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后的郑阳对于眼中摇摇欲坠的少年，已经没有那么多恨意了，反正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喂，我不认识你吧。”
尽管脑海中有那么一丝空白，不过郑阳很自信，自己并不认识眼前的人，至少之前自己从未见过他。
老实说，自己很强，郑阳很清楚这点，吃过药物后的自己很强，强到离谱的那种，就算是药效结束，自己依旧会很强，至少比普通人强上无数倍。
普通的高中生，就算是几十个，不吃药也可以轻松的解决。
对面身子都站不稳的少年，只是努力维持着身形，遍体鳞伤的，依旧对着自己展开了剑道标准姿势。
“难不成你是警察？”
只是一个瞬间，来到楚绗的身旁，顺手夺来了楚绗的竹刀，轻描淡写拿在手里，对着他的耳朵自言自语着。
楚绗的身体状况很差，不只是整个摇摇欲坠的身形，右臂的大面积擦伤，长久疼痛所带来的麻痹，以及对周围环境反应的迟钝。
手中竹刀轻易的被夺走，本就勉强站立的身姿噗的倒下，生硬的摔倒在水滩中。
与地面的接触，带动整个右臂的疮口，一时疼痛，让楚绗完全无法动弹。
郑阳拿着楚绗的这把竹刀，放在手中细细把玩着。
之前掉在地面所沾的污渍，因为剧烈对撞所拥有的损伤折痕。
老实说，这把竹刀已经破破烂烂了，四片竹子上面密密麻麻的凹痕，本身光滑的面，竹刺遍布，这已经是一把如何都修不好的竹刀了。
带到修理店，老板会直接给你介绍最新款竹刀的那种损伤了。
“你这样子，怎么也不像条子吧。”
双手分别握着竹刀的握手及剑尖，弯曲着竹刀，仿佛测试着它的韧性弹性，整个竹刀弯曲成一个危险的幅度。
“难不成你是多管闲事？”
啪，清脆的声音从郑阳手中响起，破烂的竹刀直接被郑阳撇断了。
手里的竹刀断了，丢坏掉的玩具一样，随手扔在了地面。
楚绗挣扎着，从地面狼狈的爬起来，看见的第一眼，便是那个男人送自己的礼物，断裂。
“爸，我要学剑道。”
“好啊，学剑道干什么？”
“我要成为超级英雄，保护你和母亲。”
揉着自己的头发，和一旁的母亲哈哈大笑起来。
第二天父亲便领着自己去了少年宫的剑道馆。
······
“生日快乐。这是你的生日礼物”
父亲神神秘秘从房间内拿出一个纸质长盒，对着正准备吹灭蛋糕蜡烛的自己说道。
迫不及待的拆开长盒上面系的蝴蝶结，在蜡烛的灯光下，自己看见的是一把长长的竹刀。
自己兴奋的摸着这把古刀型，比自己现在练习用的还要长，还要更加漂亮。
只是一眼，楚绗就喜欢上了这个生日礼物。
“这把刀你先放家里，等你长大了再用。”
见楚绗拿在手里爱不释手，那个男人摸着头，有点尴尬的说出这句话。
尴尬的原因很简单，他买错尺寸了。
小学生的楚绗用的竹刀应该是3尺6寸，而这把竹刀是3尺9寸，是成年人用的竹刀。
“恩嗯嗯。”
楚绗一脸开心的摸着，只是不停的点点头。
这把竹刀便放在了那个挂满荣誉表彰的房间，随着父亲的消失，更加没有使用的机会。
······
“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在附近安装摄像头的人是吧。“
随着时间的流逝，因轻微脑震荡产生的记忆损伤也在慢慢恢复，郑阳露出原来如此的神情，终于想起来了一些画面。
自己很早就在这家廉价旅社住下来了，当然是为了踩点，目标也就是前方不远的女生宿舍。
只要这一笔成功，将它们挂在网站上，标记上高中女学生未成年等关键字，价格肯定会翻倍，更加抢手。
郑阳只有两个爱好，金钱还有漫天星辰。
赚钱踩点的时候顺便看看星星，便成为了理所当然。
自己在这个旅社天台呆了很多天，跳跃点，攀岩借力处，甚至是逃跑路线，早已化成脑海中的数据，只等他的行动了。
正当郑阳准备动手的时候，竟然发现了有意思的事情，有两个学生模样的少年，黑夜中鬼鬼祟祟在安装什么东西。
好奇的驱使，偷偷观察过一个，是那种不起眼的针孔摄像头，而他们所对焦的地方全是自己可能下手的各个阳台。
郑阳不傻，一开始他认为是警方，可接着，其中的一人巧合的入住在自己这所旅社，每天的上下学，让自己打消了最开始的疑问。
只是两个学生？
郑阳压根没有对这两个乳臭未干的学生有丝毫危机感，有的只有好奇，嬉耍的心态。
“你也是来看星星的嘛？”
······
“哦哦哦，我想起来了！你是想捉内衣贼成为英雄是吧？”
一切顺利回忆起来的郑阳，仿佛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对着楚绗哈哈不停大笑起来。
“这里，这里，还有那里。”
雨中一边大笑，一边用手指着离附近的针孔摄像头。
“就靠这些东西？”
一脚踩在断掉的竹刀上。
“过家家？未免你太不把我们这些你所谓的反派放在眼中了？”
眼前的楚绗精气神都仿佛被抽去，身子只剩下一个形勉强支撑着，双眼无神干巴巴看着水滩中已经折断的竹刀。
见对面少年只是盯着自己脚下的竹刀，完全丧失了战斗力。
猫捉老鼠，老鼠直接投降，这只猫大概会耸然无味，现在郑阳就和这只猫的感觉一样。
“算了，临死前给你看点有意思的。”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好玩的，嘴角有了一丝笑意。
就算那只老鼠完全丧失抵抗，对面猫的捉弄毫无反抗，这只猫也会在老鼠临死前嬉耍它一番。
“你所想所作的，是多么幼稚。”
原地起跳，暴雨中离地足有三米的高度。
空中竟然出现了短暂了滞空，一切的一切都是反人类，颠覆了认知的操作。
“在不躲避，你就结束了。”
高空中，郑阳的黑影上而下飞驰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