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气很适合午睡,光是塞娜的抚摸就已经足以让我的意识渐渐朦胧。还在盘算着要不要别顾什么颜面小睡一会时,马匹奔腾的声响却迫使我在这悠闲的初秋打起精神来。
在昔日战争中被损毁的道路对马车来说是一种阻碍。虽然说泥地不减马匹的速度之余反而更好地保护了牠们的蹄子,但来者的马速依旧不是普通商用的马匹能跑出的。那两驹的确不是什么名驹,可是有人乘着战马朝治理官冲来已经是一种危机,希望马背上的两位能自制一点呢。
“塞娜!我到底要说多少次无论要对小姐干什么以前都得通知我?吉米发现小姐不在房间里以后府邸里完全乱成了一团!”就算因身穿女仆装而被迫横着骑乘,留着银发短发的女仆还是对马匹操控自如。总是在与工作无关的方面展示出高超技巧的她一下马就把我确保在身后,对塞娜的戒心一览无遗。
“噢,可怜的你…就穿得那么单薄被那么凉的秋风吹了这么久吗?幸好我有把外套拿来。没有刀叉…天啊,难道小姐你是失礼至极地直接用手去拿食物吗?看来回去我得好好地再给你复习一下餐桌礼仪!”关怀到了最后永远都会变成说教可能是她的特色,被我称作查理阿姨的她是在我心目中如同母亲一样的人…这里当然不是指我的生母,那为了一点小利任由我被放上火刑架的家伙连查理的一根手指头都及不上。
可是啊…
“查理…不觉得这季节穿棉袄太闷了吗?”我脱下被套在身上的棉袄,可能是因为养伤期间给她的无力感印象太深,认定我为易碎品的女仆毫无悬念地暴走了。
“所以你想把她焗熟吗?真可怕啊。”挂起恶作剧的笑容,塞娜唯恐天下不乱地挖苦查理。
“胡乱把她带出来的元凶才没有资格念我。”查理一如既往地板起脸孔,用言语反击着她。
随后两人又开始唇枪舌战起来。同以照顾者自居的她们俩,关系不是一般地糟。
“所以,你是被查理硬地拉出来的?”我问戴夫,这个以一副已经死掉的眼神看向查理她们俩的男子是我的其中一名亲兵。很失礼地,无论怎样我也不可能把他的表现和勤奋扯上关系,是个在某方面上可能比我更适合「懒怠」之名的懒虫。
“小姐英明,那两人又开始了吗?看这势头得闹到入夜…关系真好啊。”戴夫他,像是在陈述现实般吐出了超现实的言论。
“去找个医师看看吧,把薪水都花在酒上了的话我先替你付。”付了以后我得让他严格遵守禁酒令,毕竟我们都知道会看见幻象的士兵是靠不住的。
“你…正是你的存在把完全没有共同点的她们俩联系了在一起,难道小姐你完全没有自觉吗?”若是互不相干就根本不会有关系好不好的问题,戴夫主张道。
“也许你这样能说得通,可是她们俩像这样每次打照面就吵架终究不是办法啊。”看她们俩的架势,我很担心会有朝一日真的打起来。就算我有着能把挽回死者的威能,她们俩的关系都只会越来越糟。
“好吧,她们争吵的根源是小姐。要是想阻止她们最好的方法是不再和她们俩亲近,那么她们俩渐渐又会回到互不相干的关系,任性的勇者也一定不会再留在这里吧?一石二鸟,完美。”为我出谋献策的他,建议我直接把所有人一锅端。
“回绝!这本末倒置的提案是什么回事?”
“那就把小姐分成两份让她们俩均分好了。”毫无反省的念头,他只提出了更糟糕的建议。
“听上去好猎奇!戴夫你确定自己没喝高?”想像了一下自己被一分为二…嗯,今天晚上要是作恶梦的话就找他算帐吧。
“稍后有空的话打算找几个共犯一起喝个酪酊大醉。看来我最好先回去报告一下小姐你平安无事的消息,回见。”士兵摇了摇头,再度跨上马背。
“真是的…大家都反应过度了啊!”不禁抱怨了一下。
“是小姐你太小看自己的重要性了!”奔驰的马上,却传来他反驳的吆喝声。
好了,现在唯一有可能阻止这两人的家伙都抛下我先跑了。该怎样处理她们俩呢?听着她们俩不见血的搏杀,我皱着眉垂下了头。
吵闹声渐渐停了下来,在重新抬起头的我面前是两张带有歉意的脸,可谁也没有再说那怕是一句话。
“回去吧。”塞娜的短短一句话,似乎代表她们俩一个无声的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