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忘却之能

作者:黑皇魔羽 更新时间:2020/11/3 23:36:40 字数:9637

无论怎样我都是绝对不可能好好的融入人类社会的。

我从好久开始就对我做出了这个判断,自以为很了解自我的我,很轻易也很轻松地下了这个结论。

但按具体来说,我这个人大概是出生错误了,至少我绝对不应该在现代出生。

当然这并不是自夸自我是有多么圣洁,说个实话,我只是很单纯的对某些事情有着执着,就和古人差不多。

不过可能最好的事情,大概就是我这个人是善良阵营的了,虽然我并不认为我有多么善良,但自己的行为准则按照普通人类的看法来说,我的确是一个善良的人。

我可以帮助别人不要回报,我可以在发现对方坑我的情况下不去拆穿,我会设身处地地以他人的角度思考问题,倘若必须要我的性命去换取必要的事物那我也绝对会去行动。

我很了解自己,不过这些东西对我来说是极为平常的,也就是说我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都是下意识并且没有任何心理波动,倘若别人要是向我拜托一件事情我也会下意识答应,并且去做。

不过在这之间,我个人还是会排斥作恶一类的行为,比方有人拜托我去为恶那我绝对不会做,至于什么是罪恶,那不需要任何人的劝告,我自己心里还是有一杆秤的。

不过,在那种不断帮助别人,不断答应的行为之后,我最为不理解的事态发生了。

就好像忽然醒悟一样,在那些时候的某次我坐在食堂里吃饭,不知道为什么就想着望望四周——没有一个人。

忽然之间的呼吸急促,我才从蒙蔽之中苏醒,我的身边竟然没有一个人,那我一直答应别人,一直帮助别人的意义又在何处?

我仿佛被世界抛弃,除了我这一桌只有我一个人外,其它桌子上都是好友一起,欢笑聊天。

从那里开始,我明确了人类的无可救药。

我的确不要任何回报,我的确可以不要性命地去帮助任何人,但为什么没有一个人与我相交?就算是原本的朋友却也是跟着新的朋友越来越远,直到那个时候到底又是多久没聊天了?

好奇怪,明明是一个班级,但为什么我总是在远处看着他们呢?

我审问着内心,眼前出现的是一个个场景「带着善意被拒绝」「因为别人无理取闹我压抑着怒气」「尽力说服却对我嘲笑,讽刺」……

我到底是因为什么都这样了还要整体忘却这些记忆对他人友好?

我明明就只是单纯的随心而活为什么一个个都要认我为仇敌?

我一直都是在做好事为什么全都不相信我!?

以死证明我不是没有想过,但留下的也绝对是骂名。

从那个时候我就做好了一个思想,一个值得我毕生都行动的思想。

*

透过树叶缝隙直射而下的阳光侵扰着我的眼皮,试着睁开双眼,但因为刚刚死过眼皮有些沉重,不过现在身体回温眼皮也终于在几秒后回到了普通的状态。

脚底板传来的痛楚另我倒吸一口凉气,右腿不能弯曲,至少现在看不到右腿脚底板发生了什么事情。

左腿稍微可以运动。

看着不远处的一颗树,我尝试着准备用双手爬过去,至少现在还是先坐起来或者站起来比较好,我单纯的想着一切。

几乎僵直的身体让我这种动作简直像是在说笑一样,不过这种情况我早就习惯了,只要忍受一会的麻木,让血液重新活跃起来便可。

如果现在会有人过来的话一定会被嘲笑吧。

在死亡旁边垂死挣扎的人,如果是会来到这里的也一定不会介意给予我最后一击,这种冷酷的事态我早已明确。

不过还好,直到我爬到大树底下撑起身体,翻过身来看到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不止有刚刚爬过来被小石头磨破的伤口,这之中似乎……

