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修和往常一样在庭院里看书。过了九点的时候,修传唤了乔。半饷,乔才跌跌撞撞衣裳不正的来到庭院。
“刚睡醒吗。”修合上书本,对着披头散发的乔说道。
“啊……恩……”乔尽力的整理了下散乱的头发和褶皱的衣领。
“呵,真不知道外人见到我的第一侍卫是如此形象会做何感想。”修轻声的笑了笑。
“……”
“不过,也不是不能理解,昨天的宴会搞的太晚,还要你来顶替我去应付一些无聊人士,我才可以早早休息。”修看着乔那张无辜的脸,有点不忍心嘲弄了。“那么,你今天陪公主四处走走,我一会出门。”
“公主?不会吧,那人真是公主?”乔一脸惊讶。
“嘛,算是吧。说她是公主的人不是你吗?”
“这,好像也是。”
“好了,现在你先去整理下,免的把别人吓坏了。”
“呃,那么我就告辞了。”
“恩。”
安排完乔的任务后,修就换了一身平民的打扮,独自离开了城堡。
温暖的阳光打在玻璃上,希望可以得到允许,照射进昏暗的房间,玻璃很和善的让了路,而帘布却劲自己最大的努力阻挡阳光的去路。但是,透过缝隙,房间内渐渐的还是变的明亮起来。
模糊的光配合空气的折射把房间点缀的有点朦胧的亮,趴在一堆文案上小盹的人因此而睁开了眼。
什么,十点了吗。觉饶了饶有点散乱的头发,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好打消身体的疲惫感,但是接着的反映却是个好大的哈欠,伴随着哈欠而来的还有泪水。
该死,没睡好,觉嘟囔着就往洗手间走去。这时候,门口转来了扣门声。
“修?”
“是我。”
“好的,你等等。”
站在屋外的人是修,觉开了门以后,就跟着觉进入了内屋。
觉在前面哈欠连连的走着,一脸惺忪,路过觉办公的房间后,觉没有转头,指了指房间。
“你先坐一会,我去一下。”
“好的。”
修举步进入了房间,寻找坐的地方。不过,房间里不论什么地方都堆满了杂乱的书本,文案与纸张。说正经的,别说是坐的地方,像铺地板一样四散的纸张让站的地方都摇摇欲坠。地板上的白色纸张有明显的脚印,可见觉到是不在意这点。
修叹了口气,对觉的邋遢生活,修到是有点习惯了,也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修收起了地上的纸张,整理了下沙发上书本,挪出了个位置坐下,从书堆中随便抽出一本看了起来。不一会,觉就提着一个茶杯回到了房间。
“又熬夜了?”
“啊,恩。”觉简单的回答了修的提问,视线却在桌上找寻着什么。
“就算是工作,你也太拼命了。”
“呃,还好吧。”觉找到了一包咖啡,倒进了茶杯,把包装纸往桌角的垃圾桶一丢,又开始在桌子上找其他的东西。
包装纸顺着轨迹落向垃圾桶,又被满盈的垃圾弹了出来,修看了看垃圾桶旁其他的废纸,真的知道什么叫绝望了。
“反正你还是会这样,当我没说吧。”
“……”觉没有做声,依然在桌子上找东西。。
“我想我们今天不用去酒吧了。”
“怎么?”觉总算从一叠的书本底层的书中找到了勺子,然后拌起了咖啡。
“……,你不会把勺子当书签用吧?”
“是啊,对了,你刚才说什么?”
修觉的现在自己的脑中传出神经断裂的声音。
“你没事吧?”觉边说边抿了口咖啡。
“不,我没事,是这样的,”修理了理思绪,“昨天,我在狩猎的时候发现了一名女子,她自称自己是瑟拉普尔王室的王女努。”
“哦,是吗?”觉并没有表示惊奇,继续喝着手中的咖啡,乘着回味的空挡,觉提问道,“那么,自称是什么意思。”
修没有回答,用右手的无名指和拇指托着下巴,食指和中指依附着面颊,手肋靠着沙发,半饷没有做声,只有觉抿咖啡的兹兹声充斥在空气中。
“她在撒慌,虽然我不知道原因。”
“你肯定?”
“当然,发现她的时候,她身上有伤。之后,我去森林中查看,并没有发现任何血迹,显然那伤是她自己割的。”
觉听完修的解释后,喝完最后一口,就把茶杯放到了桌上,双手抱胸,靠着桌子沉思。
“虽然说,瑟拉普尔王室的王女只有到继任的时候名字才会公布与众,但就我所知瑟拉普尔王室目前该任的王女确实名为努,如果她不是公主,至少也是瑟拉尔那边的人,我想,是达的手下的可能性非常高。”
“我也是这么想,不过我不明白她接近我的原因。”
“为什么不揭穿她。”
“呵,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她是假的,我真的会被她吸引住也说不定。”
“哦?你也会对女人动心吗,想必是很棒的公主吧。”
“抛开这点不说,我还有些其他在意的事情。”
“怎么说?”
“……”修沉默了一会,“觉,我们相处也有段时间了,我一直视你为前辈,我接下去说的事情,只有很少一部分人才知道,我希望……”
“如果你不相信我就不会开口了。”觉打段了修的话,也打消了修的顾虑。
修坐正了坐姿,身体靠前,双手交叉,顶着下巴。“其实我……并非是国王的正统继承人,起码在我的记忆中不是。”
“……”觉没有说话。
“我有记忆的只有二件事,一件是我曾经被关在一个地方很长时间,那地方很黑,一直很黑。第二件事,我是在一片尸横遍野的战场上被国王捡回来的孩子。”
“这……怎么可能呢。”觉总算感到修所说的话有多少严重。
“你也觉的这很荒谬吧。”
“关于你不是国王的继承人,这我多少也感觉到。不过你说国王是把你从战场上带回来的,我完全不知道。”
“我的时间过的比别人慢,当年在战场上碰到父王大人的时候,父王才二十出头。”
“!”
“那时候,陪父王走往征战还活到现在的人只有森大叔与我的师傅,而乔的亡父也是其中之一。而其他死亡的人在世的时候也都是三缄其口,因为谈论我的事在当时是被父王严格的禁止。”
“……”
“不过,我这几十年一直在调查我的身世,我是什么人,我从哪来,不过都徒劳无功,因为我本身的记忆都是很模糊的,就像断裂的片面一样,惨缺不全。不过,我父王肯定知道什么,他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不让我在调查这件事,近几年才让我与民众露脸,并让我来管理这个城镇。”
觉继续认真的听修讲述自己的故事。
“我本来真的打算就这样作位国之主带领着人民前进,但是,关于自己的事情,我是无论如何都想知道,而最近,好像有人一直在暗示我将要有事情发生。”
“有人,是指谁?”
修脱下了自己的外套与内衣,腾出了上身,将脊背上的图案露了出来。
“你是说,是这东西?”
修点点头。
“那,这是什么,像是虎一样的野兽。”
修穿起了衣服,“这是狴犴。”
“狴犴?啊,这个先放一边不管,那么,你到现在为止所说的事情和那位公主又有什么关系?”觉虽然对修的故事感到非常震惊,但也没有惊乱到慌张的地步,依然理智的分析现在的情况。
“我在那女孩的身上发现了类似的图案,这就是我为什么不揭穿她的原因。”修吐了口气,缓缓的道出了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