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1925年【第三纪】以来,本来一直沉寂,只敢在海边上小打小闹,盘踞在沿海群岛上的那些邪教部落在经过长时间的休整之后,终于是以倾巢出动的架势向多坎普瑟西亚、西蒙多斯克这些地方发动了大规模的侵略。
作为萨苏提联邦帝国的东部边境地区,甚是至整个文明世界的边境,帝国对于此地一直采取的是息事宁人的政策,毕竟谁也不愿意跑到这个苦寒之地来多管闲事。
尽管此地的主体民族,也就是半人马的亚人依是不可避免地遭受着大多数信奉着正教的普通人类的迫害与歧视,但是不管怎么说,多坎普瑟西亚地区对于亚人来说依旧是一处难得的净土。
可是随着那些北方极寒之地的野蛮民族的崛起,多坎普瑟西亚的上空仿佛人为的打造出了一片阴霾。
为了保障和补充兵员和后勤支援,连农耕技术都处于起步阶段的部族,对于亚人的村庄城镇直接就采取的是掳掠和强制征兵,在帝国的“不得拥有常备军”这一限制下,半人马们进行的抵抗得到的却是更加疯狂的屠杀和劫掠。
与此同时,对于自己的东部边境燃起战火,自然是无法坐视不管的联邦帝国,也在这个时候派过来了讨伐军:可是他们在这片土地上做的最成功的却并非抵抗蛮族的入侵,而是针对半人马展开的所谓焦土政策:
因为他们根据从多坎普瑟西亚逃出的人类难民那里,已经获得了所谓的半人马已经投靠了邪教徒的消息。本来就对于亚人没有什么好感,甚至可以说是厌恶的贵族和军官们争先恐后的向皇帝以及中央政府通报了这个“危险信号”。
向来对于教廷是忠心耿耿的帝国中央,一直想要对这些亚人除之而后快,在得知了这个消息后,帝国中央立刻顺水推舟地向多坎普瑟西亚地区发布了“不得与邪教徒”有任何接触的最后通牒。政府除此之外的另一举措就是派出了那一只万人级别的大军。
然而谁又能够想到——
战斗力如此强悍的一支军团,居然在一天之内就被打的全军覆没,面对如此之恶劣的局势,帝国那边又会做如何的对策呢?
按照我个人的估计的话,再次派遣入侵大军来复仇肯定是少不了的。到时候两边再度开始交战,免不了又是一场腥风血雨,而狄安娜他们这些可怜的半人马就是鼓风箱里面的老鼠——两头都不会给他们好果子吃。
眼瞅着即将展开的是老牌帝国和新兴势力的争霸大赛,到头来受苦受难的依旧是底层人民吗?真的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啊……
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看到自己的同胞沦落到如此之悲惨的地步,狄安娜双手捶打着地面就开始嚎啕的大哭了起来。
奥迪莉亚、爱蕾菲雅都是十分擅长照顾人的好女孩,但当她们在看到狄安娜已经哭的是如此的伤心之后,也忍不禁的想起了自己和家人在阿尔贝托村时的悲惨遭遇。
曾经亲眼目睹自己的父亲惨死的奥迪莉亚导致了连锁的反应,爱蕾菲雅和苏丝缇亚也开始痛哭流涕。
倒是埃尔贡,几个姑娘的哭丧让他的脸上出现了极为的不耐烦,再看到我蹲在一边后,他也着急的跑过来避难,同时也是为了和我商量对策。
“隔壁哭的那么伤心,你居然还有心情在这边学习画画吗?”,埃尔贡无法理解的看着正在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写些画些什么的我
我苦着个脸跟他笑了笑:“我还不是因为在那里听不下去了才跑过来的吗?”
“还是你的心理素质比较好的说”,埃尔贡长叹一口气说道,“别说是思考问题了,我现在连坐都坐不下来?!”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呢?”
“说真的,现在的多坎普瑟西亚简直就是一滩烂泥,谁要是把脚伸进来的话,那纯粹是自己找罪受,甚至的话还有可能把自己的命给丢掉。简单来说的话,此地不宜久留!”
本来心情已经变得十分的浮躁的他,当他说出最后六个字的时候,语气更是掷地有声。
“民心可用啊……”一心关注着在地上说画出来的图的我,最后却慢慢地说出了这么四个字。
我的心中已经激昂荡漾了起来,另一旁的埃尔贡则是被弄的大眼瞪小眼,就算是反应过来之后,他也是一副见到的鬼的模样。
埃尔贡一边后退一边说道:“我、我们两个还是分一下工吧……我去打点行李,你和那几个女孩子比较熟悉,把她们安顿好之后就赶紧招呼她们一块上路吧——”
“那么着急干什么呀?”还不等人家扭头,我就一把抓住了埃尔贡的肩膀。我是面带微笑,他却是被吓得面如土色,“上路?我们这是要去什么地方啊?”