1

好了,我们来讲一个明明向往美好却一直被痛苦磨砺的人的故事吧。

他的内心比之任何人都要纯正,就算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小恶而自认为大恶,但正因为他这样的情感,无时无刻不在自己的利益与他人的利益中痛苦徘徊,认为自己徘徊而认为自己是大恶并帮助他人而期望赎罪的他果然是比之任何人都要纯正的人。

他的性格很奇怪,这本身就是一种奇怪,因为不可能会有奇怪的性格,只要出现那就不是奇怪的东西,他的性格本来也应该是大不了的个人期望罢了,但自从有了许多人踏入他的心又强制剥离后,他的心变了,变成了我所述说的奇怪,原本温柔的他虽然依旧温柔,但却不再会偏居一隅,若感觉太过亲密,身体本身就会直接进行一系列与朋友绝交的行为,绝交后的他是痛苦的,不过比起现在这种痛苦那自我先适时绝交这样的行为或许才是最为明确的选择——然后他继续痛苦。

没有任何人会去安慰他,亲密的朋友早已绝交,普通的朋友总是害怕他那种憎恶的眼神,老师不会管他,家长他也从来不会知会一声。

他是孤独的生物,不过这本来就很可笑,我看过他的为人处世之道,那样的他绝对是任何人都望尘莫及的,若他在一个老一点的时代出生那绝对会青史留名,但无论如何,现在的他已经被周边可以接触的一切罪恶给侵蚀了。

人类是喜欢圣洁生物的,不过按照性癖的话,有些人喜欢远远观看以达到内心美好,但更多人喜欢的果然还是以虐待圣洁看到圣洁之物的痛苦而欢喜、兴奋甚至是加强动力,对没错,我无论怎么说都只会说人类是罪恶的生物。

你可以想象一个班级里老师与学生狼狈为奸地欺负一个学生吗?你可以想象一下一个家庭里父亲因为不愉快就将正在高兴的儿子揍一顿的情况吗?小小的心里刻印住了,既然帮助别人会被欺负的话那就不要帮助别人吧;既然笑着会被打的话那就不要笑吧。这样另人悲痛的想法吗?

然而即使这人有了那样的想法,却也依旧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本能,他喜欢与他人欢笑,所以他忘却了他人一切的不好再次以一个笑容面对他们,却又是被他们同样对待。

笑,虐待。笑,虐待。笑,虐待。笑……虐待……

终于不知道几次忘却仇恨,他们终于对他笑容以待,他欢欣鼓舞,但却试过几次后绝望地发现自己……没法交道真心的朋友了,甚至他再也无法忘却仇恨,被虐待的记忆一直涌上脑海,他自危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只要被帮助一定会与对方单方面的绝交,绝不来往,他也不知何时变成这样,不过他还是喜欢笑……

*

我说的这些,并不是只为一个人迄今为止较短的人生做的诠释,人类是有起源的,以天生的善人为基准,他们一定会做出善行,以他们的起源,那就一定是好的方面,不是有很多古籍的故事写了吗?动物为报恩而付出什么,报恩这事以开始来说就是善行,所以善人的起源便是这些。

只要是适应起源,那那位作为人的本身就已经完全,他完全适应了起源,他会更加回归本源,因而爆发。

他是我见过的善人中最为特殊的存在,他本源的通道并没有像是其他人一样因时间的流逝而堵塞,以现在的潮流时代为基准,他完全是小白,什么新知识都比其他人晚好久才了解,新知识在巧妙地避开他;历史的气息在他身上无比凸显,他完全没有现代人本该有的罪恶,这让我对他很感兴趣,所以我从他出生起就观察他直到现在。

呵~这个人竟然因为小事而生气离开又后悔自己的过错却不敢开口,多么另人充满喜感的复杂心理?这就是所谓的傲娇吧?

