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事
“你的主子都自身难保了,你这样坚持下去又能怎么样呢?”
“说到底,你也只不过是一个跟错了主人的狗罢了。”
“与其说跟着那种废物,你还不如拜我门下,至少我还可以保你一世平安。”
“..........”
“你不要.......!”
“现在,还要叫你十七爷...对吧?”
封思过抬起头,他满脸笑意的跟眼前人说。
“就凭你,也配跟三爷比?”
头上的人显然是被他这番话激怒 他一把揪住了风思过的头发,将他拎向一边的铡刀上。
“对!我是不甘心,她梅人三杀两个人就坐了上三名的位置,他娘的我可是在这里混了五年!整整五年!”
封思过被他摁着,脖子被硌的的喘不过气,刀刃就离自己气管不远。
“嘭”
地下室的门被人踢开,地上的灰尘被掀起。
封思过听见了他这两天朝思暮想的声音。
“说得好啊老十七,你有本事欺负个孩子,没本事来杀了我坐上上三名位置。”
梅人三就着灰尘从门外进来,她一手拎着一个伙计的后领,一手端着一把枪指向了将风思过摁在地上的十七爷。
这时,门外再次传来脚步声,一群人将门口堵住。
从中间走出了一个女子,她向梅人三低下头,叫了声三爷。
“我说邪十一,你这洋枪好是好,但它不禁用啊,我放了几枪就没响了.....”
“我呸!”
还没等梅人三对邪十一说完,老十七就向着她呸一口。
“我告诉你梅人三,你别以为你能全身而退,我得不到好,你也别想!”
他最后一句话近乎嘶吼而出,他的眼睛瞪得老大,就像是要从眼眶中脱出,但是.....
他最后的表情也就是这样了。
梅人三不知从何处掏出了第二把枪,一声枪响后,他的头上被开了一个洞。
封思过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去细想些什么了,那个亡命之徒已经死了,三爷就在他身边.......
他就这样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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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说啊,那把洋刀也是,不仅我砍几下就折了。”
“哪有你这样用的?人家都是用来一刀把人攮死,像你一样跟人家对着砍?”
封思过被吵醒,他猛地一起身,本来相安无事在喝茶的两人被他一惊。
但是两人没有顾忌,其中一名探过身去将风思过摁回床上。
封思过看清了来人,他长叹了一口气叫了声三爷。
“诶,在呢,瞧这二爷可比我辈分大,啧啧..”
封思过这才转过头,看向了一边的桌子。
只见一人身着一袭青衣,端坐在那里品茶。
发觉到风思过的目光后,对着他举了举茶杯。
“二爷,小的眼拙,不要见怪。”
“她哪敢见怪?现在你可是十七爷喽,到时候她还要敬你一杯,多谢你这些日子的支持呢。”
梅人三转过身子坐回了桌子另一边。
封思过有些诧异,怎么一觉醒来自己就从一个伙计坐上了外八名的七把手的位置。
“你看看,我就说他不能信吧,我手下人什么样我不清楚?”
她向一旁的二爷说:“怎么样?晚上去听戏?”
“怎么,这回是什么角,能让三爷这么新鲜?”
梅人三听到这里,明白她是愿意跟自己去了,她连忙起身。
“诶,今天这一位可新鲜了,咱们路上慢慢说.....”
风思过之间那身着青衣的二爷伸出手,随后梅人三便去搀扶。
在她们离开之前,梅人三在门口给风思过留下一句话:
“现在你也是十七爷了,去看看地盘上的营生吧。”
这句话并没有在封思过掀起多大波澜,他本就是跟着梅人三的伙计,梅人三的本事他也学了不少,对付外八名还是绰绰有余。
他又躺了一阵,细细思量他该干什么,可想来想去,也不过是几件摸不着头脑的事。
“这老十七不由分说就要和三爷对着干,他一个外八名的人怎么就有胆子跟上三名的.......”
“啧,三爷要我去看看地盘,说不准是老十七死之前估计是留下了什么,三爷不好露面所以要我去勘探一番。”
封思过打定主意,他下了床,走到桌子一旁,他一把捞起茶壶灌了几口,便走出屋去。
老十七的地盘在这城里的港区,平时做一些海物买卖,有时也接手一些货物的运输。
最主要的还是买卖情报了,港区人来人往,什么人都有,正所谓祸从口出.....
封思过来到了现在属于他的铺子。
他经过了大堂吩咐伙计拿账本的时候,心里想着:
“这老十七什么都还行,就是这眼神跟品味不好,这么大个铺子,修的跟一间破庙似的,这手下也是什么人都用....”
他接过了伙计递来的账本,在打开之前他打量了一下站他在旁边的伙计。
这人眉眼长得有些古怪,像是鱼一样,其他的倒是中规中矩。
封思过想着这或许只是在海里作业久了就会这样,也不去细想,翻开账本便看。
前些年的旧账他不打算理睬,毕竟过去太久,就算查出什么猫腻也没有对证。
他按着日期直接翻到了两个月前,那是老十七还没有对三爷有什么想法的时候。
封思过还记得,那时候两个人在聚会的时候还互相敬酒,你一言我一语的调侃着。
“怎么就成这样了呢,三爷也是,没等问清楚就把人给做了。”
翻到了一个半月前,账本的内容变得有些不对劲。
先前的内容虽然有些琐碎,但也不过是将一些海货卖给酒楼,运输一些货物,再不济就是倒卖一些违禁品之类的。
到了这里,账本的内容却不同以往。
“嘶...这都是什么啊....”
