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金怪物。
顾名思义,是通过炼金术制造出的傀儡。
它们确实是傀儡,而且面目可憎。
炼金术师们的审美一向很独特。
没错,他们总是喜欢把各种肢体一股脑儿地加到炼金怪物上。
大家都明白,这样做的下场是什么。
据说弗兰肯斯坦就是这么来的。
好吧。
然后——那些炼金怪物或者说傀儡们极少有自己的思考。
它们有的只是基本欲望。
比如进食和睡觉。
有没有关于男女之间的欲望我们暂且撇开不谈。
光是满足它们的食欲就足够炼金术师烦恼了。
毕竟,它们的胃口可不是一般的大。
谁也不能和一个一顿饭能吃掉一整头牛的怪物心平气和是吧?
尤其是看到它们的体型和一般人类没有区别的时候。
讲道理,想必那些炼金术师都不清楚那些食物哪里去了吧。
所以,在下地堡的时候,耐姆和优尼卡必须注意——不要成了那些怪物的食物。
不是能不能保住命的问题。
关键是那些怪物单单吃掉耐姆或者优尼卡觉得没饱就尴尬了。
更何况这城堡这么长时间没人搭理——那些可怜的家伙们一定饿坏了。
所以,只要一个不注意,可怜的就会是耐姆和优尼卡了。
什么,你问为什么不担心马丁他们?
生死有命——
如果你懂意思的话。
然后——
兰达尔 血矛还提到原来的堡主还擅长机关制造。
这个其实是最麻烦的。
相比起什么狗屁炼金怪物,那些机关和陷阱很明显更致命。
从角落里窜出的怪物和从走廊尽头向你射来的暗箭哪个更致命呢?
好吧,都挺要命的。
但是很明显射来的箭更危险是吧?
这还都算好的。
还有一些其他的,比如——
啊——
反正——
陷阱嘛,猜都能猜到的那些。
不死一两个人就意识不到事态的严重性的那种。
来来去去就那些的了呗。
简单,且致命。
“所以,你明白了吗?”
在解释了一大通差不多口水都要讲干之后,耐姆停下来问优尼卡。
对方表情呆滞地点头。
耐姆也跟这点头:“这就好。”
“您是在担心我吗,主人?”
“啊,没错,我是在担心你——我怕你死了就没人擦教堂的地板了。”
“怎么这样,人家好容易让你的前一句话感动的。”
“那你也太容易感动了吧。”
“诶嘿嘿,比起这个,主人——”
“怎么说?”
“夜还长呢。”
“所以——你到底能不能矜持点呢?”
耐姆已经受够眼前的这个精灵了。
尤其是在担惊受怕完之后。
在自己解释了那么一大通此行的危险之后她想的居然还是下半身的问题——
“我是一名牧师——”
“那又如何,牧师又不是不能结婚。”
结果她还真的就考虑着很耐姆结婚。
那耐姆可就要好好地给她上一课了。
于是,耐姆伸出一根手指:“首先,牧师虽然可以结婚,但也不可以和邪神的子嗣结婚。”
“我不是邪神的子嗣,主人。”
“可是你是一个精灵。”
“那又如何——难道主人讨厌我吗?”
“诶,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那您就是喜欢我咯?”
“你说对了,我很讨厌你。”
耐姆站起身。
“你明白吗?”
