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华,或吕贝勒蒂・德・埃贝尔视角】
从地图上面来看的话,在我们于西蒙多斯克这边站住脚之后,无论是向北面的多坎普瑟西亚,还是向西面发展,我们最终都是要和萨苏提联邦帝国正面冲突的——有人可能要问了,为什么不去东边,很简单,因为那里就是一道大雪山——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在没有弄清楚敌人的状况之前,我是绝对不会着急的去动手的。
萨苏提联邦帝国的除皇帝之外的爵位从高到低排列如下:
国王,萨苏提王国或称中央围攻国王和帝国皇帝往往是同一个人,除此之外,帝国内也有其他八个国家的国王存在。与皇帝本家有着各种各样的联系,在皇帝没有继承人的时候,新的皇帝就需要从这八位国王中挑选。
选帝侯,有权利选举国王,以及在皇帝绝嗣时的决定继位人的大诸侯等级,他们构成了帝国议会最高等级的选侯院。
大公,处于国王和公爵之间,皇帝家族的男嗣成员的封号.
再往下就是亲王、公爵、藩侯、城主、男爵以及最低等的贵族称号:骑士。
巴尔拉尼亚大公,从祖上一直到现在的这位蒙吉维奥二世,这个位置至少已经遗传了二十代人,先不说换了几代的皇朝他都可以保持住如此高贵的地位,单单是被严重歧视的亚人能获得爵位,这件事情就足以令人惊奇的咂舌了。
但是在这种人人自危,极寒之地的蛮族及异教徒随时都有可能南下进行入侵的境况之下,无论你拥有着多么高贵的身份,似乎都不怎么重要了,最为重要的是你的实力的强弱。
就比如我——
昨天还是默默无闻的走在这座城市中的一个行人,但是在自己的事业传扬至此的时候,转眼间你的面前就不知道从哪里来了这么多阿谀奉承的人。值得庆幸的是,我虽然比较喜欢爱听比较顺耳的话,但还是抵抗住了这“糖衣炮弹”。毕竟在这伊泽鲁齐城里面,在我的行动没有开始,而且还没有获得决定性成功之前,实力最为强劲的还是那位萨苏提联邦帝国的前任皇帝的弟弟,所谓的卡尔萨斯・达・瓦尔德拉克大公。
治军严格、能征惯战,在此之前,无论是和西面的奥贝尔塔王国,还是在面对着北方的蛮族入侵的时候进行的一系列战事中,他都立下了赫赫战功。拥有着对于众神极为虔诚的信仰,作为皇族的卡尔萨斯・达・瓦尔德拉克大公同时还是一位风度翩翩的美男子,如此之完美的人设使得他得到了帝国内部不少人的好评。
但是在西蒙多斯克的人们、尤其是亚人的眼中,这位大公就是极端与偏执的代名词:一个彻头彻尾的守旧分子,满脑子充斥着邪恶的思维,脾气骄横,反复无常,而且刚愎自用。因为只要是亚人,就算是堂堂的巴尔拉尼亚大公,蒙吉维奥二世也需要在这个人的面前表现的是低三下四的。
自打他来到了伊泽鲁齐之始,他就开始和城市的管理议会产生了一起又一起的冲突。任何反对或者批评他的所谓的“戒严令”的议员,或者是重要人士都将遭到逮捕,锒铛入狱。就在昨天,我亲眼目睹着酒馆里面的人就因为对卡尔萨斯・达・瓦尔德拉克大公发了些许的牢骚,直接就被几个大公的亲随故意拖着尾巴拽到了街上,被活活打到死周遭的人也没有上去帮忙的………
♣
♣
在那位自称为蒙吉维奥二世的秘书的克罗斯普亚尼伯爵的引领下,我们两个人最终约定好,明天就可以直奔历代巴尔拉尼亚大公的住宅,也就是所谓的蓬朗文罗宫。
时间很快就到了第二天,为了不引人注目,我就带了三个人,两个贴身警卫:曼特雷斯和狄安娜,以及新上任的贴身文秘,埃尔贡・斯杜达尔。但是此时此刻,已经来到了宫门外的四个人眼中,唯有这位新人显得有些不自在,尤其是茫然而且还显得有些古怪的眼神。
我觉得有些好笑:“头一回可以进入这种特别豪华的宫殿难道不是应该显得特别的兴奋吗?你现在摆出这种眼神是什么意思啊?”