我笑着,将书翻到了下一页。

*

“啊~忽然就跑了啊。”

空语以一个远眺的姿势目视远方。

“也太小肚鸡肠了吧,只是笑一下就气氛着跑走什么的。”

当事人凌没有说什么,脸上还是笑容满面,她似乎并没有在意之前的质问,甚至就连周围两人安慰似的对另一个人越来越恶劣的言语都没有另她有任何反应。

这件事情的本身,错误就是来自圣羽,她没有什么好说的,仅仅是因为友好的笑就乱发脾气。

“脾气不好呀。”

从刚才到现在,这是凌说的第一句话,刚才的她不发一言地如同以往一样漂浮在其他人旁边,似乎是思考什么,对于其它两人的劝慰置若罔闻,而实际她也的确没听见,高度思考的大脑隔离了声音。

再怎么说她也不会像一般的小女生,因为别人一句很凶的怒吼而哭泣什么的,她不是那么软弱的性格。

“呐,两位。”仿佛决定了什么,自语后,她笑着看向两个人,“才刚成为团体就妄自背后说别人是不对的哦。”

两人脸上出现了,不可思议的震惊。

一直处于笑容的凌,从来没有面对这种情况的平心家公主,露出了超乎常人的成熟举动,亏她们还以为凌会记恨,说的那些贬低言词原来基本没什么作用。

“为什么要在意一个才见到一周的人?”

空语的语气,可能她自己都没发现已经处于质问了。

“啊,很奇怪呢,空语你竟然会有这语气。”

凌也做着吃惊的表情,空语没回答也没再问,脸色有些难看。

2

我认为自己是个很奇怪的生物。

人类向往群体同时也排斥群体,初中的时候,还是一个普通学生的我,遵从人类的本能而活着,正常交友,正常学习,唯一有不同的大概是我遵从着几乎一切的行为规范只要是我知道的,我就一定会遵守,可能是我的家教好,又可能是我的本性不允许我进行认知中罪恶的行为。

我一直作为规则之内的人活在世上,看到有人违规我也没去管,毕竟管好自己才是最好也是其中一个规则,比起周围的人类,我绝对是规则完成的完美人类,但我却总有一些事不明白。

我看见了其它违规的人被先生重用,我看见无论我怎么努力都得不到他人鼓舞,我毫无疑问是万千平凡人之中平凡的存在,这种另我难以置信的事实几乎击碎我标准规则而产生的高傲心,我难以承认这种事情的存在。

我追逐着。

我与朋友产生过一次吵架,原因我几乎忘却,可能是我的错,但我是很疑惑的,我以正常人的方式和他交流,前面还没事后面就越来越有问题,那个人竟然生气了,或许像他说的那样,我一开始的确和他犟了,但他继续与我骂,抓到一个方向就开始穷追猛打,找到一个方向就转换目标,我一直回答他问题,言语就算着急也没用过一句骂人的话,他却总以高出我一个头的语气,骂着傻B,无脑愤青,我都忍下来了,没有进行一句侮辱词语,却也越来越火,想着也骂出口,但都因为他是我朋友除却了这边的心思,这种类似的丑恶另我对于群体几乎无感,那件事一直在我的心上盘旋。

我曾发过誓不会在交朋友,但总是耐不住寂寞,现在的平心凌他们就是这样的情况,我也终于要回到独自行动的情况了。

阴沉的心给予我的感觉那么地痛苦,我紧捂左心口,这是比之肉体之外,对我更深地心灵地痛苦。

我追逐着,追逐着光明无趣的未来,那是被我所喜爱的,哪里都不痛,哪里都如死一般寂静,什么都不会发生。

我追逐着,我追逐着,越是追逐光芒就越是遥远,痛苦,痛苦到想哭,压抑地快要喘不过气来了,我啊!想死在这里!

浓郁的压抑覆盖了我的心脏,思考几乎狂乱,我连控制自己的身体都不能做到,真是可笑,以操纵身体为最的我竟然因为这种小事而什么都做不好。

我不能有朋友。

趋利避害,我的意识这么告诉我。

我正好断绝。

难以释然,我的精神对着她们有了眷恋仅仅只是一周,仅仅只是一周中的相处愉快,那微小的片段,不足我生命分数片段,那么小的一点,我却如此想将它捧起,但是——

不行的吧……

我想着之前我那种奇怪的表现,脑袋一冲就是没也不管,不只是不知道她们会不会原谅,我连自己都没法原谅自己,这种时候脑子里忽然出现了一个人跪在另一个人面前的场景。

让她们把我杀了吧?

