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严刑逼供与不幸的恶人

作者:T骨牛排 更新时间:2020/8/17 17:12:13 字数:6179

在强光的照射下,阿柯眯着眼睛,嘴里一边说着些什么一边扭动身体挣扎着。过了好一会儿,手臂都要被镣铐磨出血来,他才放弃了这无意义的举动。

“你…你想知道什么…?”阿柯就那样无力的挂在那里,总算是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能让人听明白的话。

“哦,这么直接的吗,那不如说一说,你们劫组织这次通过大青山的渗透行动,目的是什么啊?”乔不急不缓的说道。

“目的…?”阿柯垂着脑袋仿佛一颗即将枯死的柳木,当陈苍以为审讯这么容易就可以完成的时候,阿柯却又癫狂的跳了起来。

“目的就是让你们死!你们所有人都得死!哈哈哈狗东西!”阿柯仿佛要扑到乔几个人面前一样,把锁链扯的绷直了,咯咯作响。

“这么激动,让他冷静一下。”乔又是摆摆手。

安昱从另一个水池里舀了一瓢水泼在躁动的阿柯脸上。这次的水不再是淡红色的,而是透明的,似乎温度很低的样子,舀水的瓢上面都凝了一层霜。

被这寒冷液体泼了一脸的阿柯喔的一声怪叫,赶紧缩了回去,不再像个疯子一样叫骂。

“不说目的也行,那你跟我说说,这次行动,你顶上有几个绿纹在策划啊?”

“有几个?有几个还能告诉你?去死吧!”

乔摸了摸下巴,“你这态度我很难办的啊,本来想和和气气的我问你答,现在看来是不行了。反正你也出不去了,留着这腿也没什么用了,对吧?”

乔看了安昱一眼,只见安昱抬起右手,元力涌动间也化作了一只漆黑手掌。安昱右手探出缓缓握下,那漆黑手掌也握住了阿柯的右腿。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惨叫声响起,阿柯极力扭动着,右腿却在那古怪黑手中动弹不得。他痛苦的整张脸都在抽搐,脸上的刀疤像是活过来的蜈蚣一样。

陈苍虽然心里听着惨叫有些瘆得慌,但是更多的是对安昱元力使用方式的好奇。很明显,现在安昱用的是黑暗元力,而且关于这种使用黑暗元力进行持续折磨的招式在大暗心经里也有记载。当初陈苍也有尝试过,只不过因为修行尚浅意念不足以进行这样的远距离操控,所以才没有办法施展。

折磨只持续了十余秒就结束了,安昱的手微微松力,却依旧是虚握着的样子。漆黑巨手没有消散,但是折磨暂时停止了。然而即使只是进行了十几秒,对于阿柯却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我本来不想这样做的,如果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你们打算做什么,虽然说放你自由肯定不可能,但是至少可以让你身体健全的在牢里活完这一辈子。不过现在也不迟,跟我说说,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和…和你说?没用的…你们都…都得死,这个城市里的人,都要死…”

安昱眼中冷光一闪,右手再次缓缓握下。而阿柯除了抽搐惨叫,就只有【死死死死死】这样的癫狂叫喊,完全没有想要妥协开口的意思。

乔叹了一口气,让安昱把漆黑巨手散去。对于这样一个疯子,折磨带来的痛苦对撬出情报毫无帮助,过量的痛苦反而会让其精神失常甚至直接死亡。傻子和尸体可没办法正常的开口说话。

折磨停止之后,阿柯那抽动的身体也逐渐平稳了下来。只不过他就像是死过去了一样,不管乔说什么都毫无反应。

乔摘下了眼镜,又叹了一口气,似是有些疲倦的揉了揉揉眼眶。良久,乔又戴上了眼镜,随后从空间袋里抽出了一张写着什么资料的A4纸。

“什么都不愿意说,那咱们来唠唠家常好了。”乔一只手拄着下巴,另一只手举着资料纸,有些懒洋洋的样子,“阿柯,原名王柯,三十六岁,町木市人,光属性觉醒者,劫组织黄纹级干部。”

乔就只是那样读着纸上的内容,就连声音都是带着懒散的味道,“劫组织活跃新人,仅用一年时间就从编外人员转正,用三年半时间晋升为黄纹,击杀普通人数量不少于五十人,击杀E级猎魔人七人,击杀D级猎魔人三人,参与过针对一C级猎魔人的围杀。”

