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喜欢这里啊，不去更多的地方走走吗？”我被Saber牵着，漫步在红色跨海大桥下的那个海滨小公园。
“这里有我最美好的回忆，不论是十年前还是几天前。”Saber望着海面，金发轻舞。
几天前我和Saber在这里遇到吉尔伽美什，在这里被他虐杀，也是在那晚Saber第一次拥抱了我。
“士郎，原来你就是我的剑鞘啊！”Saber当时在我耳边说了这句话。
那晚劫后余生的我们才第一次发现了AVALON这个EX级的强大神秘宝具原来是被切嗣移植在我体内。
“十年前圣杯战争的第一晚我和夫人就在这里享受夜景，我还记得那时候的场景。”Saber靠在我肩上，闭上眼睛。
十年前的第四次圣杯战争，血战到最后一组的Saber和切嗣老爹遇上了最强大的英灵吉尔伽美什与最强大的Master言峰绮礼。十年前没有能拿到圣杯的Saber却因为切嗣老爹把AVALON移植给我而再次被我召唤到这次的圣杯战争，宿命吗？
“Saber找个地方坐一下，我们好好谈谈可以吗？”
“士郎，今天是我约你出来的，也许是我在人间最后的一段闲暇了，我会满足你的愿望的，有什么问题我都会回答。”Saber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我搂着她坐到一处长椅，面朝大海，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对岸以及大桥上的车流和行人，大白天我想言峰绮礼不会杀过来的，他可是个聪明人不是疯子。
“士郎，其实十年前切嗣用令咒强制我破坏了圣杯，那么这一次的圣杯是什么呢？上一次吉尔伽美什夺走了伊莉雅的心脏是想再次制造圣杯，圣杯其实是一种大魔法，那心脏只是做成容器。”Saber还没等我提问就自顾自地开始讲解。
“这些你之前对我讲过，你相信昨晚吉尔伽美什的话吗？”
“老实说因为我对他的恶劣印象让我觉得他是在骗人，但是退一万步说也不失作为一种可能，如果圣杯真的被污染了，那么这次大家都白费心血了。”Saber脸色阴沉了下来。
谁能接受这个事实啊，毕竟英灵和魔术师都是赌上性命和名誉去战斗的，这样一来不就等于被人玩到死吗？
“昨晚上其实你说的是气话吧，其实你是害怕这些真的是事实？”我轻抚Saber的头发。
她没有回话，只有慢慢点头。
不甘心，任谁都能看得出她的不甘心。但是事实不会因为你相不相信，不会管你愿不愿意，事实就是事实。
“Saber，如果圣杯是被污染了，那就不能实现愿望了。就算Saber能实现愿望，你也会回去，再也见不到你了。”
“士郎，对不起，因为我有必须要完成的使命，谢谢你给我的温暖，带给我的一切。但是我不能背叛自己的初衷，请你尊重我作为骑士，作为战士，作为亚瑟王的职责。”Saber的眼泪在眼眶打转，自从成为我的女朋友以来，她开始对我表达她的真实情感。
千百年来的孤独、恐惧、失落，被人敬仰被人膜拜被人猜忌被人背叛被人利用，生前以及死后一系列的痛苦都背负在这个女生的骑士王身上。为了自己的道义，为了替自己赎罪（根本没有罪），一个人承担一切不公平与恶意。
“Saber，我了解，我不会强迫你，我虽然没有经历你的过去，但我相信你没有错！”
“士郎，即便这次圣杯被污染，我还会参加下一次的圣杯战争，直到胜利为止。”Saber吸了吸鼻子，没有哭出来。
“我还是那句话，希望你想清楚，我不支持你这个想法。”
“为什么你不明白我的想法呢？”
“Saber，回到过去擦拭掉一切痕迹从头再来的做法真的很愚蠢，因为你会否定自己一路辛苦走来的人生，请你想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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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Archer，今后你怎么办？”Master摸着我的头。
“如果拿不到圣杯我就没有未来了，之前我跟盖亚是这样许愿的，如果圣杯真的被污染了，我只能沦为盖亚的杀戮工具，永世不得轮回了。”我颤抖着抱紧了凛，这次死定了，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没有挽救机会了吗？”凛轻抚我的头发。
“我之所以能够来到这里是因为本来上一次我参加过这个第五次圣杯战争，在那时我爱上了身为Master的你。在我战死后，向盖亚许愿重新再来一次，只为了再次见到你。我给盖亚开出的条件是‘只要能见到你，哪怕战败后永世不得轮回，永远作为盖亚清扫世界异端的道具’，本来我计划夺取圣杯得到肉体和你生活在一起，但是如果圣杯真的被污染就不能许愿。”