我如此希冀着,彻底断绝了我的罪恶感,让我不再了解我死后的一切,这样的死亡!——父母怎么办……

我又有着另一个顾忌。

说到底还不是软弱?以父母当挡箭牌的借口,真是恶心!

不知道谁,那个用着我的声音,在我的大脑里面骂出声的,我几乎能想到那个人一定用着和我一样脸的人,用着鄙夷的神情,啊啊啊!我剧烈地用拳头捶打心口,这种情绪,这种对我无尽折磨的情绪!好想死!

“逃犯先生在这呢~”

*

空语还是不能理解凌现在的样子,明明她们才是从小到大一起的朋友,明明自己应该很了解这个对其它人只是高居天上,就算对于家族其他人都是高傲的那个人,怎么就会对一个认识不到一周的人做出完全不像是从前性格的举动,如果说是家族消失的改变,那简直是在笑人。

平心家里,凌一直对其他人冷眼旁观,她当时的眼神,除了看一群把控的人偶外,几乎就是视为无物,就算是凌的父亲和母亲,她也是和面对其它普通人一样戴起虚假的笑容面具,往往这种时候她的父母也会对她露出同样的笑容。

那种情况很恐怖,三个长得俊俏的人,面露几乎一致的笑容,空语当时只是坐在旁边就几乎要被毛骨悚然的感觉吓呆,仿佛下一秒就会和恐怖电影里的剧情一样,三个人一手捂脸将脸摘下来,当时仅仅五岁的空语,被吓得回家好好练习剑道。

反正家族对于凌来说,几乎就是没有的东西,遵从每日的调查,如果那么问她,对方一定会疑问“免费旅游的代价只是解个题而已难道不划算吗?”这样把命案,其他人的生命不当一回事的回问,平心家对于凌来说,可能真的就只是剩下决定休息的时间去哪里玩这样可有可无的角色。

就是这样,空语才会认为家族对于凌的改变绝对是微不足道的,也正是这样在那个时候,她接到那个任务的时候,她才会在后面再也没有去管,这几件事和那个任务搭不上边,再说那个任务她失败了,说出来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反正雇主都已经没了,注定拿不到钱的任务,就不要成为评价上的污点。

她们是沿着那位神经病逃跑的路线走的,如果不出意外她们会在不久后再次看到那个刚刚还在闹别扭的人。

空语的思考暂时告一段落,她是没有凌那么强度的大脑。或许就算是有凌那样的脑袋,在没有线索的莫名其妙情况下也不会有什么进展——她如此肯定着。

她们不知道走了多久,在凌与空语结束了那段对话后,凌似乎是在找寻圣羽一样,一直在前方带路,至于空语则是在想什么一样,沉默着跟随,仿佛和某些垃圾游戏里的任务自动寻路一样,无意识的脚步却能跟得上队伍。

这期间,队伍出现了极为罕见的安静。

直到——

前方的凌好像发现了什么,轻笑出声,漂浮的速度更加快速,这就像小女生遇到恋人的情绪,这如同如燕归巢一样的速度,空语立刻注意到了,妖梦快速地跟随,空语却是依旧慢悠悠地,仿佛没有反应过来一样,盯着前方的路,最后转变了方向,向着斜坡向上的山顶走去。

*

第一个意识,我被这忽然出现的声音吓到了,刚刚太过于专注自身的思考状态竟然另我忘记对四周的警惕,这简直是不该出现的失算,绝对的错误。

第二个意识,那就是强烈的愧疚,这种愧疚如同蛀虫一般蚕食着我的内心,我强行板着张阴沉的脸才不至于将自己那绝无仅有的脆弱与绝望表现在脸上,我不需要别人的同情。

出现在圣羽头一边的脑袋,从树的后面探出来的脑袋,仿若以往,主人将满是笑容,不知是高兴还是愉悦的表情摆在我的余光。

“刚刚是我的错,不该把你拉到水里的。”

“不不!是我的错才对!”

