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重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武器之后,米法尔用手背抹掉了挂在嘴角上的血迹然后强撑着身子站了起来。
刚刚普奇神父的那一脚可是货真价实的,正确的说米法尔现在还能站在这里根本就是一个奇迹,而这一点米法尔他本人也是心知肚明。
骨头断裂,内脏撕碎,肉与血搅合在了一起,如果换做是一般的人估计现在就算不死也已经是半死不活的状态了,但米法尔却不是那副模样。
现在的米法尔只感觉自己全身的伤口正在以超越常人数百倍的速度快速愈合着,内脏复原,血肉重组。
一切都显得得那么的自然,同时也变得那么的奇怪。
只不过现在的米法尔也不会多想些什么了,于是他便猜测这一切或许和银菲缇雅有关,毕竟这一切的变化都是从遇到她才开始发生的。
但也正因如此,米法尔这才能将伊琳卡从普奇神父的手中解救出来,而不是在第一次攻击发动的时候就一命呜呼了。
重新获得自由的伊琳卡正瘫坐在地上痛苦地咳嗽着,鲜红的掌印烙印在她那又雪白的脖子上,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的刺眼。
“不错啊你这家伙,我那一脚可是完全不留情面的,而你现在却还能站在这里,这么说的话你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被米法尔击退的普奇神父在拍了拍自己身上的鞋印后便依旧是那副眯着眼面带微笑地说道,就好像他完全没有在意刚刚自己吃瘪的事情一样。
“那到底应该说是你自一开始就没用尽全力呢?还是说你是因为那个【魔女】的缘故才发现我的弱点的?”
面对普奇神父的疑问米法尔并没有开口回答,而是默默地调整好呼吸并重新摆出了一幅迎战的架势以用来应对各种突**况。
但有一点普奇神父没有说错,那便是关于他弱点暴露的问题,那的的确确是因为伊琳卡的缘故才被米法尔发现的。
当初普奇神父单手接住能够斩断岩石的银剑时米法尔很是惊讶,因为银剑——银菲缇雅的锋利度是无与伦比的,哪怕是最坚硬的岩石也能一刀两断。
但他,普奇神父却只用一只手掌就轻而易举地接住了这一剑的斩击,而且他自身就连一层皮都没有被划伤,这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假设普奇神父的全身都拥有这种诡异能力的话,那么今晚米法尔和伊琳卡今晚就别想再走出这个庞大且阴森的领主府了。
但好在事情并没有米法尔想象中的那么糟糕,这个名为普奇的男人虽然有着奇怪的能力,但只要是个人那他就会有弱点。
普奇神父他并非是无敌的。
当即将陷入窒息危险的时候,伊琳卡在无意中将手中的剑刃挥向普奇神父的头部,但当时的普奇神父并没有用头硬接下这一剑,而是使用自己的另一只手去抵挡住了剑刃的攻击。
而这一幕,恰好又被刚刚爬起来的米法尔给看得一清二楚。
假设普奇神父这个如同怪物般的人类全身都拥有近似于绝对防御能力的话,那刚刚那软绵绵的一剑他大可不必专门用手去抵挡住。
是条件反射?还是弱点所在?恐怕后一条的说服力会比前一条要大很多吧。
毕竟条件反射这种东西,在多经历几次就会慢慢形成,反之也会慢慢消失的啊。
因此,看到这一幕的米法尔就决定和自己赌一把,他要赌普奇神父的头不是铁做的而是面团捏的。
而事实证明,米法尔他赌对了,并且普奇神父所作出的反应正和他所预料的一样。
当米法尔出剑袭向普奇神父的时候,普奇神父必然会抽出一只手去挡住此次的攻击,这是他自身的条件反射。
而就在这个时候,普奇神父的两只手便都被物体所占据了,正因如此他的弱点也将陷入毫无防备地暴露在米法尔的面前。
而米法尔正是看准这一时机,他才举起盾牌全力砸向普奇神父的头颅,毕竟如果运气好的话他会被这一砸给直接被击晕或者干脆原地去世,况且就算运气差一点米法尔也预料他会松开抓住伊琳卡的手从而全力抵挡这次的进攻。
就结果而言,并不坏。
毕竟伊琳卡因此得救了,而米法尔也趁机一脚将普奇神父击退迫使他们中间拉开了很长的一段距离。
但就现在而言,很糟糕。
伊琳卡因为窒息缺氧的缘故而在短时间内无法进入战斗状态,而米法尔则因为那一脚的缘故也好不到哪去,现在的他完全只是强撑着身子扮虎而已。。
而米法尔的对手却几乎还是满血的状态,除非说他的那一脚造成了大于一滴血的伤害,不然干脆就说是满血算了。
现在米法尔唯一能够指望的那就是普奇神父能够大发慈悲放过他们,但估计这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毕竟有哪个大反派会将煮熟的鸭子放飞呢?
