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阿卡纳。
这个专门为教皇服务的秘密组织。
讲道理,像这样的组织很少会遇到麻烦。
谁不知道给他们找麻烦就是给整个教会找麻烦?
而给教会找麻烦的下场是什么——
这一点不言自明。
但是——这种向来对外处理各种外部事务的组织有这么一天终于要自行清理门户了。
“教会的内部出现了与精灵部族高层联手的势力。”
在耐姆一五一十地解释清楚了为什么自己的身边为什么会跟着这只精灵之后,【女祭司】也开始说明起有关大阿卡纳最近的情况。
说实在的,情况不大乐观。
“头些年我们抓住了他们的首领,却发现那家伙只是一个诱饵——许多我的同事都在那次行动中殉职...”
“那之后,组织来了一次大换血——殉职的同事们原本的位子都被新提拔上来的人占有了。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组织中开始出现了和教皇大人不同的声音。”
在说到这种话题的时候,这位圣洁的圣职者表情也不由得黯淡起来。
她微微低着头,肩膀也耷拉着。
看得出来,她有些不开心。
但她毕竟要赶快将一切都讲给耐姆听,所以她还是要及时的调整状态——
不管她现在的状态如何。
顿了顿,她继续开口。
“我们注意到这个的时候...整个教会的内部都早就被他们渗透和清洗了大半。”
“于是,我们在他们开始彻底的大清洗之前逃了出来——只不过我们人数有限,力量也不足...还得不到教皇大人的帮助,因为就连教皇大人也被他们挟持着。”
她的眼神很无力,远没有之前刚刚见到耐姆的时候那样有神。
耐姆也差不多明白原因。
作为最忠于教皇的人之一,见到自己的领袖被人钳制自然不会好受。
其实听到了这些的耐姆也不怎么好受。
于是,耐姆觉得自己该表示点什么了:“所以,都有哪些您的同事——大阿卡纳的成员——变节了呢?”
“这个我还不清楚——只是听【审判】他和我说最近【塔】被派去了赤头林地。”
“赤头...林地?”
耐姆重复一下【女祭司】口中的地名。
然后他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预感很强烈,出现得很突然,消失得也很突然——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觉得把妮可一个人留下其实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他赶紧接着问:“那么,【审判】大人有说【塔】大人是过去做什么的了吗?”
“没有。”
【女祭司】果断摇头。
“虽然没有,但我觉得这只是【审判】没有告诉我,他本人应该还是清楚的。”
“这样啊——”
耐姆点头。
“那么,您为什么会住在这里呢?”
“还不是为了躲避追捕?”
【女祭司】笑着摇头。
“可不是谁都能保障自己的安全的——我既不像【审判】一样有再生的能力,也不像【愚者】一样有那种神乎其神的炼金技术,我只是一个有先知能力信使罢了...”
“这样啊——”
“就是这样,你也许听说过,【愚者】大人——啊,就是阿德里安 莫拉比,你应该知道他——被舒立茨帝国的士兵抓回王都斩首了。”
“是的,我听说过。”
“那其实不是【愚者】本人,他本人还在这地堡里,只不过不在这一层——”
“哦,这样啊——”
“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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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
月亮高高地挂在群星之间,那白皙的表面上似乎出现了一点血红。
根据一般的看法,在这样的夜晚中森林里的魔兽会变得狂暴而易怒——所以家家户户都要关好门窗并且早点休息...
只有这样才能免受魔物的袭击。
而在宫廷中的那些占星术师们显然对这种月相有自己的见解。
首先,月亮的盈亏代表着当晚人们体内魔力的强弱。其次,月亮的阴暗程度与大小的不同都会影响到其他的种族——是的,除了人类——的心态。
比如狼会在满月且月光很亮的时候兴奋到极点,不是吗?
以上理论都来自占星术师的著作中。
妮可最早是从耐姆家中的书里得到这些知识的——在惊讶于自己可以读懂文字之余她还对一些迂腐的结论嗤之以鼻。但是事实证明,虽然文字和语言大致相同,但是妮可在地球时的某些常识在这里却是不能用的。
感受着翻滚在自己胸口的那股既奇特又让她头晕的能量流,妮可的心情一下子降到了谷底。
她低估了那个该死的黄毛。
她实在是没想到那个混蛋居然能把妮可给予的伤口转换到妮可自己的身上。
对着自己的右腿做简单的包扎,妮可此时有点感谢之前的自己为了问出对方的目的而只选择攻击对方的大腿——这要是达到了那个黄毛的胸口或者是哪一些更要命的地方,她可就又要交代了。
对,没错,这里需要加一个“又”。
在那个黄毛挑明了自己的能力之后妮可就当即逃回了教堂。
虽然有些对不起利克劳斯先生,但是妮可只能这么选择。
不论如何,她要杀掉那个黄毛。
要怎么杀他呢...
妮可仰面躺在阁楼的床上。
那个黄毛没有急着追过来,看来他是相当自信,或者说他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需要处理。
这种事情虽然不确定,但是妮可还是能大概猜出来的。
凯勒 利克劳斯——
那个孩子...
突然想到什么一样,妮可倒抽一口冷气从床上坐起来。
这突然的运动伸到了她的大腿筋——
妮可疼得直咧嘴。
“我一定要把你的心给挖出来。”
像是泄愤,也像是发狠话。
妮可奋力地捶了一下床。
然后她挪动早就不怎么听使唤的身体下床,拿起了那个一直被她背在背后的箱子——那个在幽幽的月光下不停地向外发散着不祥气息的扁平型箱子。
按照妮可本人的说法,这箱子是一口棺材,装着她敌人的灵魂,也装着她自己的灵魂。她上一辈子是一个无情的机器,为了自己深信的正义而献身。
直到现在,她发现自己曾经坚持着的东西都和自己无关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新的“父亲”和一些新的人——
这都是一瞬间发生的故事,对于妮可而言,只是睡一觉的事情...
一觉醒来,她再一次一无所有。
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的她换起衣服的时候就见到了推门进来的耐姆...
顺带一提,妮可那个时候是**的...因为她当时在换衣服嘛...
但是她没有立刻回身抽枪射击——不仅仅是她看到了耐姆胸口的银十字架。
更多地,你可有一种预感——刚刚看到耐姆的时候就产生的预感...
这个男人也许能给予妮可她想要的一切,包括她没怎么体会过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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