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头好痛。昨晚发生什么了?”第二朝醒来,马上就听见了塞娜的抱怨。
“我在…是谁把我搬回来了吗?”她揉了揉脑袋,问我。
看来昨夜的事她全都给忘了,本来想借此机会套出她的过往,可现在也只能作罢。
“你是自己走回来的。宿醉可是个奢侈的烦恼,你得好好享受。”我有预感她绝对是用我的钱在大喝特喝,不禁坏心眼地挖苦她一下。
“喉咙好干…昨夜有发生什么吗?”她却无动于衷,只想要知道昨晚发生的事。
“你一回来就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事,连让你起来换衣服都完全没有反应。”我撒了个小小的谎,替她拿了杯水。
“我得去工作…待会我让人把湿毛巾之类的东西送来,今天你就好好躺躺吧。”宿醉什么的就算放着不管也会好起来,让她偶尔难受一会也是件好事。
“等一下,苏西!”见我要离去,她突然把我叫着。
“这几天都没有什么大事发生,稍微偷懒一下也不会有问题吧?就照顾我一下嘛。”她在床上伸出手挽留我。
“你自己躺一下就可以了,用不着人照顾啦!”
“唏!我们,我们谈个条件!”这才是正常的塞娜,无论怎样也不会低声下气地拜托别人。
“这样,你照顾我一天。我就算欠你一个大人情,替你做一件事、什么事也可以,怎么样?”她抛出个很吸引的条件。
“真的?”我转过身来,问。
“绝不食言。”她很坚决地说。
“那…告诉我你的故事怎么样?”若是为了这个,的确有让我停工一天的价值。
“好,更改一下条件。是除了这件事以外的任何事。”她马上就改口了。
“那算了。”我耸了耸肩。
“为什么啊?”她大感意外。
“因为除了你的故事以外我就只想你乖乖躺下啊。”而这场闹剧完了以后她始终都会败给不适睡成死猪一个样的。
“你是什么笨蛋吗?一个能够以一敌百的人愿意为你做任何一件事,你却什么也没想到?”她的头更痛了。
“的确,要是塞娜愿意帮忙的话就算现在直接把圣都炸成平地也可以做到呢。而且要做的不过是呆坐在这儿一整天,实在是稳赚不赔。”我走近她,坐在床沿上。
“所以好起来以后你要让我去炸平圣都是吧?唔…”我用手指盖上她的嘴唇,不让她打断我说话。
“可是塞娜不是武器。虽然一开始的时候很粗暴,但也是个一直陪在我身边,会笑、会寂寞,活生生的人。我不想以什么来扭曲你的意志。”我一直都十分看不起佣兵,因为无论是仇恨敌人还是为了守护也好,士兵们踏上战场都是为了自己的意志。光是这样,就已经足以让我尊重了。
“你…是什么不谙世事的大小姐吗?派你这个天真的家伙来治理,魔王也不如传闻中明贤呢。”她弯起嘴角嘲笑我的原则。
“的确炸平圣城的话像现在这样的大规模战役马上就会溃散。因为我小小的执着,前线依旧会和以往一样每天都会死上数以百计的人,但他们又和我何干?他们为了自己的意志而战,会战死也是自己的选择。加上战争现在就结束的话我这里的稳定就会变得无关紧要,预算大概会被削减。”我也嘲笑她的短视,若我真的毫无大局观,我现在应该会作为联姻的棋子成了谁的妻子吧。
“我比你想像中的要残酷多喔。不过若是连身边的人也要算计,那我不是会很累吗?这是我的温柔,更是我的懒怠。”也许我的理想的确很天真,但在现实面前我会毫不犹豫地做出所有暴行。因此才会想尽可能地对身边的人好一点。
“所以他们都待奉你,心甘情愿地待奉你…”她放弃了说服我,乖乖地瘫软在床。
我嗅了嗅身子,竟然还沾上了淡淡的果酒香。无论如何也好,得告诉艾丝下次别让她碰酒…醉酒后的塞娜太黏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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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从魔王城过来至少还要一个星期的时间。担忧也没有用,还不如好好地把工作做好。
“反-政府的声音减少了,可是种族仇视的声音越演越烈?”伍德又来到了我的办公室,告诉我这个消息。
“是的,其中几个涉贪的工头已经依你的指示拘捕了,工人也拿回了他们应得的工资。公正的裁决让一部分中立的意见改为支持,设立监察委员会也为我方赢取了口碑,可是市面平静下来的几天内有不少激进份子宣扬种族仇恨的言论。双方好像也是在争取支持者,却有他们已经准备好武备的风闻。城内舆论也越发激进。”他说了一下情况。
“就不能想想办法控制一下舆论吗?再这样下去最坏的情况下我们会见到两批有武装的平民直接在城内爆发大型的冲突战。”
“我方也有尝试过以各种途径淡化事态,可是公关部门的人手和资金都完全不足。对方更是宣传力度全开,我方导向的言论无疑是石沉大海。”
“唉,在公关战落下风了吗。看来这骚乱短期内都没有可能平息了。”以前领军时只需要杀光敌人就行,完全没有留意过舆论的力量,这次是真的学到了。
“民怨就像是洪水,建起堤坝可能会停滞一阵子,但是终究不是办法。只有让舆论温和起来才能好好疏导。伍德,去看看公关部门需要些什么,稍后把清单给我。”当初没有同时推行道路基建真的是万幸,预算绝对会足够。
“明白。”他离开了房间。
“远水救不了近火,在此之前也只能用扫把试着把它拍灭了。”改变一个人的想法从来就不是一两天的事,此后的一段日子可有我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