一边说着乔还抬头看了看阿柯,可惜被挂在那里的阿柯依旧像是一截枯木一样,毫无反应。

“加入劫组织之前当过六年的动物饲养员,主要负责大型猫科类动物的饲养,后因一饲养的猎豹被人恶意投毒死亡而辞职。”乔平淡的语气开始变得有了些许玩味。

被挂着的阿柯微微晃荡着。

“在动物园工作的第一年时收养了一个四岁大的小男孩,将其视如己出,甚至为了孩子与无法接受收养的女朋友分手了。将自身的相关饲养知识都传授给了小男孩,曾违反园区规定带领男孩进入游客禁区。辞职后在町木市继续居住了半年后准备搬家带男孩去碇市,路上却意外遭遇劫匪,导致男孩死亡。”

“男孩死亡后失踪了一年,再次出现时已经加入了劫组织,身边跟随着一只剑爪石豹驯兽,起名叫阿豹。”

“诶,巧了,那个意外死亡的小男孩,你给他起的名字也是阿豹。有意思啊…”

乔的眼神就像是锋利的手术刀一样,嘴角带着一抹绝对不会给人安全感的笑容。

“碦啦啦”

锁链抖动发出声音,被束缚着的阿柯极力压抑着,身体却依旧是压抑不住的在微微颤抖着。

乔站起身来,一步步向阿柯逼近,宛若一只嗅到虚弱猎物血迹的野狼,又好像一个终于找到缝隙,可以把刀子**蚌壳里撬起的渔夫。

“最后一次机会,把我想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一阵短暂的沉默,然后便是沉重,杂乱,颤抖着的鼻息声,锁链咯咯作响。

“我…我不知道…不清楚…”阿柯的声音如蚊鸣般微弱。

乔咂了下嘴,伸手扶了扶自己的额头,顺势上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啧…那可真遗憾。”

光芒一闪,乔先从空间袋里拿出来了一双医用手套戴上,随后掏出来了一把特殊的手术刀。之所以说它特殊,是因为这把手术刀很大,乔可以像是握着匕首那样握着这把刀。刀尖呈现出大约三十度的尖锐角度,让人望而生寒。

“给你介绍一下,这种型号的手术刀一般是用来解剖大型生物的,而我个人对刀刃做了一点小小的修改,换成了同方向的锯齿形结构。这样修改之后虽然肯定没有原来的锋利,但是可以很好的让被切割者感受到血肉割裂的痛觉。与其说是一把手术刀,倒不如说是一件我很中意的…”

“…上等刑具。”

乔摆了摆手,示意安昱把半球形装置放出的光线向旁边移去,同样被束缚着的剑爪石豹便成了光亮的中心。它四肢都被固定住了,无法移动,只剩下一条尾巴不安的晃动着,拍击着地面。

“你要干什么?!”阿柯剧烈的晃动挣扎着,再也绷不住那副死人般的模样了。

“剑爪石豹最主要的攻击方式就是它长且尖锐的指爪,所以我一直都很好奇,如果失去了指爪,它该用什么捕猎。”

乔冲着阿柯笑了笑,正握着手术刀,对准剑爪石豹的一根指爪狠狠扎了下去。

“咕嗯嗷嗷!”

剑爪石豹的叫声和狮子老虎之类的震人耳膜的叫声完全不同,它的叫声和猫很像,声音尖细,即使是遭受了痛苦也没有办法发出很大声的声音,只能一边呜鸣一边剧烈的挣扎。

陈苍在一旁看着剑爪石豹剧烈却又无力的挣扎,心中有些许的不忍。虽然手上已经沾了血,但是陈苍觉得自己毕竟不是个折磨狂,让他去干净利落的杀敌可以,但是像这样一点点残害一个鲜活的却又毫无抵抗之力的生命,陈苍真的有些难以接受。

“住手!住手你个王八蛋!我说,我全都说!”阿柯的防线终于是崩溃了,他拼尽全力的伸手想要阻止乔,却又只能是被锁链牢牢拴在那里。

乔却好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手上不急不缓的沿着石豹指骨缝隙切动着,一根指爪很快就被割了下来。

“解剖需要专注,所以我一旦开始动手就不会中途停止。在我下一次动手之前,你最好说点有用的东西,别耍花招。”乔站在那里,声音冷漠冰寒,一如他手上握着的,还在滴血的手术刀。

阿柯张了张嘴,脑子里极力搜刮着有价值的信息,“我带领的人是为了进行潜入,摸清楚浮月市内武装力量的具体分布情况,还,还有在核心行动开始时进行城内的破坏,分散城墙部分的武装力量。”

“继续说,说说你顶头上司的信息。”

“我上面的是,是绿纹的,具体名字我也不清楚,代号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他是个用刀的,手臂上有疤。负责东北区域的好像还有另外两个绿纹,我没有见过。”

“你顶上那个绿纹,他手下还有几个黄纹?”

