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符华眯了眯眼，眼中的寒芒让人不寒而粟。
“同生为军人，战友亦是亲如兄弟。同伴处于危险之中，而自己却在一旁冷眼旁观，就算是违抗命令，我认为也是值得的。生而为人，更何况同处于一条前线上，老师难道就没有一点触动吗？”
作为一个对抗崩坏千年的战士，符华可是对律者没有一点点好感。
长空市的那场大战，自然是瞒不住的，符华早就把一个对人类有敌意的律者写入必杀名单了。但终究因为圣芙蕾雅的缘故，还有对莫凡背后那强大的势力的忌惮，终究还是没有对其动手——更何况，符华现在可是天命的人，她甚至可以不顾任何事，但是奥托不能。
一个和律者人格和平相处的律者，可是具有很大的研究价值的。
真正让她感到愤怒的，还是一个小时前的那场空袭。
无数维和轰炸机徘徊在圣芙蕾雅学院上空、投弹仓里让人恐惧的飞弹，都深深地让她心寒。
要知道，如果真正的开始轰炸，即使符华自己不会被炸死，但是在圣芙蕾雅学院的学子可就没有这个本事了。
虽然不知道，莫凡背后的势力，但对于圣芙蕾雅学院的敌意，确是实实在在的。
奥托让她去试探莫凡，但是……并没有说明方法。
这样的话，自己潜藏心底的敌意，可以光明正大的拿出来了啊！
莫凡皱了皱眉头，自己虽然不认识符华，但是符华眼中的寒意却是可以实实在在感受到的。
自己……好像没有得罪过她啊。
虽然莫凡穿越过来已经十多年了，但是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见过的崩坏兽不少，但见过这个世界的人不多，扳指头都可以数过来。
莫凡实在是不知道哪里得罪她了。
这么说的话，就是天命来试探他的人了。知道他的律者身份，还可以保持善意的女武神可是不多。
毕竟不是人人都想琪亚娜那和没心没肺的草履虫一样。
这样的话，也就是可以说清楚了。
“我可没说过，我以前是隶属天命？天命陆军特战队成立于2009年……在此之前，我可不是天命的人。”
“既然不是同一个组织，那么我就没有义务去提醒他们。”
莫凡斟酌这词句，缓缓说道。
“那么……老师可以告诉我，你当时属于哪个组织那？”
符华神色平静，一句轻飘飘的话语却是字字诛心！
莫凡眼神一凝，真正意义上个天命第一次交锋，开始了！
一时间，教室里安静的掉根针都可以听见。
同学们都有些错愕，不知道浮华为什么要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看到女武神处于危机中而不提醒……难道老师是逆熵的人吗？”
这句话像一块石头投到了平静的湖面上一样，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
“老师难道真的是逆熵的人吗？”
“不会吧……”
“那为什么会见死不救那？”
“……”
不愧是天命的人啊，字里行句之间，就把莫凡逼到了一个无比尴尬的境界。
最主要的是，莫凡绝对不可以让她牵着鼻子走，这样子的话，关于scp基金会的事，估计马上会被暴露出来。
“呵呵……”
莫凡轻轻地笑了笑。
“天命，可是现在世界上最大的组织，经济，军事实力远超任何一个国家。不仅如此，天命对于内部人员的筛选，可是无比严格的。”
“天命每一个重要职位，尤其是军事职位，对于每一个任职者都有着无比严格的检查。”
“陆军特战队，作为天命不同于常规部队的特殊部队，每一个指挥官的任职，都会报告给天命大主教奥托，由主教大人亲自确认是否有资格担任职位。”
“而现在你提出的问题，是在怀疑我没有资格担任陆军特战队第三大队队长。还是……在质疑主教大人的眼光？”
符华瞳孔一缩，在莫凡转移话题的时候，就已知道大事不妙。
首先，天命陆军特战队是一个直隶于奥托的组织，其中虽说是陆军，但是其主要组成部分还是女武神。质疑一个指挥官所说的话，对于军事化的女武神来说，是以下犯上的。
说轻点是顶嘴，说重点就是抗命了。
现在符华作为A级女武神，虽然在圣芙蕾雅学院，但是人家的军衔可在那里摆着那。
就像在中国古代，你虽然是一个礼部侍郎，但是见了礼部尚书还是要行礼。
虽说不是同一个管理体系，但是人家官职大啊，他说的话你敢不听吗？
再说，奥托主教，在天命可是无比崇高的存在，尊严无可侵犯。质疑奥托说的话，就像在中世纪欧洲质疑教皇说的话一样，不被打死都算是好的。
虽然符华和奥托只是合作关系，加入天命也仅仅是利益缘故罢了。
但是要看在什么地方啊，现在在教室，双方只要不撕破脸皮，就得把奥托当作上帝看待。
毕竟符华现在的身份也仅仅是学生而已。
在一群基督徒中质疑上帝……呵呵，勇气可嘉。
而且现在只是一次试探而已，并不值得撕破脸皮。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现在连对面的组织都没有搞清楚就开战，亏的可不是符华一个人。
“对不起，老师，是我唐突了，打扰到您讲课了。”
符华深深吸了一口气，向莫凡说道。
现在看去，符华眼神平淡如水，身上之前咄咄逼人的气息不知何时已收敛进去。论谁也不会想到刚才和莫凡针尖对麦芒的是她。
这次交锋，决定胜利的，就是看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
而这次交锋的结果也很明显，符华输了。
这并不是符华能力不足，而是人家根本不想再浪费口舌了。
三言两语之间就可以逆转局势的人，可不是吃素的。
和一个谈判大师争论，符华可不认为短时间内可以结束。
更何况符华占用上课时间，理亏在先。就算莫凡抵挡不住，也可以来一句：我们先不占用大家时间了，先上课，课下在谈。
符华总不可能一直揪着这件事不放。就算赢了，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还不如直接认输，反正又不会掉一块肉。
毕竟试探莫凡这件事还是奥托委托她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