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那个野女人倒地是谁,我要看看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能耐居然能把你迷得这么死,居然能让你想打我而且还吼我。”齐雨瑶双手掐着任寒的脖子癫狂地质问道,眼睛布满血丝,眼眶通红。
“咳,女人,什么女人,我任寒从出生到现在就从未交过任何一个女性朋友,咳咳咳。”任寒强忍着脸上的痛艰难地回答道。
“到现在你居然还在撒谎,如果你在外面没有女人,那你刚刚又怎么会吼我。”
“你神经病啊!私闯民宅,进来偷东西就算了,你居然还敢把我衣服脱了,还在我床上睡了一个晚上,不吼你吼谁啊!你说你昨天晚上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呵呵,任寒我没想到你变化居然这么大,为了那个女人你居然装不认识我,我居然还苦苦等了你这么久。既然你不愿说,那就让我自己看个明白。”齐雨瑶一把掐住了任寒的额头,体内神念运转对任寒施展起了搜魂大法。
她搜索了任寒将近一年的记忆。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居然真的没有一个女人和他保持长时间的交流,难度他说的是真的?紧接着她又搜索了任寒近两年的记忆,三年,四年,五年,六年,十年!十八年!
随着时间的增长,任寒的记忆也不断地变得稀薄,但是无论如何只要是喜欢一个人,过了多久都不可能忘记那人的面孔,但她真的没有在任寒的记忆中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存在,出了他父母的面孔,其他人的都不算是很清晰,只能模糊地看个大概,只能区别出长短发和性别而已。
而且她发现任寒的生活十分枯燥,每天都是早上按时上学,晚上按时回家,每天抽空出来锻炼身体,写写日记,日记大多数都是写景,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周六日最多的娱乐方式就是打打游戏,唯一比较大的改变就是两年前,任寒的父母被公司调配到外地,从此以后他的多了一个买菜的活动。
更加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她居然没有在任寒脑海中找到一丝有关于她的记忆。这不可能!如果他没有我的记忆那他昨天晚上的表现是怎么回事,如果没有记忆他根本就不会安慰我,她着重搜索了昨天晚上的记忆,但结果是任寒脑海中并没有一丝有关昨晚的回忆。搜魂术是有限制的,它只能搜索被搜魂者在主观上记得的记忆,潜在的记忆它是搜索不到,也就是说任寒哥哥并没骗我,今天早上对我的吼叫也只是因为把我当做了陌生人。
齐雨瑶松开了掐着任寒的手,看了看刚刚自己攻击任寒留下的血迹,她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做的事情到底是有多过分。
“对不.......”
好机会!回过神来的任寒并没有等齐雨瑶把说完,一下把坐在她身上的齐雨瑶推开。拖着受伤的身体,迅速跳下床往房间外逃去。
任寒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从这个该死的女人身边逃出去。对生的渴望现在如同无尽黑暗中的唯一火焰,在任寒的心中熊熊燃烧着,照亮了四周的空间,为无尽的黑暗带来了璀璨的光明。
一定要活下去啊,如果就这样死在那个女人的手上也太不值得了,我的人生不应该因此结束,只要逃出去就行。
噗,一口鲜血又再次从任寒的口中喷出顺势倒在了地上,鲜血喷洒到空中,形成了血雾,如同诡异的艳红血色花瓣一般,缓缓落下。
“该死,我现在还不能倒下,头好痛!现在可千万不能晕过去!”任寒艰难地倒在地上不断地往前匍匐着,这才跑了几步就疼成这样,我真的能逃走吗?
搜魂术,顾名思义直接对人的神魂进行记忆搜索,是一种极其霸道且不人道的法术,一旦施展,会对被搜魂者的神魂造成巨大的伤害。现如今的任寒就是在神魂受到巨大创伤的情况下,十分艰难地逃跑着。
回到卧室,齐雨瑶失神地坐在床上,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刚刚他把我推开了对吧?把我推开了对吧?不要!不要!我不要!刚刚的动作就如同一把锋利的刀,一刀一刀地割在齐雨瑶的心里,她仿佛又回到了三百年前的那个晚上。
不,这次和那次可不同,那次任寒是为了救她,而这次是为了逃避她。呵呵,这个世界是真的奇妙,不是吗?