“三个,除了我还有三个,其中两个并不是在城附近活动的,而是在野外。第三个现在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但是他是负责物资运输的。”

“他都运输了些什么?”

“食物,水,一些药材和矿石,还有我认不出来的药剂。”

“没运送什么机械零件或是爆破物?”

“没有,我没看到过。”

乔目光闪烁着,“最后一个问题,我对你刚才说的那个核心行动很感兴趣,给我讲讲。”

阿柯这次却许久没有说话,过了好一阵才缓缓开口。

“我,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是针对整个浮月市的行动,多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乔听完却叹了一口气。

“唉,都跟你说了别耍花招,就是不听人劝,为什么一定要撒谎呢?”

随后,手术刀再次举起,落下。

“停!停!我说!”阿柯大叫着,乔依旧是毫无反应。很快又一根指爪被割了下来。

“我的耐心是很有限的,如果再给我搞事情,我不介意去研究一下你这阿豹的气管构造。”

阿柯组织了一下语言,“具体的行动我也不清楚,但是有很多人都是驻扎在野外,山谷里,包括我上面的那个绿纹也是呆在山里的,而且呆在野外的成员里驯兽师有很多,我怀疑核心行动可能和灵兽有关。我知道的就是这些了。”

阿柯的语速很快,他实在是怕了。

乔站在那里,眼睛死死盯着阿柯。良久,乔转过身,向铁门走去。吱嘎一声打开门,乔招呼上陈苍准备离开。

“干净利落,让他们走的轻松点。”临走之前,乔还偏过头看向依旧站在那里的安昱说道。

“好的,先生。”安昱面对乔时依旧是那副极其温和尊敬的模样。

关上铁门之后,陈苍立刻感应到了一股凝实得令他有些心悸的黑暗元力,而一瞬间之后,元力又消散了。陈苍也大约猜到里面发生了什么,没有多言,就这样沉默着一路跟着乔回到了之前的那件乔专属的房间里。

“说说看,刚才你都观察分析出了什么,我的审讯方式也好敌人透露出来的情报也好,什么都可以。”在自己房间里的乔就随意了许多,挑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

“嗯…方法的话,一开始是用折磨的方式逼供,行不通之后换成了对对方珍视的那只剑爪石豹开刀。情报方面的话,这次行动至少有三名绿纹带领,行动分为渗透和核心两部分,核心部分可能会和灵兽有关,而且可能会攻打浮月市城墙。”陈苍有些心不在焉的,也只是把自己注意到的一些信息复读了一遍。

“你这基本上是完全没有分析啊,白痴都会的照搬。”乔有些无语。

“听好了。所谓审讯,最核心的目标就是把需要的信息资料撬出来。而面对劫组织这样的恐怖组织时,是允许使用非人道的逼供方式的。而逼供就是要准确的给俘虏制造痛苦和恐惧。”

“痛苦是人类永远不想面对的,而且人们对痛苦的躲避欲是远高于其他所有欲望的。打个比方,你感受到了一个单位的痛苦,可能需要两个三个单位的愉悦才能抵消掉。因此,制造痛苦永远是逼供的最优方案”

“只要你在逼供过程中制造的痛苦大于被逼供者泄露信息会导致的痛苦,那么即使是一个铁骨铮铮的硬汉也一样会把秘密全盘推出。所以你要找到被逼供者最恐惧,最能带来痛苦的东西。”

听到这里陈苍倒是明白了一些东西,“所以乔老师你一开始才会让小安叔施加折磨,后来发现肉体上的疼痛感没有用,所以才转而去切那个剑爪石豹的爪子?”

“没错。对于肉体痛觉的施加要慎重,把握好那个量,切记不可以残虐他人,除了像是劫组织这种罪孽深重的恐怖组织的人。还有,强烈的灯光可以让人难以睁眼,这样带来的失明感一样可以给人带来恐慌感和不安感,在不能进行逼供的时候这种方法也十分有效。”

“审讯过程中,身为审讯者的自己一定要把控好情绪,要是人家被审讯者什么反应都没有,你自己情绪先失控了,那这审讯也就失败了。要把握好审讯的速度,这个跟你的动作行为,神态,语速都有关系,保持一个不急不缓的平和状态,既不要急躁,也不要懒散拖慢。”

“如果你急躁了,就会变相的传达出被隐瞒的消息十分重要这一点。这样一来被审讯者反而会变得有恃无恐,因为关键的东西在他的手里。而如果你太过散漫,这样的情绪也一样会影响到被审讯者,审讯过程就很难往下推进了。”

