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夫如我所期望的一样,连人带赃地清空了一个地下武器库。经点算后缴获了合计足以让一整队军队用上整个月都不成问题的箭矢和预制好的箭头,以及大量民用和准军用的武器。藏有这么多武器的几人也给不出大量囤积的合理理由,只要我想随时都能给他们戴上谋反的帽子。
当然他们有给出一大堆「贩卖武器」「用于收藏鉴赏」之类的理由,但他们八成是完全对正规的武器商人毫无了解。武器商人只是铁匠和买家之间的桥梁而已,就算真有理由囤积武器那也是在铁匠的仓库,而且大多都是行懒得处理掉的失败作。更别说一般铁匠根本只接定制的订单,根本就不会预先打制成品了。
可是最大的收获还是在地下室的那些文档,经过盘问和跟已翻译的文档反复对照后我们得出了大致的密码,在几位文官的帮助下很快就把那些可疑的加密文档翻译完成。很可惜地并没有「胭红」和其他激进派份子的身份,却向我们透露了幕后一些金主秘密协助他们的证据,然后其中一个就是我近来正在烦心的药商!有了这个黑材料,想必他一定会考虑一下乖乖地跟我们合作,还是被我以共犯的身份押回来好好「招待」一番,再被魔人中的极端派大肆袭击,最后被我方充公已经散得不行的余部。
能跟我周旋那么久,我相信他不会笨得选择后者。
“哈哈哈…”坐在我对面的伍德看过我展示的书面证据以后,发出了恶人的笑声。
“有了这些,削减三成的费用有没有可能做到?”我现在的表情大概也和伍德差不多,能狠狠地敲上一笔的机会实在是让看着库房日渐消瘦的我俩为之心动。
我们在谈论的是关于给予药商开拓市场用的补偿金。包括培育人才,收购并生产药品和推广分销等我想让行内人去做。无论我拨下的预算减少多少,目标也不可能有所退让。视乎情况他们可能还得自己垫支,但我让他们所做的估计又是复苏经济的一大助力,就当是为社会贡献一下吧。
“大人,要是真追究起来那些商人可以直接人头不保啊。有削减五成,不,只需花费三成都给你争取回来!”他在志必得地下了保证,这次那天杀的药商可被自己的投资害惨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就算拨下了七成的预算,真正到药商手上的连一半也不知道有没有…
“很期待你的回报。”目送狂笑着的伍德离开,我补上了一句。
“那男人是怎么回事?被你玩坏了?”离开的伍德和塞娜打了个照脸。塞娜似乎对发狂很是敏锐,进来以后劈头就问。可是从她脸上的坏笑就知道她只是想看我慌忙否认的样子而已。
“嗯,没错。”于是我承认了,以为每次也会让你随心所欲吗?在这坏心眼的家伙身边,我可是每天都在成长。
“小姐?!”不知道从那儿冒出来的查理却发出了悲鸣。我说查理你既然一直就在,那绝对已经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都理清了吧。
“所以说你到底为什么会信啊。”难道查理一直都认为我是个会玩弄男人的坏女孩吗,好伤心。
“近墨者黑,纵使我坚信小姐不会轻易偏离正轨。但当简直是把「污染」一词化身而来的人亲自说出这种话的时候,作为把小姐拉扯大的监护人会担心也不是太大惊小怪吧。”她一本正经地说着胡话。
“阿姨我担心自己的「亲人」错了吗?”她故意揶到我一伸手就能抱着她的距离。看我不为所动,还装模作样地拿手帕擦了擦眼角。
虽然担心的绝不是上述的奇怪理由,可担忧的确是真的。但总觉得塞娜在场和不在场的她判若两人啊。
“啊呀,这位「女仆」在想什么呢?人在无法翻越的高墙面前都会坏掉,我只是在问苏西是不是以才能让那男人感受到了绝望而已。难道你想到了些奇怪的方向了吗?好可怕啊,真幸好苏西是个会愿意走在正轨上的人呢。”带着清爽的笑容,塞娜发起了反击。
“况且苏西可不是小孩子了,碎碎念的老女人只会令人生厌喔。是吧苏西?”也许是预知到无论怎样做我也不会笨得介入她们俩的针锋相对,她直接走过来轻抚起我的头发。
“不,我真的没有这样想…”我想以一句这样的话来打圆场,可是在我的话被听进去以前两人已经开始了下一轮交锋。
“说到令人厌烦,「擅自」把他人当成「所有物」的怪人真的有这个脸皮说出来啊。至少我是在「照顾」,而不是像某人一样只把小姐当成可以「摆弄」的玩物。”查理对塞娜还是对这种态度极为不满。我要是说完全不在意那肯定是假的,可要是只有这样才能卸下她的心防,那作独属她一人的人偶又何妨?
况且,我在揭下她的面具以前完全不打算让她离开我身边。揭下了以后嘛…就看她表现了,呼呼呼。
“请至少称之为「疼爱」,果然和「只能」为仆的人沟通不了呢,真伤脑筋。”塞娜说过她讨厌侍奉任何人,因此她的本意大概是讽刺查理。可当查理勾起了正中下怀的笑容,我就知道塞娜要被驳倒了。
“没办法,照顾着自己所认可的人是我的愿望。”查理哼出一口气。
“不劳者不得食,既能实现自己的愿望又能作出贡献,世上还有比仆人更好的工作吗?某人口口声声说着疼爱却什么都派不上用场,还天天把别人的成果来当自己的酒钱。不说我还以为是剥削呢。”查理为自己女仆的工作感到光荣,若有人以她会以此自卑的前提去讽刺她,从那一刻起就只有落败的结局了。
“唔…”塞娜理亏了,没有光明正大地表示自己就是在剥削可能是身为「主人」的尊严在作祟。
“你们俩给我消停一下!关系怎么那么差啊?”再继续下去可能会演变成查理对自己工作的布道会,或是塞娜以怒火为引把房间烧成灰烬。于是我明智地打断了。
“我不知道,但总觉得这老太婆很碍眼。”塞娜想了想后,答道。
“在这一点上跟蛀米虫的想法一样,会是我生涯上的一大污点吧。”查理遥望天边,嘴上却仍旧不饶人。
“居然连个正经的理由都没有吗…真是够了。”我看向她们俩,虽说不上不可或缺,但事到如今也已经是我心中有着份量的人了。
“但能这样拌嘴的日常,可能也是一种幸福吧。”也许有点卑劣,但知道她们俩是因为在乎我才吵得起来的事实,老是让我心头一暖。
““当然了,因为我正伴在苏西(小姐)身边啊。””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出这句后相视而笑,但她们俩没有在笑的眼睛令我听见了战争开始的号角。
前言撤回,来人呐!把这两人给撵出去,事成者我重重有赏、拜为上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