齐雨瑶冲到了房间门口,任寒的身影赫然映入眼帘。任寒已经爬到了门口,他伸出那只被自己所喷的血染红了的手,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抓门把手,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允许他站起来了,但是这又如何?哪怕是死,他宁愿自己从楼上跳下去也不愿死在那个女人的手上。
“任寒哥哥,求你了!别走!听我解释!”齐雨瑶对着任寒喊道。
“该死,她怎么这么快就追上来了。”任寒转过脸,用惊恐的眼神望着站在房间门口的齐雨瑶,仿佛看着世界上最恐怖的怪物一般,脸色惨白,灵魂深处的恐惧一丝丝的剥离出来浮现在了脸上。
为什么?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伤害你的。少女的心宛如刀割一般的痛,如同撕心裂肺。
“任寒哥哥,对不起,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少女用颤抖的声音发出苦苦的哀求,用着楚楚可怜的神情的神情奢求这少年的原谅。
“住嘴!你不要过来!”任寒背靠在门上拼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朝着面前吼到。看到齐雨瑶一步步逼进,危机感再次涌上心头。突然感觉喉咙一甜,一股鲜血再次从喉咙喷出。阵阵剧烈的疼痛不断从灵魂深处传来,加上身体吐出了大量鲜血导致的虚入,任寒几乎在吐血的瞬间晕厥了过去。
“啊!”看到任寒吐血的齐雨瑶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她赶紧冲了上去搀扶任寒,现在的任寒浑身占满了鲜血,客厅被任寒拖出了一道长长的血迹,看到客厅还有任寒的惨状她才发现自己做的事情倒地是有多么的过分。
她好悔啊,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情。今天明明是他们离别三百年的第一天为什么会弄成这幅样子,回忆起早上的种种表现,自己的脑子真是抽风了,任寒哥哥问了这么多次自己居然还没有反应过来。
“任寒哥哥,我错了,求求你原谅我。呜呜呜呜。”哽咽的抽泣声不断传来,她试图用收捂住口鼻以此来掩盖她的痛苦,但一声声的压抑,痛苦的唏嘘却不是用手就能掩盖的东西。看着他浑身浴血的模样,一股撕裂人心的痛从胸口传来。她放弃了所有的掩饰,啜泣变成持续不断的哭泣,颤栗地发出动物哀鸣般的哭泣。青丝凌乱地挂在她的脸上掩盖住了红润的眼眶,通红的秀鼻。晶莹剔透的泪珠不断凝聚在眼角,最后终究是抵不过重力的诱惑,一滴滴地掉在了地上,齐雨瑶的心也随着眼泪掉到了谷底。
齐雨瑶替任寒擦拭掉了身上的血迹,她想替任寒换一身衣服,但她又不敢。她害怕自己擅自的举动会引来他的怒火,在对任寒进行搜魂的时候,她能感受到今天早上因为发现自己擅自褪去他的上衣任寒的愤怒。她很害怕,害怕任寒再次推开她,再次离开她。
许久之后,任寒的眼睫毛轻轻颤抖,看到这副情景的齐雨瑶心中一喜。终于要醒了!但任寒哥哥醒了我要怎么向他解释的呢?忧愁再次笼罩了齐雨瑶,她轻轻握住了任寒的手,双手紧紧相扣,这只手她不愿再松开了。她上齿咬下唇,神色当中流露出深深地眷恋,她把手放到了她那面如凝脂的脸蛋上,温暖的触感阵阵传来,齐雨瑶不断在用小脸在蹭,她深知在任寒醒来后自己就会完全丧失和他近距离亲密接触的机会。
他不会让任何一个陌生人如此的亲近,尤其还是一个异性。齐雨瑶曾问过他为何要如此,他英俊的面孔露出温和的笑容慢慢回答道:“只是想要把一切给我最喜欢的人罢了。”任寒对爱情的忠贞不渝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或许也是因此在他的所有轮回之中也未曾爱上一个人,他始终在等待命运中的她,不求回报,遥遥无期地等待着命中的她。
‘这样的男人,我怎么可能放手嘛。’齐雨瑶心中嘀咕道,她如同小鸟一般依偎在温暖的掌心中,因为有你,岁月静好,任寒的温暖给齐雨瑶带来了无限的眷念,倘若时间能够暂停在这美妙的一刻,那该多好啊。
但梦想始终都是梦想,现实迟早会到来,无论多么上一世的他温润如玉,谦谦有礼,那也只是因为他的心里有她。因为任寒眷恋着齐雨瑶所以她在过奈何桥之时有他的庇护从而幸免,但在战场之中孤立无援的他又有谁来庇护了?忘却的终究是忘却,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不知从何时醒来任寒正怒目圆睁地看着齐雨瑶用着冷漠到极点的声音说道:“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