“另外,不管是正常审讯还是严刑逼供,你都要尽可能的收集被审讯者的相关信息。如果你对被审讯者知之甚少,那么被审讯者很快就会意识到自己是处于未知状态的,也就很容易会动歪心思,比如撒谎提供假情报。你对被审讯者越了解,就越是能够给其施加心理压力。在审讯过程中可以当着被审讯者的面读一些他的资料,这样也有助于降低其说谎的概率。”

陈苍在一旁点头如捣蒜,就差没当场掏出来个小本本记笔记了。

“接下来就是审讯出来的信息了。”乔叹了一口气,坐姿都不由得正了正。

“情况很严重吗?”看见乔这个样子,陈苍不禁有些担忧的问。

“不是很乐观。你刚刚有一点说的很对,在核心行动的时候劫组织会攻打城墙,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个阿柯也不会说出【分散城墙武装力量】这种话。但是当我问他运输人员有没有带来机械零件爆破物之类的东西时,他却说没有。”

“不管是哪个城市,其城墙的强度都是极高的,没有A级水准的实力很难攻破。如果劫组织这次来的最高只有绿纹级别,那么只凭人力他们几乎是不可能攻破城墙的,只可能通过大型炼金兵器或是爆破物来进行攻击。以目前市面上的空间袋容量来看,想要储存整个大型炼金兵器是不可能的,只能通过运输部件现场组装来实现,但是运输物资里面却没有这些东西。”

“乔老师你的意思是说,这次核心行动可能会有A级实力的劫组织成员出现?那岂不是都是红纹级别的了?”陈苍略作思索,得出了这么个令他自己都有些震惊的结论。

“可以说,可能性不低,这也是我所担心的地方。更何况一个针对整个城市的行动,不太可能只是几个绿纹的小猫小狗来策划的。东北区域有我在这坐镇,潜入行动倒是很容易的就被发现了。虽然其他地方我也安排了人手加强巡查,但是另外那三个区域可就不好说有没有漏网之鱼了。”

“如果只是来了一位红纹,那乔老师应该可以对付得了吧?乔老师不是也是A级猎魔人吗?”

“你这么比较虽然也没错,但是…算了,有些事情现在和你说也很难解释,到时候你就明白了。说起来从牢房里走出来的时候你好像很心不在焉啊,怎么了?”乔直接转移了话题。

“啊,啊…也没什么,就是觉得,那个阿柯也很可怜。我师父和我说过,只有善良或是公正的人才能觉醒光属性,而且他还收养了一个孩子,也就是说,至少阿柯曾经是一个很善良的人。”

“如果他精心照料的猎豹没有被人恶意投毒,如果他没有遭遇劫匪,如果那个叫阿豹的小男孩没有死,他也不可能会变成现在这样。所以我觉得,那样逼供,最后还杀掉了,是不是…太…”陈苍抿了抿嘴,没有接着说下去。

“你只看到了他的不幸,却没有看见他施加给别人的不幸。仅仅是普通人直接由他击杀的就不下五十个,难道那五十个人的家庭就不会悲伤难过吗?被他击杀的猎魔人又本可以救下多少人?我现在对那个不幸的阿柯仁慈了,那么那些直接或间接因他而死的人,他们的仇和怨又应该让谁来承担?”

“但是他也不是自愿走上这条路的啊,至少看在他的遭遇的份上,从轻发落什么的。”

“对啊,所以我特意让小安给了他们一个轻松无痛苦的死法。”

陈苍沉默不语。

“陈苍,你要记住,对施暴者的善行就是对被害者的施暴。甚至可以说,对施暴者的沉默也一样是对被害者的施暴。而且不管经历什么,任何惨痛的过往都不是你可以残害无辜者的理由。我们是猎魔人,宽恕罪恶者这种事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这种活应该归上帝管。倒不如说,如果哪一天世界上所有【自己遭遇了不幸就也要让他人也感受不幸】这样的人死绝了,我一定会十分高兴,并且当晚喝上一整瓶红酒以示庆祝。”

Ps:戏份较多的女性角色登场了,但是身为一个身边人没人谈恋爱,自己也只有过短暂恋爱经历的人,校园青春洋溢又带着些许暧昧的生活我真的写不出来啊,反反复复修改了好几次,最终还是决定直接废稿,学习学习观摩观摩,搞明白了再开始写。

但是总不可能只是因为要写文自己就去谈恋爱,然后我就意识到,还有一种被称作第九艺术名叫电子游戏的存在。

玩gal啊!

柚子社天下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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