不过正如同米法尔所想的东西其他人是无法得知一样,普奇神父现在所想的米法尔自然也不会知道。
是警戒。
普奇神父此时虽然以及维持着那副笑脸,但在他的心中早已没有了先前的那番从容与悠闲。
在普奇神父的心中,米法尔已经从一名无名小卒晋升到了略有威胁的地位,毕竟自己这么多年都没有被人看穿的弱点,仅仅只交手了以两回合就被对方给摸清了。
这绝对是不可能的,因为普奇神父清楚眼前的这个青年从表面上来看实力远远不及自己强,但却又不排除对方是在扮猪吃虎的可能性。
而如果对方是在扮猪吃虎的话那这就糟糕了,以普奇神父那小心谨慎的性格来看,他是不会对摸不清实力的猎物动手的,因为指不定什么时候对方就会突然反咬自己一口。
因此,解决手段那就只剩下一个了。
“好吧,看在你们那么努力的份上,我就放过你们好了。”
普奇神父一边揉着头发一边看似随意地说出了米法尔想都不敢想的话,而现在的他甚至还以为是不是自己的脑子出问题又出现幻听了。
“(这并不是幻听。)”
此时,银菲缇雅的声音从米法尔的脑海之中传出。
“(这家伙确确实实说要放过你们了,但是——)”
“但是,我有个条件。”
说罢,只见普奇神父突然打了一个响指,然后一队圣骑士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从四周的阴影处走了出来并将米法尔和伊琳卡给团团围住,而在此之前米法尔却完全没有察觉到她们的气息。
“真好啊...一名魔女和一名骑士,你们俩让我想起来十六年前发生的那一幕,现在回忆一下我都感觉自己好像年轻了不少......当然是骗你的,毕竟我可根本就没老过。”
普奇神父笑着说完之后他便对着圣骑士们下了命令,而接到命令的圣骑士们便纷纷拔出兵器做出了攻击的架势。
毕竟,最佳的解决方案只剩下这个了。
“我既然说了会放过你们那自然会放的,但我可没说过用哪一种方式去放。”
普奇神父微微睁开了紧眯着的双眼看向米法尔然后冷冷地说道:“那么,你就和当年的那个男人一样尽可能试着去保护自己所珍惜之人吧,如果你能做到的话。”
而与此同时,在这座领主府深处的一个密闭的房间内,露比娅突然从昏迷中惊醒并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虽然现在的露比娅依旧穿着那件洁白的结婚礼服,而她那红色的头发也依旧是被头绳给扎成了带有可爱味道的双马尾。
但不同的是,现在的露比娅正瘫坐在一张软绵绵的床上,而她的两只手则被绳子紧紧地捆绑在了一起并吊在半空中。
露比娅那原本有些混沌的脑子在看到眼前的景象后便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因为她明明记得自己在和米法尔分别后便跟着理查德回到房间里了,但当她走进房间时闻到了一股十分奇怪的香气,在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便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呦,你醒了啊。”
在看到露比娅醒来之后,坐在一旁桌子上的理查德便笑着跳了下来并朝她走去,而在那张桌子上还摆放着一个造型奇特的香炉。
香炉中所散发的淡粉色烟雾,恐怕就是这诡异香气的来源吧。
当露比娅在看到理查德靠近后她便一脸惊恐地想要挣脱手腕上的束缚,但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因为现在的露比娅已经几乎使不上劲了。
而理查德却是轻轻地捏住了她的下巴然后将一把匕首拿在手上晃了晃然后说道:“可以啊,我原以为现在的你早已心甘情愿地成为我的妻子了,但没想到你居然想着要刺杀我。”
在看到露比娅那一脸不甘与愤怒的眼神后,理查德便笑着对她说道:“别这么瞪着我啊,我又不会杀了你,而且你很快就将会只属于我一个人的了。”
理查德在摸了一下露比娅那柔嫩的脸蛋然后便将指了指那摆放在桌子上的香炉然后说道:“你知道那是什么吗?那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寻到的爱情灵香哦,它便会慢慢地侵蚀你的意识与理性,直到最后你就会变成任由我摆弄的可爱人偶了。”
这么说着的理查德用手中匕首隔断了挂在天花板上的绳子,而露比娅则是身体一软随后便倒在了他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