身体下意识就认错了,至于意识还在对部长这次的认错呆愣,身体似乎又回到了没有任何情感的状态,但在那之中却又好像有一种东西滋生,这种甜蜜……是感动,虽然仅仅一点,但在毫无情感的心里,这便是最伟大的心。

一直不被理解性格的我,一直因为性格而躲避他人,这次,在这种时候,竟然会有人原谅如此罪孽深重的我,这是多么善解人意的存在!

“吾主,市川小姐不见了。”

妖梦出来打破了气氛,我连忙趁着这个时候擦拭几下湿润的眼角,至于这种东西应该早已被敏锐的部长发现,也只能实施装作没有的态度了,我以往的面无表情则很好做到了这种事情。

事实上我这时候面无表情也没有任何错误,感情似乎在因为解除心结而快速趋于平静,我再次回到了没有感情的状态。

“嗯~那就和好吧~”凌似乎是确认一样,语气再次回到笑音,对我做好了回答她才从树的背后飘出来,看向妖梦,“说吧~怎么回事~”

完全听不出来是在问话的问句,笑音以及把本该有的一切全部遮挡,这才是我认识的部长,我庆幸的同时又想起刚刚那个如同普通人说话一样的部长,算是强行压抑自己的情绪,就为我而道歉吗?我不得不再次审视自己与部长,或许这就是那常被大人们说的幼稚与成熟。

“属下在追寻您的脚步时,没有发觉市川大人的气息甚至刚刚朝着后方遥望使用侦查术式都没有任何发现她的情况。”

妖梦单膝下跪做着动漫里汇报任务的中二动作,反正一副很帅的样子,并且大言不惭地将我认识起就从未见过走过一步的凌,说是追随脚步。

“嗯,走丢了嘛?”

凌这次就是在明知故问了,在这种妖梦都可以追随上来的距离,与妖梦差不多的市川空语追不上来的可能简直没有,我完全不能理解聪明的她怎么可能会犯这种错误,失去家族连同失去「聪明人」buff的可笑想法甚至都在我的大脑里转了一圈。

“属下认为市川小姐是对您的决策感到不满意。”

她实事求是地推理着,话语里没有任何不满以及侧重,但这句话却另我心脏产生了轻微地抽搐,就像冬日被奇怪原因静电的皮肤一样,我的心情在这么一句话后变得有些低落。

我对感情极为冷漠。——现在说起来可能有些奇怪,由一个仅仅是别人一句话就被伤到的现在的我来说,这绝对是一个错误句式,但其实并没有错,我的确对不关我事的事没有一丝感觉。

但总是在和朋友交流时我才会发觉,这个简单的句子,开始自行添加词组,变成了——我对除我和我朋友以外的感情极为冷漠。

无论怎么看都像是赖子一样,如果我说出来绝对会收获一句「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的开玩笑话语。

凌早就了解妖梦的性格,因此倒是并没有对她刚才的言语有什么劝诫的意思,现在的停顿只是在思考空语的问题。

“那就让她回家好好休息一下吧~我们拿到了东西后分她一个~”

仿佛很无奈地摊着手,笑着的少女似乎笑意更浓了。

事情结束不久的我,很理所当然地没有了对她的任何愧疚,比起窥探别人的内心,我果然还是更主要看表面,这大概也是很多人说我幼稚的原因吧。

3

从太阳的方向来说,现在应该已经是正中午了,这座山出乎我意料的高,虽然准确来说我的登山时间并没有半天那么长,但仅仅只是用脚丈量,用眼测试,对于我今天走的那么多路来说,山顶应该是近在咫尺才对。

但这仿佛才是问题,白樱山的布局好像是由一层向着一层递进,登上固定的高度那就会前往高度之上的高度,直到达到真正最高的地带才会成功,简单来说就是所谓中的「结界中的领域」,所谓的俄罗斯套娃。