只见那账本上写着:
阴历四月廿三
【一〇一一春】向我提出反叛组织的提案,我并未接受,并向大掌柜上报。
阴历五月〇五
大掌柜让我假意接受并打入内部。
之后便什么也没有了。
其实所谓的账本就是组织成员的汇报表一类的东西。
大多是记录一些生意上和组织内外的矛盾之处的事情。
位于上三名之首的大掌柜每个月都会将组员的账本收上去,如果出现需要修缮之处便加以干涉。
“不过从这上面写的来看,老十七是因为被人教唆才会做出袭击三爷的事情,不过他既然早就发觉了对方的目的,为什么又假戏真做了呢?”
他坐在大堂中央,有些伙计会时不时的从他旁边经过。
那些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不会因为领导者的变更而产生什么反应。
“最重要的还是心腹,老十七先前的手下一定有人知道些什么。”
他问身边的伙计:“老十七的手下都去哪了?你知道吗?”
那伙计翻了翻那鼓囊囊的眼睛,他仔细回忆了一下最近成员的动向:
“这我倒是不太清楚,不过关于十七爷,啊,上一位十七爷的事情我倒是知道一点。”
封思过有些疑惑,老十七做事怎么这么不谨慎?连一个跑堂的伙计都知道自己的去向?
他微微颔首,示意伙计说下去。
“是这样的,也没有多复杂,就是几天前,上一位十七爷大半夜的让我去叫一辆车,可是那半夜哪来的车?我就只好把我们自家的伙计叫起来一个让他给十七爷拉了过去。”
封思过心想原来是这样,也不怪这伙计知道,正经人谁会大半夜的出去?
“不过这要是放在三爷身上.....”
他摇了摇头,继续盘问道:“老十七是几天前出去的?还有,他走之前说过要去什么地方了吗?”
“嘶...我估摸着也才过去八九天左右,不过地方我是不知道的,我可以让那个给十七爷拉车的伙计过来,让他告诉您。”
“那你去吧。”
跑堂的一躬身便转身出去找人了,封思过闲着没事,只好在原地看着大堂中的伙计不断来往。
“这老十七真是....即使不在了也没什么影响....”
正当封思过感慨的时候,跑堂的伙计就已经回来了。
他本想迎上去,可还没走出一步就察觉到自己的身份不合时宜,便立住了脚。
不过那伙计倒是没注意到这些,他的步伐有些匆忙,表情很是恐慌。
“这怎么跟见了鬼似的?”
转眼间那伙计已经走近了,封思过先他开口问道:
“怎么回事?匆匆忙忙的,我没要你多打紧啊。”
“嘿...十七爷...”他凑到封思过身边,轻声的对他说:“出事了,我走到那个伙计家门口的时候,他家里突然就一是一声枪响,我开门一看......”
“得。”
不用他接着说,封思过也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
摆明了是有人要和他对着干。
“那十七爷,我们....”
封思过想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先不要烦他,跑堂的迟疑了一下,向着也不好多事,便告退了。
“诶!”封思过突然叫住了他。
“你遣一个靠得住的伙计把这件事告诉三爷,这间事别太张扬,小心些处理。”
那跑堂的得了令便忙去安排,封思过留在了大堂里,他找了一处平日里用来谈生意的地方坐了下来。
港口的生意比较复杂,所以用于谈判的地方自然也不会那么寒酸。
封思过来到这里的时候,正有一桩生意在谈。
“您也看到了,我们这人来人往的消息很是灵通,不信您打听打听,整个十八天没有几家比我们的情报面更广了。”
“那就好,那就好....我是来打听你们...十八天二爷的事....”
封思过就背对着离他们不远,听到这里他猛地一回头。
二爷跟三爷的交情不是一般的好,况且二爷医术高超,甚至救过自己的命。
而那个谈生意的伙计刚巧注意到了他,就打算起身跟他打声招呼。
但还没等起身就被封思过用手势制止,并用嘴型问道:“什么人?”
那个伙计会意,便向来打听二爷的人问道:“不过我们这最近也有些不安生,您要是真想知道,就得报一下家门,比如说您从那来,什么组织之类的,万一以后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也好找您不是?”
那人连忙表示理解,开口说道:“我是从一个小铺子过来的,就离这不远。”
“那您的铺子叫什么呢?”
那人明显有些迟疑,到最后还是说了:
“我们铺子的名字有些奇怪....名叫什么...一〇一一春....”
封思过听到这里,便朝着那伙计招了招手。
那伙计眼睛一转,就看到十七爷正在着朝跟他做生意的人抹脖子,嘴上还嘎巴着:
“留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