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白雪纷飞,如梦似幻。石屋内,白发老人端着热茶,与女孩一起坐在火炉旁。女孩被冻红的脸像两个硕大的苹果,她的秀发被火炉照成红色,挡住了美丽的侧脸。
“师父,我,我没有心上人。”
“我给你种下的这一重人格,只有遇见心上人的时候才能发芽。”空臣暗又露出了八卦脸。
“这个……我真的没有。”粉黛心虚地低下了头。
“不会……是许星零吧?”空臣暗一脸坏笑。
“这……嗯,是他。”
“这次来找我,是因为感情上的问题?”空臣暗放下热茶,转身到衣柜里寻找着什么。
“不仅仅是感情上的。我只是想问问您,怎样才能离开梦情国?”
“离开?”空臣暗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他转过头,疑惑地看着粉黛,“梦情国不好吗?为什么要离开?”
粉黛站在原地,没有回答。
“如果你真想知道离开的办法……我只能告诉你一个。”空臣暗从衣柜中找出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两卷卷轴,一黑一白。他取出白色卷轴,递给粉黛,“这就是办法。”
“能力突破十级。”粉黛疑惑地读出卷轴上的大字,“可是满级才十级呀?”
“是的。所以突破十级,是非常艰难的。你以这种方法离开梦情国,会保存你所有在梦情国的记忆。但是对于其他梦情人和灵兽来说,你就会像是消失了一般。”
“那另一种呢?”
“是机密。”空臣暗将盒子盖上,重新放回衣柜。
粉黛将手上的白色卷轴放入口袋,并拉上口袋的拉链。
“据我肉眼观察,许星零的能力应该是意念类的,我猜是预知。”空臣暗关上衣柜,拿起了桌上厚厚的能力词典。
“预知?”
“嗯。拥有意念类能力的人,在右手手背食指关节的左下方会有一颗痣。”空臣暗翻开词典,“你的右手上也有。”空臣将词典递给粉黛,那一页果然有这句话。
“那您是怎么推断出星零是预知的?”
“我说了推断吗?我只是说猜呀。”空臣暗不禁笑了笑。
“您每次都猜得很准,之前您猜我的第一重人格第二重人格的能力,结果您都猜对了。”粉黛抓住空臣暗的双手,“您快教教我怎么看出别人的能力。”
“真想知道?”
“嗯嗯。”
空臣暗在粉黛的耳边嘀咕了几句,粉黛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师父你这算作弊吧?”
原来空臣暗每次在猜的时候先使用改变别人能力的能力,这样会有一个能力互换的界面出现在他的脑海中,这样他就可以通过这个界面来看到对方的能力咯。
“哈哈,我看你是嫉妒为师的能力。”
“才没有。”粉黛嘟起小嘴,心里暗暗鄙视了空臣暗好几遍。
桃花林深处,木屋内。
“许星零!”许星柔猛得坐起,喘了几口气。
“姐,你竟然梦见我?”许星零坐在摇椅上,读着报纸,悠哉游哉。
“怎么?难道梦见你侵犯你什么权力了嘛?有没有好好学政治啊?”许星柔用手指用力戳了戳星零的脑门。
“姐,你没事就好。”看到许星柔如此有活力,许星零总算松了一口气,会心一笑。
“你肖大哥他……”许星柔的脸上又浮现出忧虑的神情,“去世了。”
这种神情仿佛也跟着话语感染了许星零。
“什么?肖大哥他……”许星零的脸上像是布满了乌云,“姐你是在开玩笑对不对?这不是真的对不对?”星零激动地握住了许星柔的手,等待着他想要的那个答案。
“是真的,他被何丞相杀了。”许星柔的眼睛盯着许星零,那个眼神告诉许星零,这都是真的。
话音未落,星零手上的报纸散落一地,他整个人都呆滞了。
“你昨天是因为这件事才哭的?”
“嗯。”
“为什么不早说!”星零像是在对许星柔喊,又像是在对自己喊。
许星柔被星零吼了一声之后有些不知所措,只好到厨房为星零倒一杯水。
“何丞相?何丞相是谁?我要杀了她!”
“许星零!你冷静一点。我在梦情国的登记表上查了何丞相何筱悠的名字,可是却发现……查无此人。”许星柔从厨房走出,将水杯递给星零。
“查无此人?”
“对。很奇怪。”许星柔皱起眉头,“当年我们一起征战的时候,她确实是真实存在的呀。”
“说不定,她不是梦情人。”
“不是梦情人?那是什么?”