“那样的话你就永世不得轮回了吗？”凛抱紧了我，眼泪大把滴到我的脖子上。
“我不想离开你啊！”我也放开嗓子大哭起来。
“真是的你们两个，一大早就抱在一起大哭！”伊莉雅捂着额头。
“士郎跟Saber出门约会去了。”金萝莉跟伊莉雅打招呼。
“哦，那两个人还真是浪漫呢。”伊莉雅耸了耸肩，走向大哭的我们。
“够了孩子们，一大早别这样好吗，有时间悲哀还不如出去找个两人世界抓紧时间爱爱！”伊莉雅强行想把我们两个拉开。
我抱紧Master的腰，把脑袋缩在她腹部抵抗着。
“你们再哭，明天还是要来临啊，与其这样郁郁而终，还不如轰轰烈烈爱到死！再说了凛，连你也会哭吗？！”
“我......”凛语塞了。
“你这家伙还是个男人嘛？你真的连内心也变成女生了吗？！”伊莉雅大怒，扯着我的袖子把我拉了出去。
“你干什么啊，放手！”我挣扎起来。
“闭嘴！是男人就跟我来！”伊莉雅瞪我一眼，狠狠地把我拖出了门。
可我现在是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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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郎，为什么你还是不能理解我的想法？”Saber没有大怒，只是慢慢地开始抽泣。
“Saber，你是个聪明人，你一定要理智。”
“为什么士郎你不理解我，为什么？”Saber捂着脸啜泣着。
“Saber，听我说话！”
“我本以为士郎能明白我的心......”
“你不要再逃避了！”我抓住她的双手。
她惊讶地看着我，梨花带雨。
“你想要回到过去抹消掉做错事的证据吗？你这样子根本是逃避啊，你这还算是大不列颠之王吗？既然做错了就要承担后果，反而想着靠圣杯这种邪门歪道想要让一切都没发生，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我......”
“Saber，我告诉你我根本不想要圣杯！如果凭借人类自身做不到的事情那我就认命，我才不会借助神迹之类的，有希望做到的就努力去做！我知道你想说我没打过仗没当过王，没有见识过身边战友一个个死在面前的痛苦。但是Saber，他们和你一样为了保卫国家他们前赴后继牺牲没有后悔吧！他们也是英雄啊，尽管没有你的英灵等级高，他们也是杀身成仁的真汉子吧？你忍心改变过去，把他们的血泪，甚至连存在也抹消掉吗？Saber，请你想清楚！不要再被自己的心魔迷惑了，夺取圣杯只是你的一种逃避！”
“不，不要再说，我不要听！”Saber想要捂住耳朵，怎奈何双手被我抓住，她不停摆动脑袋，十足的一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的样子。
“Saber，不要逃避，你是勇敢的骑士王，请你直面自己的人生！”我不顾她的反抗，强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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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初春的风还有些寒意。
Saber一句话不说被我牵着，哭红的眼睛看起来楚楚可怜，更增添几分魅力。
在那之后Saber没有再反驳我，我也没有再教训她，我们都默认结束了这个话题，该说的我都说完了，如果她还是执迷不悟，我也劝不了她，毕竟在亚瑟王面前我只是个小鬼。
走在路上，Saber除了偶尔回应我跟她一些日常聊天之外，没有多说一句话。我知道她没那个心情，我也没有强求。看着她乖乖跟着我，被我牵着已经觉得很幸福了。
也许三天后也许一周后，她就会离开这个世界了。此生我们注定不会再有交集，不管圣杯是不是真的被污染，她都不会再次降临到这个时代。
梦总是要醒来的，圣杯战争总有一天将会变成记忆里的一场梦，直到完全想不起来。
我们慢慢走向回家的路，在路灯下，Saber如梦幻般不真实。我握紧了她的手来体会着她的存在，她疑惑地望着我。
“士郎？有血腥味！”到了敞开着的大宅院门口，Saber突然回头焦急地抓住我的手腕。
难道伊莉雅她们！？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