶劣了!”她摆出一副鄙视的面貌。

“有时候啊!一个人,可以更不拘束的天马行空啊!”

她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雪花落下。

“有时候,一个人,更好,不是吗?学会享受孤独,是成长的必修课。”

她默默的离开,沉默着,我也没有转头,安静的看着城市的风景,等到传来她走下楼梯的声音,才隐隐约约听见了她说的话:“或许……吧。”

在那之后过了一会儿,下午的铃声响了,我整理了讲义,向班级走去,班级似乎恢复了往日的喧嚣,像是最开始是哄笑一样,只是,少了天真,少了真诚,也少了她的笑声。

晓冬看上去看开了许多,她满怀微笑的看向我这里,认真的听讲,让我有些欣慰。

下课后,我走出教室,回头看着晓冬安静的坐在座位上,心如旁骛的写着作业,没有一个人去搭理她,也没有人注意她,她就这样忍受着孤独的范围,保持着最初的微笑。

放学了,我匆匆准备回家,向前辈们告别后,走往回家的方向,正巧音雨也是这条路的,说不定可以向她打听一点情报,我走过去,叫了声她的名字:“关于晓冬最近遭遇的事,你知道些什么吗。”

她转过身,脸上的伤疤已经好了,无暇而天真的笑容让我还真有些认不出来:“啊?晓冬啊!我想想。”她把手放在下巴那,做出认真思考的样子“其实我们都挺同情她的,她又没有做错什么,但是我们都不敢靠近她,因为我们也怕被排挤……”她没有在说下去,像是顾及到我的感受。

我送音雨回家,然后自己也往家的方向走去,家里的灯亮着,我看着那渐渐淡默下的天空,走进了家里,饭已经做好了,晓冬坐在桌子上,看上去有些高兴,丝毫不为最近发生的事而过分伤心,可能这就是人们称之为乐观的东西吧——但是,谁知道,晓冬在这乐观下,又流了多少的泪水呢。

她今天吃了挺多的饭,虽然可以看出她的嫌弃,但是她还是忍受着吃了下去,就像忍受自己内心的情感一样,一样的勉强。

我从房间窗外看着晓冬完善她的小册子,认真的做着笔记,嘴角还微微的上扬,看到这里,我不免有些心酸和温暖——她很认真的想与朋友们重归于好吧。

她房间里的灯熄灭得很晚,我也没有去打扰她,在熄灯后,我静静的走进去,她趴在桌子上,眼角含着泪光,脸上还带着微笑,手里的笔下,是刚刚做完的笔记。

“我不想一个人……”或许是梦话,或许是自言自语,她在这安静的雪夜里说出了一句话,我突然好心酸,酸到挤出泪来。

我把她抱上床,盖好被子,随后在进入了安静的梦里,在那梦里,有音雨那天真的笑,有泽木那无邪的眼神,还有晓冬,那爽朗的声音,在那下着雪的梦中,班级里依旧传来喧闹,那样天真,那样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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