“灵兽。”
晨曦渐渐从东边的地平线上探出头,光线透过摇曳着的树叶照到木屋的屋顶上。木屋的大门“吱”的一声被推开,星零套着道袍,蒙着面,背着布包蹑手蹑脚地走出了木屋。
“姐,再见。”他轻轻关上大门,走出院子。
“砍树贼!不许走!”琳希展开双手,拦在许星零面前,“你还没经过老师同意呢!”
许星零摸了摸琳希的头,本来想对她说几句告别的话,谁曾想琳希突然踢了许星零一脚。
“我现在就去告诉老师你越狱了!”琳希作势要走进木屋,许星零连忙拉住琳希。
“嘘,我求求你了,小祖宗。”许星零将食指竖起放在嘴边。
“好了,琳希,让他走吧。”许星柔推开木屋的大门,走了出来。
“姐?你不是还在睡……”
“我早就醒了。我知道你担心肖月夜,所以故意放你回去的。”发丝顺着风在许星柔的脸上舞蹈着,许星柔朝许星零微笑着,将手上的信递给许星零,“月夜去找了空臣暗,你快去山顶上找她吧。”
那封信是空臣暗写给许星柔的,信上写着肖月夜去找了他。
空臣暗果然很聪明,知道如果写给许星零,信中一定会暴露粉黛的身份,于是他特意写一封给许星柔的信。许星零接过信,朝许星柔弯腰:“谢谢姐姐。”
“好了,快走吧。你走了我还轻松点呢,省的每天操心你。”许星柔故作轻松,实际上她的眼角已经泛起了泪花。她朝星零挥挥手,走进了木屋。
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星零无奈地叹了口气,向上山的路奔去。他希望能够早一点见到粉黛,见到那个令他魂牵梦萦的女孩。上次与她见面,似乎是在一个月前了。
阴沉的乌云压得很低,冰雹从天空中落下。星零用手捂着头,但越是往山上走,冰雹的颗粒就越大。星零的双手被冰雹割出了几处伤口,寒冷的气候使伤口更加剧痛。星零咬着嘴唇,艰难地向山上走着。
不久,雨过天晴。彩虹下,一间石屋出现在星零的眼前,屋檐上的冰柱闪闪发亮,像是白日里的星星。但在星零眼里,端坐屋檐下喝酒聊天的一老一少似乎比星星还耀眼。
“师父,粉黛。”星零不顾旅途的劳累与身上的伤口,用尽全身力气冲向山顶。
话音刚落,空臣暗与粉黛同时转头看向星零。空臣暗慈祥地笑了笑,朝星零挥了挥手。但粉黛却将头低下,装作什么都未发生。
星零冲向空臣暗,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粉黛看着他们师徒情深意切,心里忽然有种酸酸的感觉。空臣暗发觉粉黛的神情有些不对劲,瞪了一眼星零,指了指粉黛,示意星零快去安慰安慰粉黛。星零放开空臣暗,走向粉黛。
“粉黛,好久不见。”星零张开双臂,甜甜地笑着。
粉黛抬头看了看星零,眼眶有些湿润:“我有点累,先回屋了。”话音未落,大门便被砸出巨大的声响。
星零尴尬地笑笑,放下双臂,心里有些不自然:她是在生我的气吗?是因为我的不告而别吗?星零思考了良久,可最终还是没个结果。
空臣暗看出了星零的心不在焉,于是拍拍星零的肩膀,试图用交谈缓解尴尬的气氛:“最近终岁山天气不太好啊,你来了后尽量待在家中,不然万一被冰雹砸伤了我怎么跟许星柔交代?”
“是哦,我也发现了。到了夏天终岁山竟然还‘扔冰雹’?是不是有人在作怪啊?”星零将布包从肩上拿下,用手拍了拍身上的冰和水。
“不,应该是那些人又来了。”空臣暗摸了摸下巴上浓密的白胡子,仿佛已经预先知道了些什么。
“谁?谁来了?”
“传说中的神。”
“神?”
另一边,废弃的工厂被大雾笼罩着,蓝馨与紫灵各站在工厂的左右两边,准备开展一场恶战。
“蓝馨,我们师徒一场,有必要这样吗?”紫灵抽出宝剑,指着蓝馨。
“我必须要站在最高处,才能让所有人看到。紫灵,别废话,开始吧。”蓝馨也抽出双刀,眼神凶狠。
紫灵腾空而起,将手中的宝剑挥向蓝馨。只见蓝馨一个弯腰躲过宝剑,持双刀向紫灵劈去。紫灵顺着双刀前进的方向倒退,向左一闪,蓝馨整个人差点撞到墙壁上。
“这样吧,蓝馨,我们做个交易。”
“哦?交易?”
紫灵小声在蓝馨耳边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