“当然是回阿布丹斯啊?!”埃尔贡强作镇定地回答道。
“我都说了不急了,你还那么急去收拾行李又是要干什么呢?”话一说完我就把人家直接拉到了我画的草图面前,本来还是慌无比的埃尔贡,注意力也一下子就被吸引到了我的这张图上面。
多坎普瑟西亚地区形势的概念图,我随即就开始为埃尔贡讲解了起来——
“如今的整个多坎普瑟西亚就是帝国与那些蛮族之间角逐的战场,今天帝国的军团虽说遭遇到了一次惨败,然而这就是终焉之局吗?当然不是——按照帝国的实力来说的话,还远远没有达到伤筋动骨的程度,盟主也才是刚刚兴盛起来的势力,要想在这里站稳脚跟的话,他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相信我吧,两边将来注定又是一场大战。”
“要打就打呗”,埃尔贡露出了一脸的不屑,“到头来还不是狄安娜的同胞们受苦受难。”
“你和狄安娜他们虽然说不属于同一个族群,但总体上来说都是亚人,怎么——你就忍心看着他们受苦受难吗?”
“怎么可能忍心啊?!”埃尔贡咬牙切齿的说出了这番话,“只要是一个正常人看到这么一个惨烈情况的话,谁能忍得住?!”
“所以我才会说民心可用啊——”在他疑惑的时候,我迅速的在这张草图的旁边又引出了一条虚线,然后在新画出的方框上写出了——
“——西蒙多斯克?”
“没错,这是位于多坎普瑟的西南处的另外一个亚人族自治地,只是因为中间有一道阿科尔罕山脉的阻拦,战火才暂时没有烧到那里,但是这里的大批难民已经开始向那边涌了,所以我想趁着双方都在喘息的时候,立刻就赶到西蒙多斯克,以保卫家园的借口动员、武装起大批的难民。进可在多坎普瑟西亚占领地盘,退可在阿科尔罕山脉地区与那些势力进行周旋,甚至是在战争爆发的时候——”
“在战争爆发的时候隔岸观火,坐收渔翁之利。”
“对、对、对……”埃尔贡居然可以跟得上我的思路,这实在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不过相比较于他能够跟上我的思路而言,还是我的这番盘算带给埃尔贡的震撼更大一些:“你的这一番盘算可真的称得上是野心勃勃了——说真的,如果你的这一个策划案能够成功的话,那可就不仅仅是多坎普瑟西亚和西蒙多斯克了,整个大陆的东部都会引发战火,你有想过怎么收场吗?”
“那就是以后要考虑的事情了”,埃尔贡所说的这一分担心也不无道理,我的眉头也随着紧簇了起来,“就连现在的局势也是随时随地的在变化,以后的情况又怎么有心思去考虑呢?”
“那我们现在……”
“俗话说的好,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怎么样?愿意和我成就这番大业吗?”
此时埃尔贡展现出来的笑容十分的勉强:“你这话说的就……”
“除了那几个女孩子之外,在这一边,我现在最,也是唯一一个可以相信的就是兄弟你了。刚才你也说过了的,你不忍心对于这些亚人的悲惨遭遇无动于衷。那你既然不愿意袖手旁观的话,为何不出手相助呢?”
我、我家里还有一大群的老幼妇孺,到时候要是帝国的人查出来的话,那他们该怎么办啊?埃尔贡忧愤的喊道。
这只不过是个小问题——
我的眼珠子只是转了一下,对策就很快的想了出来:西蒙多斯克境内有一处巴尔拉尼亚大公国,那里是整个萨苏提联邦帝国,甚至是整个大陆的唯一一处亚人贵族领地,你可以把你的重要亲族都搬迁到那里,这样一来的话岂不就没有后顾之忧了么?
“那这中间要花多少时间啊?这样一来的话,岂不是会耽误你的计划吗?”
“我还没有那么急切”,我耸了耸肩继续说道,“我们刚刚说的只不过是一个蓝图而已,真正要实行起来的话,我们还有一大堆的准备还没有做好呢……”
苦恼起来的他忍不住的挠着自己的头皮说道:“说的也是啊,我们啥都没有准备就过去,这和送死又有什么区别呢?”
你也不用这么悲伤啊,我为了安慰他,继续说道:万事开头难,一步步的来嘛,现在我们两个人,兵分两路就是上策:
我这边就直接带那几个女孩子往西蒙多斯克那边过去,一边把她们安顿好,一边在那边打听情况;同时也是会在等你从阿布丹斯半岛那边回来,你把家人从那边带过来之后就直接来巴尔拉尼亚与我会合,然后再就是……
然后再是什么呀?最后的,同时也是最关键的一件事情,可我却怎么也找不到最合适的理由说出口,这就使得我和埃尔贡两个人都陷入了无声的尴尬之中。
——不过到头来该说的还是要说的,我抱着她一定会理解的心态说道:如果可以,而且你允许的话,就把你所有的资金全都转移出来吧。你应该懂的,我们起事可是需要大量资金的啊……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一听完我所说的话之后,埃尔贡居然当场就笑了出来:我还以为你在犹豫些什么呢?原来你是在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担心啊?!
