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雨中漫步,不知道人们会想起些什么呢?我会想起一场美丽的邂逅。朦胧的雨中,羞涩的少女撑着伞缓步走着却从身后被叫着,从打着伞的那一位手上接过落下的东西时四目交投,结果瞬间坠入爱河的桥段令我百看不厌。
因此在最初的十分钟,在雨声的背景下在泥泞上小跳步的我确实是经历了一段愉快的时光。但遗憾的是街上没有什么能把我叫着的行人。偶尔有几个走得匆匆忙忙的路人,却也只是用奇怪的眼神看向我而已。
也是,雨天不是为漫步而设的呢。
“好冷…而且沾上水的裤脚贴在皮肤上的感觉好难受。”正因如此,十分钟过后夹带着雨点的风开始被热情稍微冷却的我所察觉。无可避免地被溅湿的小腿,使我有点想回去了。
说到底能在雨中和美男子邂逅什么的也只是终有一天要政治联姻的我所憧憬的妄想而已。我的东西有好好地带在身上,会在身后叫着我的只有气急败坏地追上来的查理。
这样一想,身体顿时变得更冷了。讨厌这种感觉的我摇了摇头把它丢出了脑袋。
“我好像…变得有点容易寂寞了啊。”像这样为了些微不足道的事情暴走换在以前简直是不可思议,可能是被塞娜传染了吧。只是偶然,但现在的我也是有了不顾旁人向前冲的勇气。
“那边,有战斗的声音?”垂头丧气的沉寂成了我在雨声中分办出武器相击的契机,能听见叫喊声音不大,但也能听出其中货真价实的杀意。
身于暴雨中,不知所措的我却很快就得知了原因。狼狈地向这边逃来的袭击者们苦恼地往战弩因为吸了水而发胀的弦在线装填弩箭。那大概是十年前的旧款战弩吧,因为在战争中被发现了吸水后无法扣紧箭矢,大幅影响精度的缺陷。近几年正规军订做的战弩都有着弦线必须防水的要求,便宜的油性涂层技术进而出现…这种事怎样也好,为什么会有一群装备着穿甲箭的人在我的城市大摇大摆地和别人交战?
追兵已致,情况未明的情况下我当然没有天真到主观地认为双方都不会加害于我。为了逃离即将变成战场的路面,以几乎连伞都要舍弃掉的气势躲到了路旁一家空无一人的店舖。
以店舖中的柜台作为掩护,我窥视着外面两派人的混战。
“民兵…那是「守望人」。”披着不一致却同样是绿色的披风,我曾经从戴夫收到了他们同样手持武器在医馆附近巡逻的报告。
“穿甲箭比平常的箭头更重,飞行的轨迹也更难捉摸。平日很少会有人使用,是对身披板甲的警卫兵施行的对策吧。军事政变?要是这样我得在军心涣散前快回市政厅…”
在我这样喃喃自语时,一根弩箭像是在警告我一样撃中了我藏身的柜台上。我顿时吓得双脚一软,若这柜台并不是实木打做的话也许我就要在这默默无闻地死去了。
“可是贸然闯入这种混战,不就跟自杀没有分别吗?”这家店舖没有后门,被困住的我已经没有在意伞上的雨水了,紧紧地抱紧了它。
吉米说的没错,相比起其他魔将我实在是太过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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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在小姐的办公室里更衣…好难为情!不过这是小姐的错,所以没关系…”平日一本正经的查理此刻终于找到了个可以更衣的地方,近乎惊慌的她在更衣期间不断检查门到底有没有锁好。折腾了那么久总算是把衣服换好。
“讨厌,腰部有点紧。胖了?不、不可能的!绝对是因为借来的衣服尺寸不对而已…”麻醉自己以后,打算离开的查理却察觉到魔晶通信台的闪光。
“总部!这里是第三列的列长「钢盔」。我的小队受到了暴民袭击…那些疯子打算攻陷监狱!他们有装备穿甲箭和战弩,我们被远程打击压制了,派点人支持我们!”连同雨声一起传来的是毫不客气的求援,对此查理马上换上了澟然的表情。
“我们和小姐失失去了联系,我正要派人去找。你的长官在吗?”
“队长,有人找你!队长?该死的,他中箭了!我不管你是谁了,赶快派人来增援!”
“我只是一介女仆,没有权限。”
“他妈的这都这个关头了,还权你妈的限!找办法把还在巡逻的人给唤到监狱这边来!市政府那些亲兵就不能先抽调过来吗?”
“不行,很多官员和文档都在市政厅。多坚持一会,要是那位小姐的话绝对已经在开展行动了。”这样算不算是擅自替主人决定了呢?查理心想,但也无法想像那个长不大的女孩把别人随便当成弃子的模样。
“最好是这样,嘶…(杂讯)我操!”一句抱怨后,通信台的联系再也无法接通。但从那士兵还能有心情骂脏话看来大概还不到最差的情况。
“拜托了,一定要赶到小姐身边…”查理了解着急也没有用后,第一时间想起了那头飘逸的红发。对不在此地的敌手,开始了毫无意义的拜托。
“虽然很不甘心,但你那份纯粹的确是值得托付的。”正因纯粹,因此难以捉摸,却也难以动摇。查理是这样相信着的。
另一边厢,审讯中的塞娜猛然睁大了那双如梦一样虚幻的粉色双瞳。
怒容,为她道上的所有阻碍敲响了哀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