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衍一句话吼完,Bruno没再把他扔出去,而是从他眼前直接消失掉,速度太快,快到程衍只感觉到一阵轻风从身侧吹过,里间的门有轻微的晃动。
换好衣服的管舒正准备出去,见到失而复返的男人,她拉门的手顿住。
Bruno突然制住她的手,转手把她带到了沙发上,认真的盯着她:“昨天的事,准备怎么解决?”
管舒刚刚漩漪了把的想法从脑子里散去,眼神暗淡:“先去见那位叫康骅的工程师,项目不能再拖,必须先开起来,至于后期的合作商,我得再去见见盛铭,看看他那位相好的醒了没?”
“好,需要我做什么?”
管舒没想到他会这般问,可见程衍的出现多少让他有些在意,管舒的嘴角勾了勾,回身把他抱了个正着,笑着道:“你只要乖乖跟在我身边就好。”
从里间出来,两个人的神色均透着暧昧的粉红,
这让坐在沙发上的程衍眼睛眯了眯:“小舒早啊,我听说Y市的海鲜虾堡很不错要不要去尝尝?”
管舒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走过去拿起放在桌上的文件冷冷的道:“我已经吃过了,你没吃的话,我可以去管氏的办事处等你。”
程衍立马站起身,一脸失落的道:“别呀,我不得当好你的保镖兼司机的。”
说起司机,管舒想起一件事:“对了,昨晚你那车是怎么回事?”
程衍耸耸肩:“盛铭安排的,具体的不清楚。”
管舒的眉头皱了皱:“先去办事处再说。”
Bruno回到锦袋里,管舒打开门出去。
外面的空气很清新,阳光一如继往的灿烂,程衍深深的呼吸一了口心情异常的好:“这样的天气真好啊,小舒难得来一趟海滨城,我们抽空去一趟沙滩。”
管舒抬头望了眼明媚的阳光,说不出是什么心理,因着Bruno这样的天气今后恐怕是要跟她绝缘了,瞪向故意提及的程衍:“废话真多,做正事。”
程衍抿嘴笑道:“呵呵…小舒你何必为难自己。”
又是一记白眼仁杀过:“鞋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你管好自己就成。”
程衍挑眉:“好一个管好自己,得嘞,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做?”
他的思维跳跃性太快,让管舒稍稍顿了下:“如果是你,你打算怎么做?”
程衍收起玩笑的嘴脸:“盛铭是关键,还有那个叫米彦的女人,我们得先搞清楚他们之间到底签过什么合约?”
管舒同样收起刚刚的凌厉::“这件事就交给你,把我送到办事处后,你去医院会一会盛铭。”
程衍摆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来:“你可真看得起我,不怕我被那个狐狸精吸去了魂?”
管舒抿嘴:“你怎么知道是个狐狸精?”
程衍弩了弩嘴,不正经的道:“电视里不都这么演的?凡是爱附身的女鬼都是吸人精魂的狐狸精。”
管舒瘪嘴安慰道:“没事!你就放心去,如果真被她缠上了姐会救你的。”
程衍不干了:“你要不要嫌弃的这么明显,让我跟着你好歹也能当个人肉挡箭牌什么的,就这么着急把我推开。”
管舒顿了顿,突然一脸笑意的道:“还有个办法可以保证让你没事,你要不要试试。”
望进管舒不怀好意的眸子里,程衍再傻也能猜透她此刻在想些什么:“收起你的好办法,别想让他们占我的身。”
“得,好心没好报,那只狐狸精你就自个去对付吧,Bruno才瞧不上你那堆臭肉呢?”
“管舒,你可真行,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比他差了,就非要在一颗树上吊死?”
“我两只眼睛都看到Bruno的好怎么着吧你,行啦,你也别埋怨,等我处理完办事处的事,在一起去医院,不会让她真把你怎么着吗?不过我很好奇,不是说自已个是捉鬼师吗?怎么连只小狐狸精也怕?”
