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越狱计划始于早上的工作。
狱卒们吃的饭中将会被下药,要么腹泻要么昏迷,削减对方一定的战斗力,随后让人悄无声息的潜入武器库,准备好足够的武器,再然后,直接发动暴动,光明正大的暴动,五百余人的暴动,将会是这些失去战斗力的狱卒所无法阻挡的,同时,那仅有的一些魔导士也能够交给白萌萌等人去对付。
至于到了外面,西苑帝国的人会在外头接头,他们什么都不用担心。
万事俱备,只等时机来临。
不过听到这里,白萌萌还是有疑惑。
他们真的百分百信任自己?信任自己会帮他们解决掉那些看守的魔导士?甚至已经将陈漠然他们给放了回来,把柄都没了还能无条件信任自己,是因为自己杀了典狱长的缘故已经取得了完全的信任?倒也说得通,但也有那么一丝不理解。白萌萌看向丁三郎,那和他们一样站在囚犯中的青年,不显山不漏水,他的身份似乎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囚犯,但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不过想来这越狱的事情已经通报了老师,第二天应该也不会出现太大的纰漏,他们来着的目的是为了调查西苑帝国的暗探,现在虽然有可疑的人物,但却没有直接的证据,第二天若是出现纰漏,让暗探逃走可就麻烦了。
再一次在肮脏的牢房里度过了一夜,第二天醒来四人便出门做工,狱卒的早饭已经被动了手脚,他们要做的就是等待时机,在一些囚犯的掩护下,丁三郎也率人悄悄地进入到武器库中,武器不算太多,但足够用了, 剑刃,刀枪,应有尽有。悄无声息的将这些武器分配下去,而吃完饭后没过多久,他们的药效发作了,狱卒们捂着自己的肚子,表面忍耐内心万马奔腾,最后还是没有忍住,一个个的跑去厕所,而有的则是陷入了昏迷,这时候还有着意识的狱卒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从现在起,暴动展开了,手持武器的囚犯们不知何时解开了手铐铰链,此刻的他们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不受控制,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开始展开进攻,陈漠然和尼奥斯以及琳达现在能做的事情不是阻止他们,而是帮助他们,用更快的速度去打晕这些狱卒,也是保护他们的一种方式。
至于白萌萌,他的视线从头到尾只锁定在两个人的身上,一个是越狱计划的领头人,那个不知道姓名的高大男子,另一个则是让其心生疑虑的丁三郎。在暴动开始之后,男人展开了行动,作为领头人,他自然表现出了超强的战斗力,冲在最前方,自带不可阻挡般的气势。至于那丁三郎,还没行动。就站在最后面,默默的看着, 身形上来看也不像是很能战斗的样子,躲在后面似乎是正常之举。
囚犯们完成了突破,狱卒们大多数受伤倒在地上,本身就没多大战斗力的他们陷入到了困境之中,那些驻守在监狱的魔导士也无法阻止他们的步伐,但在陈漠然等人的帮助下,囚犯他们还是突破了。不过这一点上到也不用担心,毕竟老师他们知道了这事情,白萌萌相信老师他们能够通知到外面,跑出去的人绝不会跑远。
至于现在,她走向了那一副仿佛事不关己般站在瞭望台上的青年。
丁三郎并未展开过行动,即便已经有囚犯开始往外逃窜,脸上带着是对自由的向往,但他还是站在原地,就仿佛是故意在等待着白萌萌的到来一样。
“怎么?不跟着他们一起出去吗?”
丁三郎斜眼看了过来,托着腮帮望着白萌萌,身着囚服却也无法掩饰少女的美丽,他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随即解释道:“这出去之后也是你们的人,还不如呆在这比较好,至少我还有逃离的空间。”
白萌萌皱起眉头,下意识的飙升魔力,在这一刻,她确定了眼前之人便是敌国的暗探,那么脑海里的一些疑问在此刻也变得清晰起来。
看到少女那跃跃欲试的模样,丁三郎后退一步伸出手来晃了晃:“那啥,我没有和你战斗的意思。再者,你也不能伤害我。”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帝国方面派来调查你的?”白萌萌打断了他的话。
丁三郎随即正色道:“当然,魔法学院的学生杀了老师然后买了黑市的镯子隐藏魔力,在借助家族的关系被关押到第三监狱,逻辑上倒也说得通,只不过太勉为其难了,更何况你从进来开始便在观察周围的一切,这不带点目的进来那是不可能的。”
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他们吗?
丁三郎似乎很享受这种被人忌惮的感觉,他打了个轻微的响指,打断白萌萌的思绪。
“而作为西苑帝国暗探的我,当然知道你们进来的目的,既然如此,顺其自然拉拢你们,让你们帮我们解除一点障碍也挺好的,哦对了,让我再猜猜,你杀的那典狱长应该也是你们的人假扮的吧?之所以副典狱长没有看破,是因为副典狱长也在悄然之间掉包了,让我想想,他现在应该在暗处观察我的行踪,等到什么我行动了, 他便过来抓我?”
这个男人特别的恐怖。
那穿着囚服眯着眼睛的青年让人捉摸不透他的想法,但是从始至终,白萌萌他们的行动就像是完全在他的掌控中一样,自认为还算可以,却在对方眼中暴露无遗。白萌萌握紧了拳头,她不能就这样被对方所压制住。
“那听你的意思,只要你想走,随时都可以走,而你在敌国还有着特殊的身份,一旦你死了,两国必然开战,在这节骨眼上,我们的人不会让你死,这就是你现在游刃有余的原因吧。”
“还算聪明。所以啊...这些囚犯逃了还是被抓回来了,都和我没关系,主要思想到位了就好了。”
青年托着腮帮,轻笑的看着下面的众生百态,仿佛就跟看着蝼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