这怎么叫做鸡毛蒜皮的事情呢?这个可是你家里几代人才攒下来的财富啊。
这个可是要把脑袋挂在腰带才能做成的事情,性命要是都没有了的话,要那么多钱还有什么用呢?
听完了他的话,我顿时哑口无言……
而且埃尔贡又接着说道:“你就放心好了啦——我的家人愿不愿意捐出他们的东西我不知道,但我可以保证的是我这边再次就是怀里绝对不会留下一个铜板!”
“这、这是不是太……”本来我还想劝他理智一点,但是在想到他之前说的话之后,我只好放弃。
“谈钱伤感情——难道连这个道理你们都不懂的吗?”
面对忽然出现在身后的爱蕾菲雅,我们两个人都是一愣。
“我们几个人在那边伤心的要命,你们却在这里谈金论银的,有没有考虑过我们的感受啊?”
“抱歉了啦,抱歉了啦,咱俩在这边商量资金问题,不也是为了日后的生活能够过得更好吗?而且你们这对姐妹在那边,在这个时候我们插过去岂不是显得有点太多余了吗?”
我本来想要抱一下爱蕾菲雅的,可她立马就把我给推开了:“还说你自个是多余的!我们哭的眼泪都干了又是谁害的?”
“我……”
“在那边登船的时候你是怎么保证的,不是说要带着我们三个女孩好好的过日子吗?结果呢——下船不到一天的时间,我们差点就被黑心的旅馆老板和伙计给害死。
你说那地方太不安全,而且我们也甘心陪着你长途跋涉,可是如今我们来了这个地方又遇见了什么——杀戮、屠杀和抢劫,闭上和睁开眼睛看到的全都是噩梦,我们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对不起……”
这是我在我紧紧地把她给抱住之后说的唯一的一句话。
“都已经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了,道歉还有什么用啊?”十分清楚试图挣脱是无用之功的爱蕾菲雅选择在我的怀里默默的流起了眼泪。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马上就要走人了……”
“又要去哪里受苦受难啊?”
“巴尔拉尼亚大公国——”于是我解释道,“这片大陆上唯一的亚人贵族领地,在那里我们绝对可以过上好日子的说……”
“去了那里又要杀人,对吗?”爱蕾菲雅凝视着我,而她的眼神中也透出了痛苦和不信任。
“要是有人想对你们有什么不好的动作的话,那我肯定会把他给处理掉的,如果我真的动手杀人的话,那也是不得已的情况啊……”
“我、我们真的是不想看到那些事情了……”
“再相信我一回行不行啊?求求你们了?”我的语气已经化作了哀求,“我们接下来去的地方真的是绝对的安全的一处地方,我们在那里真的可以好好过日子……”
“我们想相信你,只怕换来的是更加的失落……”
“既然你是这么一个想法的话,那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埃尔贡居然在这个时候发话了,“既然你身为亚人的话,那在这个世界里面,你基本上可以和安稳的日子说拜拜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天真的小姑娘啊,你还是在大山里面呆的时间太久了,到现在都没有认识清楚外面的世界的险恶。凭着你的这一双耳朵和这条尾巴,人家打你骂你,甚至是把你给杀了,都不会来同情你的……”
“为、为什么?!我从懂事起就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苏丝缇亚和奥迪莉亚也一样,我们都只是想安稳的过日子,为什么……”
“埃尔贡!”
我想让埃尔贡停下来,可他已经把我给屏蔽了——“我刚刚已经说过了,你长有如此的一双耳朵和尾巴就是罪大恶极吕贝勒蒂之前已经和我说过了,既然你们是从新大陆渡海而来的话,那在港口,在船上,你们的掩护肯定是做的十分到位。难道那个时候你就没有想过这到底是为什么吗?”
不单单是爱蕾菲雅,就连我也被他的这一番话说得呆滞了,然而他接着又走过来和我说到——
“能够策划出如此伟大的计划的人,心理却是这么的脆弱——先把她们几个姑娘给安排好吧,连自己的家人都安排不好,伟大事业什么的岂不是空想吗?”
……
我即将闭上我的眼睛此刻一片黑暗看不清楚
不知道是谁在身边哭泣,是谁轻言在叹息
此刻我感觉好像是上帝在哭泣
我虽然已经离你远去,只是心里还是放不下你
因为那人间已变得无情连那夏月也会下雪
原谅我永远不能再给你春天
哦!这样的世界太阳何时出现
看了上帝也都会留下眼泪
因为我的心就是你的心问你是否真的能了解
连上帝他也都在哭泣
为何人们不愿付出真情意
问我的世界为何在下雪
太阳何时才能再出现连上帝他也都在哭泣
为何这个世界充满冷漠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