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二零六五年。”
“世界的秩序被一个宗教组织颠覆。”
“最早他们只是宗教——甚至得到了联合国的承认。”
“他们靠着‘天父’的仁慈和博爱吸引了一大批教众。”
“教众们真的很善良。”
“我的父母说他们接触过这个宗教的神职人员。”
“他们真的一脸和善。”
“他们也很温柔。”
“很像您——主理大人——我的新父亲。”
妮可的这句话让耐姆觉得有些发懵。
于是耐姆挠了挠头：“呃，孩子，或许你可以说得更仔细一些？”
“当然可以，我的父亲。”
妮可微笑着应答。
“苏美克大神。”
“这是那个神教中的唯一神。”
“信徒认为苏美克是创造了宇宙的人。”
“苏美克规定了宇宙中各种物理规律的制定者——是我们的创世神。”
“呵呵，胡说八道。”
“啊，信徒们还到处救济穷苦人——那些贫困地区的民族、国家，都是被救助对象。”
“在这一点上他们做得可以。”
“至少，拜他们所赐，非洲的民族们团结起来了。”
“曾经的他们可都是种族主义者呢，哈。”
“所有人都认为苏美克大神是一位仁慈的天神。”
“所有人都没发现苏美克的信徒在秘密地囤积武器。”
“所有人都和苏美克的信徒自由交易。”
“所有人——”
“都被苏美克信徒的攻击打了个措手不及。”
“就像是一夜之间变出了这么多军队和武器装备一样。”
“他们有世界上最顶尖的科技。”
“他们有世界上最强大的军团。”
“他们有世界上最出色的指挥官。”
“他们彻底改变了世界局势。”
“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要让人类涅个槃。”
“有点像重生日哈。”
妮可又开了个自认为很不错的玩笑——用她孩子般的脸孔。
这也许是妮可的习惯。
她总是喜欢开这种不好笑的玩笑。
甚至别人跟不察觉不到她是在开玩笑。
耐姆和优尼卡都听得很认真。
妮可不是一个擅长讲故事的人，而类似“另一个世界”这种题材的故事总是引人眼球的。
不是吗，一定是的。
“他们向世界宣战十二个小时以后，世界统一的阵营才诞生。”
“联合国回应了苏美克神教的教众。”
“在经过了百余年的和平后，世界又一次被战火洗礼。”
“就在这一年。”
“公元二零六五年。”
“我被派往了墨西哥——作为我们部队的狙击手。”
“墨西哥城旁边的一个工厂，我们奉命攻占它——”
“任务执行得很顺利。”
“那一天我出奇地幸运，我想要杀的每一个人都无一例外地倒在了我的枪口下。”
“头戴着颜色鲜艳的头盔可是他们的错不是吗？”
“那天很晴朗，是个好天气——我端着步枪趴在地面上直觉得自己要被烤化了。”
耐姆一瞬间有些后悔小看这个姑娘。
看起来，自己的女儿有一点危险啊——
耐姆想起来了在他发现妮可时她手中攥着的“钓具”和她背后的箱子。
在几个小时之前，也许是几个小时之前。
它还在被用来杀人。
“之后的事情——父亲您应该知道了吧？”
妮可停下发言。
耐姆呆滞地点头。
看来她还是没法完全信过自己。
耐姆明白。
“嗯，是啊。”
于是耐姆搭腔。
“我在你的梦中见到了——有关于你最后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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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道理，耐姆已经在这几天——准确地说，是两天——里经历到了可能几年都不会发生的变故了。
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一般人都会接受不了。
虽然我们的耐姆不好说到底是不是一般人。
但是受不了是真的受不了。
就这样——耐姆和妮可都各自介绍了一遍自己一部分的人生。
当然，都没有细说，两个人都有所保留。
优尼卡？
她死活也不肯袒露自己的过去。
那个时候她是这样说话的。
“主人只要把我当奴隶使唤就好啦——”
还有就是。
“我可以献出我的初夜，主人您不要再问了好吗？”
以及。
“嘛嘛，反正我都是您的人了，再怎么多介绍也没有必要——不如来一起愉快地造孩子吧。”
不等耐姆问出来“人类和精灵之间有没有生殖隔离”的时候，妮可就亲自出声对耐姆说——
“算啦，父亲，就这样吧。”
于是，耐姆就吞掉了他要问出来的话并且静静地看着两个女孩儿牵着手走进了他的屋子。
她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耐姆不由得这样想。
好吧，不管怎么样——现在还有一件事摆在耐姆的面前。
他还记得兰达尔 血矛大公给自己的信。
是的，他从未忘记。
毕竟——除了是不是会下到地方来巡视的检察官，就只有血矛大公有让耐姆上断头台的权利了——
为什么耐姆会想到自己要上断头台呢？
故事还要从今早他在森林中遇到的那只白给精灵说起。
好吧好吧，耐姆下定决心不论如何都不能让血矛大公知道优尼卡的事情。
不然优尼卡得死不说——
倒不是耐姆见不得优尼卡死，恰恰相反，他很盼着优尼卡被处理掉——
但他不希望优尼卡被教会的人处以火刑。
他见识过那场面。
精灵固有一死，可就连耐姆这个唯一神的信徒、虔诚的牧师、边境教堂的主理大人，都不希望优尼卡被教会烧死。
教会的刑罚是什么程度的可见一斑。
从口袋里摸出血矛大公给自己的信件，耐姆聚精会神地读了起来。
他希望能在字里行间找到血矛大公的情绪。
就好像他在观察老师批改他作业时写下的提醒一样。
他可以从中清楚这个老师在写提醒的时候在干什么——喝牛奶或者喝咖啡。
好吧耐姆没那么神。
他最多也就能知道老师是在和人谈话还是在单独批改他的作业罢了。
他也想用这种办法搞清楚血矛大公在写着封信的时候有着怎样的心情。
那么，结果如何呢？
结果就是，耐姆从这封信中读到了——
大公需要他到大公的城堡一趟。
大公有些事要和耐姆面谈。
仅此而已。
耐姆没搞清楚大公在想什么。
大公可能只是想要和领地上的新进牧师聊聊天，喝喝茶，顺便讲一讲地盘上的规矩。
也有可能是要耐姆注意边境的动静——防止精灵偷袭。
虽然精灵已经几百年没和人类动过手了。
当然凭血矛家族的一贯品性——耐姆认为这个大公最有可能做的事是好好观察一下耐姆，然后测评一下他是否能对皇室不利。
耐姆当然不担心这个——他和皇室半点关系没有。
一没有谋逆的心二没有造反的胆子。
耐姆害怕的是优尼卡的事被人发现——
要不要考虑一下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把这个精灵姑娘干掉呢？
妮可可能会很伤心所以想想还是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