“啊——”
“啊,你当好我的护卫就行了,再怎么说我们相处的时间也太短了。”
可千万别死在我面前啊——
耐姆把这句话压进了肚子里。
优尼卡低着头不知道想着什么。
有一说一,耐姆为了不让她再继续纠缠自己可真是下尽了功夫。
要知道耐姆可是很少在别人面前说“讨厌”这个词的。
暂且放下这个,借着灯光,耐姆又观察起了床上的优尼卡。
为了保证清凉和灵活,她在大衣里面的衣服很少。
她现在只穿着无肩吊带的睡衫。
下半身什么都没有——只有内裤。
纯白颜色的。
她的皮肤很白——也许因为是精灵。
然后在室内同样白色的灯光下——
她的皮肤就更显得白皙。
还如此有光泽。
金色的头发也笔直地垂下来,最终末端触及到了床单。
不得不说——抛开她恶劣的性格不谈,优尼卡还是蛮可爱的小女孩儿。
当然,耐姆明白——她的年龄比自己的奶奶都大。
“不管怎么说——”
就在耐姆认真地观察者优尼卡的时候,对方突然开口了。
“我会保护好您的,主人——不论死活,我都在您身边。”
耐姆挑了挑眉。
又眨了眨眼。
最后他终于觉得自己再不说点什么就更尴尬了:“啊,好,那我也是,不论死活我都在你身边。”
“谢谢您——主人。”
也许是因为耐姆刚刚的话?
优尼卡现在看起来有些悲伤——
语气也平静了许多。
远没有刚刚那样跳脱。
耐姆想要继续说点什么。
就在这个当儿——
敲门声响了起来。
优尼卡一瞬间抬起了头。
耐姆也愣在了原地。
“谁啊——”
耐姆叫起来。
没人回应。
或者说——回应是继续的三下敲门。
“啧——”
让优尼卡躲进衣柜,耐姆走到了门口。
“谁啊——”
敲门声继续传来。
最好别让我知道这是个恶作剧。
耐姆心里恨恨地想着。
————————————
耐姆的面前站着一个冒险者。
他脸上没有一般冒险者的戾气,多的是一份凝重和责任感。
耐姆一推门看到的就是这个人了。
黑发黑瞳的他看起来既特殊又普通。
“啊,你是——”
耐姆愣愣地开口。
对方点头:“是,耐姆 勒斯先生吧?”
“我是。”
“我是——教会的密探,大阿卡纳的成员。”
他的这句话差点让耐姆的魂飞出来。
大阿卡纳——
教会的秘密组织。
有二十二个成员。
成员们直接听命于教皇——
会用自己的一切去完成任务。
传说没人真正的见到过其中的成员。
“啊——您是——”
就算是耐姆也开始担心起来。
因为如果眼前的这个冒险者真的是大阿卡纳的成员的话。
也就意味着教皇——
眼前的男人从风衣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文章。
上面的字很清楚。
【审判】
这下耐姆可算是真正相信对方了。
他当即单膝跪下,为对方行礼:“啊,【审判】大人。”
这个黑发黑瞳的【审判】扶起了他:“不要这样多礼,牧师。”
耐姆起身点头:“那么,大人您来到这里是要做什么呢?”
眼前的这个冒险者——他穿着纯黑色的风衣,是马丁从冒险者公会里挑出来的人,而且看起来和马丁不熟。
他黑色的头发和黑色的眼瞳很显眼。
可是耐姆这一路上都对他没什么印象。
想想也是——人家可是教皇的直属部下,咋可能让区区一个牧师意识到。
“我这次来到血矛大公的城堡主要是为了一件事——”
“您说。”
“耐姆牧师,你听说过阿德里安 莫拉比这个人吗?”
“没有。”
“嗯,也是,你不是那个时候的人——”
“啊——”
“哦,我没有别的意思,牧师。我只是想说,那个阿德里安就是这个城堡原来的主人,也就是那个炼金术师。”
“哦?”
“没错,他就是那一系列机关和炼金怪物的制造者。”
“他不是已经被杀头了吗?”
“很遗憾,没有。他没有死,不仅没有死,而且还逃脱了帝国的追捕——到现在仍然逃亡在外。”
“什么?”
“是的,我此行就是为了追查他的下落——现在看来血矛大公的嫌疑暂时是没有了,我希望您注意一下那个叫做莫里斯的管家。”
“他怎么了吗?”
“还有,牧师,我的事情不要和别人说——”
“嗯,我明白。”
“最后我要提醒你一句——小心马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