“确实是修的很漂亮”,埃尔贡很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但是你要说到兴奋的话,真是抱歉,我真的没有这种感觉。”
宫门的外面就是在整个西蒙多斯克都享有着盛名的圣灵广场,但是在那位大人下达所谓的戒严命令后,这里转眼之间就变得是门可罗雀,再加上冬季的到来,这里剩下的就只有无尽的萧瑟。
“哥哥,我也不怎么喜欢这里……”就在阵阵的寒风中,就连身形高大的狄安娜也立即紧凑到了我的身边,无可奈何的我只好牵上了她的手。
这也难怪——
毕竟瓦尔德拉克大公的亲信当街打死人的时候她和我一起目睹了这一切,不仅如此,那个被活活打死的亚人还和狄安娜同属半人马种族……
在被我牵上了手之后,小姑娘的脸这个时候立刻就红了起来,但让人感到安心的是她脸上的不安也旋即消失了。
“不要害怕了,我们只不过是在这里等一会儿而已。你瞧你瞧,人家克罗斯普亚尼伯爵不是亲自来迎接我们了吗?”
克罗斯普亚尼伯爵应声就从大门里面走了出来,在来到我们跟前后就通知我们立即和他一块进去,因为巴尔拉尼亚大公已经等候多时了。
宫门外面是花圃、喷泉以及雕像所装饰起来的林荫大道,但由于秋冬季节的到来,再加上无人打扫,路面早就已经堆满了枯枝败叶。
我故意大声感慨到:“这么漂亮的宅院却没有人来收拾,实在是太可惜了吧?”
克罗斯普亚尼伯爵听到了我说话之后,旋即就扭过头来对我解释道:“对,原来的这里这里不仅仅是漂亮,而且还十分的热闹。可是在那位瓦尔德拉克大公到来之后一切就全然不同了……广场上的小摊小贩不允许再出现了,一旦出现的话只有会被他们以寻衅滋事这种莫名其妙的名义逮捕,最过分的是……”
话说的越多,伯爵的脸上就会变得越加的愤慨,当话说到最后的时候,他已经变得咬牙切齿。只不过在看到眼前是我们之后,态度立刻就又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实、实在是抱歉啊……在客人面前如此的失礼……”只见得克罗斯普亚尼伯爵面红耳赤的抱歉道。
“没关系、没关系”,从来不关心这种小节的我乐呵呵的笑道,“碰上这种让人逆愤填膺的事情,心中有不满需要倾诉是可以理解的,你继续说下去吧?
”
“这、这有点不好吧……”克罗斯普亚尼伯爵又一次的表现出了为难,“巴尔拉尼亚大公还在房间里面等着和你们会面呢。”
“我刚刚不是都说了没有关系吗?你就继续讲下去吧,兴许你讲的那些事情有可能助力到我和你家主人进行的对话也说不定哎……”
“……那我就继续说下去了……”
克罗斯普亚尼伯爵唉声叹气了一番之后,终于愿意开口继续说话了:“最让人气愤的,莫过于那个瓦尔德拉克大公居然把他手下的士兵都派进了宫殿,来清查我们这里的仆人!说是什么清查,其实就是找茬——采佩丽雅、贝娜尔,那都是多么好看,而且人品优秀的姑娘啊,也被他们给抓走了……”
连巴尔拉尼亚大公这里都没有躲过一劫,这个的确是把我给吓了一跳:“这、这又是何必呢?莫非你们跟他们结下什么梁子了才会过来和你们找茬吗?”