程衍哼哼了两声,也不再跟她挤兑:“这还差不多。”
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是个难得一见的好天气。程衍的心情倍爽,因为这样的天气意味着那个碍事的Bruno不能出来,小舒的身边只会有他。
管舒眨了眨眼睛,适应着刺眼的眼光,Y市海城,空气里能闻到潮湿的海水味,带着点咸腥,却不让人讨厌。
她走近这幢位于繁华路段的高楼,办事处设在七层,是个她喜欢的数字,习惯了被Bruno牵引着飘浮,走上电梯的时候她还有几分恍惚,有些迷恋那种飘来飘去的感觉,如梦似幻——很美。
程衍看到她这副失神的样子,目光微沉,故作轻松的道:“你没事吧!该不会也被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吧?”
管舒照着程衍的腿肚子就是一脚。
“你才不干净,再废话,信不信我让你永远也开不了口。”
她的一脚没有留情,程衍货真价实的感受到了她的怒气。
面上沉了沉,他夸张的捂住腿叫道:“我去,好歹你现在也被人唤声管总,能不能收敛点儿,别这么暴力。”
管舒双手抱肩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道:“你知道总裁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吗?”
程衍还真不懂了:“意味着什么?”
管舒冲他狡黠地道:“但凡小说里写的总裁,无不是很黄很暴力的,我不过是暴力了一点,你担心什么呢?”
程衍的表情生动了:“哇靠,小舒你什么时候学坏了,不过嘛我倒不介意你黄点…嗯。”
管舒冷笑了一下:“滚远点。我要真坏就该先挖了你眼睛,再毁了你嗓子,然后扔给那只狐狸精玩。”
即便知道她是在玩笑,可程衍还是忍不住的颤了颤,不该呀,他没到底被个小女人给吓倒,目光若有似无的扫过管舒的包……。
管舒抬脚跨出电梯。
康骅看到她的那一刹,整个人都惊呆了,拿在手里的文件从手中脱落,散落一地也没有反应。
管舒走近,弯身从地上捡起洒落在地上的工程图:“康工程师,不认识了?”
康骅尴尬的回神,脸红了红:“管、管总你怎么过来了?”
不是不认识而是刚刚的那一瞥太过于惊艳,那是一张怎样的笑脸,带点坏、带点魅、带点小小的得意,可爱的、美艳的,完全不同于昨日的冷清与严肃,让他的心瞬间悸动难忍,呯呯呯的快要跳出来。
管舒当然不知道他的心境,刚刚从电梯出来不过是没来得及收回自己的表情罢了,无意中被他看见完全不是她所愿。
程衍从后面过来,岔进两人之间,阻挡了康骅惊艳的视线:“怎么,我们不能过来?”
从管舒那里受到憋屈,一转眼发泄到了不相关的人身上。
康骅看了眼带着几分不瞒的男人,往后退开一步:“不、程助理我不是那个意思,这里是管氏的办事处,你们当然可以过来。”
程衍看着他变得正常的嘴脸,心里的不爽被压下:“那还差不多,那个把关于这个项目的资料都拿过来,管总要看。”
拿着个鸡毛当令箭,他这身份转换的倒是很自在。
管舒瞧着他指挥若定的神色,觉得有些好笑,什么时候这男人把助理的这点活干得如此如火纯青了?
不过也好,省了她麻烦。
来到会议室,她习惯性的掩上窗帘。
深色变得凝重:“Bruno,如何?”
Bruno闪身出来,顾不上程衍像刀子一样射过来的目光,异常严肃的开口道:“除了海水的味道,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管舒的感管不如Bruno敏锐,对他的话自然深信不疑。
管舒凝重的深色得到一丝缓解,她真担心这里也受到影响:“好,我跟他们简短的开个会就离开这里。”
Bruno点头:“我帮你。”
管舒倒是把这个忘了,以Bruno之材,这种小项目自然是不在话下,点头笑道:“好,有什么想法,你直接传进我脑子里。”
“嗯。”
程衍真想自己瞎掉算了,看着这两位在自己面前毫无顾忌的秀恩爱,他的心碎成一片一片,偏偏还只能自己拿胶再粘回去。
康骅通知几个负责人之后,拿着相关资料走进会议室。
“管总,这是这次项目的所有资料,还有一些合同锁在盛总的抽屉里,我们没有钥匙。”
管舒抬头:“他已经不是什么盛总,罢免书我稍后会邮件传给总部。程衍去把他抽屉里的合约拿过来。”
程衍看着管舒手里的钥匙愣了愣,如果刚刚他没有眼花的话,他看到那把钥匙是从Bruno的身上拿出来的。他什么时候拿的盛铭的钥匙,又怎么会知道盛铭会把重要的资料锁在这里?
