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西的决策成功让游民重归生产,在财政支持下民众倒是能过活。可是她忽略了施行政策降低种族之间的仇视,在她自认为平常的半个月里。种族带来的摩擦正在逐渐令民众走向激进。
“新上任的治理官,已经来了整个月了。起初还是不免有点担心,可目前来看她还是干得不错的。”工地里,一个魔人民工跟另外一位魔人说。
“啊,据说是魔将,但听说本人却小小只的很可爱。虽然我是不相信那个普人啦,可是待在魔王治下准没错。看,若不是市政厅出钱重建引水道,现在我大概得喝西北风了。”在他们旁边的是逐渐重建起来的引水道,从旁边堆起的泥泞来看两人显然已经工作了很久。
“唏,你们两个混蛋怎么在摸鱼?”监工是位普人,面色不善地走了过来。
“挖了整个上午了,现在手酸得要命。就让我们休息一下呗。”民工摆了摆手。
“休息一下?可以,我会记录下来的,工钱是扣定了。”
“别!老哥。你知道我要养家的,小孩子不能饿着!”民工急了,他算过工钱,本来该是刚好有闲钱为疼爱的女儿买一只应允以久的布偶。
“这他妈就是你的问题,关我什么事?”
“那家伙躺在那儿整整一刻钟了,怎么又不见你去扣他工钱?”民工指向另一位普人民工,问。
“总…总之我会处理好,就是不能让你们坏了规矩!”眼神游离的监工快步走远了。
“王八蛋!”民工恨恨地吐了一口唾沫在地。
“有时还真想杀光这些狡诈的普人!”只好继续挖掘的民工说。
“你并不孤单,兄弟。”另一位民工拍了拍他的肩,把一盒蓝色颜料塞到他手上。
“蓝调先生让我们多找些兄弟。待时机成熟我们就一起动手,把那些弱血者逐出这里!”弱血者是魔人对普人极其侮辱性的称呼。平常在酒馆里胡乱说这词可是会被痛打一顿的。
“蓝调先生的话,总不会坑害同胞。算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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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警卫兵!”这天一位普人少妇如常地走在街上,却被一组正在巡逻的魔王军拦下了。
“怎…怎么了?”那五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吓怕了她。
“附近有盗窃案发生,为了找寻赃物截查搜身而已。你,去叫个女兵来。”他们手上沉甸甸的战锤令人确信她只是稍微起了些逃跑的念头就就会被砸个头破血流。
“我…可疑?”她问。
“狡猾的罪犯懂得混入人群,女士。请配合我们的调查。”实际上士兵们的表现十分专业,只是突然被一群大汉截查真的有点吓人。
证实清白后她也立刻被䆁放了,可是当她到达平日和朋友众会的染坊时还是禁不住抱怨。
“街上那些士兵,看我们普人的眼神根本就完全是在看罪犯。那些野蛮的混蛋总有一天会把这地方夷为平地的。”
“对啊,魔人害虫老是自作多情地觉得我们在剥削他们,但没了他们我们甚至能活得更好!”另一名妇女附和道。
“说起来,胭红女士近来好像在不断拜托姊妹们帮她做事。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我有听说过好像是为了…”妇女在她耳旁轻语。
“屠杀魔人?这真的是疯了!”她不禁掩嘴惊呼。
“嘘!小心隔墙有耳!”妇女连忙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外人才放下心来。
“晚点我也去帮忙,总有些活是我能帮上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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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被称作蓝调和胭红的两位社会活动家作为组织者,日常中的小冲突正逐渐演化为暴力犯罪。
夜深人静之时。早前那位民工搬开又大又沉的櫉柜,拿出藏于其后的一柄佩剑。
“亲爱的,别去。”他的妻子尝试劝阻他去做什么傻事。
“我必须去。”这柄王国军的制式佩剑让他回想起战时,他和一位普人军官生死搏斗后终于保护好自己妻儿的那天。错手杀人的恐惧、旧伤背后的苦痛,在妻女的笑容面前都化作了泡影。在那天下贱的棉农感受到了保卫家园的使命。
“狡诈的普人用各种诡计偷取本应属于我们的钱财,他们是窃贼,是㪣诈者。只有把他们逐出这里,我们才可以富有起来。”他知道贫穷就像是一种病,会一代代地传给自己的孩子们,因此他必须负上责任把这种病根治。
“但是我怕…怕你会受伤,怕你会被捕。到那时候我和女儿怎么办?”他的妻子不禁被急哭了,那天他身上被军官割成的伤口她依旧历历在目。
“亲爱的,让我多吻你一下吧…”他没能作出任何保证,只好蜻蜓点水地亲了亲她的唇后,提着剑跑出房子。
当晚一家普人开办的餐馆被人纵火,一死一伤。有目击情报指那是由一群脸上涂有蓝色彩绘的人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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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一个还在牙牙学语的小男孩又要找他的母亲了。
“孩子你乖,妈妈还在忙呢。”男孩的母亲正是早前那位少妇,手巧的她正在替一根根箭矢装上箭羽。
“我替大家制箭,才有辨法击落那些害虫。”小心翼翼地把羽毛折叠。她想起了那天被数个魔人抢劫时,被掌掴时脸上火辣辣的痛,刀刃架在颈上的怕,以及辛苦制作的手工艺全被抢光的失落感。
“他们是劫匪,是绑架犯,只有杀光他们。孩子才不会遇上被劫持这种可怕的事。”她自认热爱和平,但当遇上只会行使暴力的人,和平从来都不是一个选项,她用暴力回应他们。
一天后一家魔人开办的牧场里的牲畜被人恶意射杀。牧场主人尝试阻止时身中两箭重伤,据他所说袭击者脸上都用胭脂画上了风格各异的彩绘。
立在各方的仇恨之中,苏西得有一颗坚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