“什么梁子啊?”克罗斯普亚尼伯爵笑了出来,准确的说是被气的,他指着自己的身体对我说道,“还不就是因为我们的这双耳朵还有尾巴啊……唉……苦痛没有办法解决,那苦诉的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确实没有什么再有讲下去的必要了。但是巴尔拉尼亚大公被欺负这件事情一来让我感觉到震惊,二来则是让我觉得更加有底气去和人家会谈了……
♣
♣
♣
虽然是备受人家歧视迫害的亚人,但好歹也是拥有着悠久历史的一只贵族血裔,面子工程什么的还是需要做足的。
在克罗斯普亚尼伯爵的带领下,我们四个人终于步入了宫廷之内,无论是装修还是陈列摆设,都体现出了皇家应该有的阔绰还有霸气。但是现如今这里的情形与室外的庭院并没有什么区别,都凸显出了空虚、寂寞与冷清。
“除了你和大公一家人之外,这里真就没有留下什么人了吗?”凝视着已经积上了灰尘的油画,我对伯爵询问道。
“是、是啊……按照大公的意思,为了不再出现之前女仆无缘无故被抓的那种情况,大部分人我们都分发路费,让他们离开了。现在这里就留下了十个贴身侍从。哦哦,前面就是大公的房间,容我去和人家进行通禀,还请各位在这里等候一番。
”
拥有着狮子的耳朵,尾巴,连头发都是和雄狮一样是一头漂亮而又飘逸的金色长发,在铠甲的衬托下,身材也是显得越加的高大魁梧了起来。
英俊的面孔,在看到我们四个人之后,他的目光也显得炯炯有神了起来。
这就是所谓的贵族气派吗?果然是在和人群中显得是与众不同的一表人才呀。
心中萌发出了这种感慨的我,赶紧带着人和这位人中龙凤行了礼:“参见巴尔拉尼亚大公殿下。”
“请起,请起,快快请起,”在看见我们之后,心情不知道为什么变得越发喜悦的蒙吉维奥二世立刻就了跑过来让我们找位子在一旁坐了下来,而且一边招呼伯爵为我们沏茶的时候,还一边说道——
“什么大公、伯爵的,对于现在的我们而言就是浮云而已,而且现在也不是什么正式的场合,就当是朋友之间的交谈吧……”
泡好的茶终于端了过来,随之开始的也有我们双方展开的一番客套话,只听蒙吉维奥二世讲道:“现在的人们都讲的是‘羊随大群不挨打,人随大流不挨罚’,但是吕贝勒蒂你偏偏是反其道而行之,大胆的招募那些堪比过街老鼠似的亚人和北方来的难民,甚至还可以在短时间内创就如此这般业绩,让人不得不佩服至极的说……”
“在下只不过是抓住了这样一个时机罢了,换作平时的话,我恐怕还带着一家人在这达斯特・沃德尼亚大陆上不知道要流亡到何时何地呢……”
“哎哎哎,”看到我唉声叹气后,蒙吉维奥二世一脸极为不耐烦的讲道,“如此之悲观可不是什么好事啊,现况和未来才是我们最该着眼的。你看看我,如果还困在以前的辉煌日子里面的话,我怕是早就已经因为厌世而自杀了,现在我一心想要做得就是锻炼武艺,进一步兴许日后还可以打开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退一步的话……在那些个人来抓我的时候,我也大可死的壮烈一些……”
“大公殿下,您……”第一次见面就对我说出这样的心理话,对于这一场对话,我的感觉越发的奇怪了起来。
“北方的多坎普瑟西亚已经是一团糟糕了、西蒙多斯克我想现在能够维持成这样子已经是最好的结果——难道吕贝勒蒂你也是维持住现状就可以了吗?”
“大公说的话……我有些不懂……”
蒙吉维奥二世轻轻的笑出了声:“非要我点明现在的状况也不是不可以——
我好歹也是巴尔拉尼亚大公,那些人想动我也不是这一时半会能够做到的事情,更何况经过这几个月的来的事情之后,我已经不怕死了——那边瓦尔德拉克大公的军事才能,我想你应该已经有所了解了,他手下虽然有着所谓的三千优秀骑士,但是在人数优势面前,一切都是徒劳的存在……帝国已经在北边吃过一次大亏了,那些人也不是瞎子,他们接下来绝对会尽可能的避免在这里再一次吃亏,五百、八百,他们每天都在给瓦尔德拉克大公派来新的增援部队,我就不相信你不会对于现在的这个状况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