虽是不解,可他还是拿了钥匙去取了合约过来。
管舒翻了翻,神色凝重。
从随身的包里拿出印章:“现在我任命康骅为Y城新区项目总监,各位有没有意见?”
除了康骅本人,其他人似乎都没什么反应,在他们看来这康骅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不仅有能力,还能坚持原则。
康骅有些愣住:“管、管总你刚刚说什么?”
管舒掀了掀眼皮:“没听清啊?那很不巧我不打算再说一遍,程衍把那些合约收起来,我们找盛铭去,散会。”
其他人鱼贯而出,只剩下康骅。
“管、管总我、我做不了?”
管舒一脸好笑的看着他:“你不是没听清?做不了什么?”
Bruno抿嘴,嘴角忍不住的勾了勾,什么时候他的小舒变得这么可爱,只是戏耍男人,还是个长相不错的年轻男人,怎么那么让他别扭……?
嘴角的笑意不见,被眉头的轻拧所代。
管舒眼角的余光扫到Bruno轻微变化的表情,语调一变:“哈…程衍你把两份文件搞定之后下来,我先去楼下喝杯茶。”
她说的两份文件,当然是罢免书跟任命书,把印章交到程衍手里,她转身就走。
还没到电梯,又回过头对程衍道:“对了,记得发邮件。”
刚入电梯,Bruno的冷气压扑面而来,清冷的面上瞧不出任何情绪,除了冷还是冷。
管舒嘴角勾了勾:“Bruno,你在不高兴?”
Bruno没有看他,声音冷淡的回答:“没有,说合约的事。”
主动叉开话题,这是几个意思,好吧,你说没有就没有吧,管舒也不想纠结,反正难受的不是她。
“好,那些合约,你看出什么问题了吗?”
Bruno神色凝重地道:“合约签得十分苛刻,看起来无懈可击确都是对管氏不利的条款。”
管舒表情转淡,嘴皮掀了掀:“看起来?那也就是说还是有隙可寻的?”
Bruno挑眉:“小舒聪明,的确是这样的。”
管舒没想到他会夸她,面上红了红:“哪里是我聪明,你快说,程衍快下来了。”
Bruno把合约里的内容跟管舒从头讲了一遍,着重指出几个关键的地方,便是漏洞所在。
听得管舒完全的愣住,果然这国际大公司里出来的人物跟她这种小老板比起来就是不一样,这世面、这眼界、这头脑哪是她能够追赶的上的?
她对Bruno的爱意不经意间又增加了一分,认真的男人总是容易招女人喜欢。
……
而医院里。
盛铭胡子拉碴,一脸憔悴的盯着床上的女人。米彦依然没有醒来的迹象。
管舒看了眼面色苍白的女人,转头对盛铭问道:“医生怎么说?”
盛铭耸拉着脑袋不敢看管舒:“医生说伤到后脑,即使醒来也有可能变成植物人。”
管舒没想到会这么严重,朝程衍投去一眼,男人自发的往门后侧了侧,眼神不禁暗了暗,他下手不是没轻重,再弱不禁风的女人,也不至于一下就直接瘫了?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管舒虽然没有跟程衍同样的想法,确想到了一个救治她的别的方法:“植物人吗?你们都出去,我想单独跟她待会。”
她记得管氏心法中有提到一种摄魂术,有办法修复她被肉身排挤的魂魄,让肉身重新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