但这其实和俄罗斯套娃又有所不同,它并不是那种只是固定的耍人玩才出现意义的可笑玩具,结界中的领域,可以根据结界主改变而增强或减少领域的威力。

至于为何笃定是「结界中的领域」而不是「结界中的结界」?如果有人说在结界中创造结界,这才是最可笑的事情。

结界是根据地理形势而出现的符合地形的魔力结果,而领域则是根据使用者对自身的领悟,两者相比之结界是吸食大地的魔力来进行自给自补得以维持,属于不动的要塞,所谓能力者的工房,修炼者的洞天福地大多都是这种东西。

仅仅维持一个结界基本达到大地的极限,要是多添加几个,大地的魔力也赶不上自给自足,最终达成破坏。

当然,如果想要一次达到「结界中的结界」的效果也是可行之策,不过需要一片魔力极其浓郁的灵土,不过那样的结界因为结界之间的互补性会出现吸收对方魔力的情况,那样的结界弱的不能再弱,所以没有哪个能力者或是修炼者会去搞这么个得不偿失的行为。

将半山腰之上的一切进行结界包围处理,之后的一切由领域包括,这就是这次梦坟鬼会举办地的真相,一个只要是单单学习了里侧知识的普通能力者就能知道的知识,但也正是这样才恐怖。

所谓的「结界中的领域」在结界那一块,所要实行的结界布置在这里这样一块巨大半山腰的体积看来就不是一笔小数目,然后再比之领域的消耗,现在不得不称赞一手主办方的财力以及实力。

我抚摸着身旁的树木,这种在山上最多的东西,是最有可能被作为领域主人耳目的东西,白樱山的树木,全部都是与樱花树相似的粉色绿叶树木,这是不能被普通人看见的树木,因为他们看不见这独属于这里的魔力树叶,粉色的树叶在他们眼里也只会是绿色,沾染魔力而在魔力中留存……

啊啊啊!我知道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敲打着手掌,我惊喜着自己的发现。

原来还有这样的用法,不得不说这里的主人还真是对这里眷恋有佳啊,这样不就是一起死的局面了吗?哈哈。

*

我们走在半山腰,绕着被崎岖树木遮挡的地区,即使在妖梦表示可以放把火把这里烧了,凌也进行了制止,她似乎比起去拿到山上的东西,更加享受这次旅行,我反正是无所谓的,就随意她们带路。

就算走错了也无所谓,按照凌的样子大概是反正就是山顶,那只要一直向着上面进发就行咯,只要一直朝着上面走,那最终的目的地就会到达,完全是一种条条大路通罗马的样子,这种随意的态度仿佛映衬着我的无所谓一样。

我朝着背后看去,以斜面出现的未有遮挡部分,那是离这里极其遥远的白樱市,好像已经离那里很远了,梦坟鬼会的热闹场景在这样的远处根本看不太清楚,这种情况大概只有利用千里眼一类的术式才能看清,不过那是无意义的浪费魔力,我没有一点想那么做的意愿。

事实上我可以正常行走,还是多亏了我的能力对身体进行了修补,其中耗费的魔力对于一个普通能力者来说已经是一个大数目了,虽然只是像肌肉抽筋身体自动回复一样的行为,但是做出来果然还是有这种损耗,更不要说那时候的脚……

浮肿、发紫、中毒、发炎、细胞破坏等一系列的不好形容词出现在腿上,就将毒素归还大地以及腿部肌肉定型我就花了一些功夫。

如此只能现在感叹一句对方下手真狠的我,简直没什么太大用处吧?

凌还在带路,处于第一位置的她和处于第二位置的我身体恰好处于一个上去与下来的一步之遥,妖梦躲在周围的树上警觉着四周,除去这点,现在就仿佛是我与部长的单独爬山行为。

「如果等会在路上被人看见一定会认为我们是情侣吧?」

大脑不由给予了我这样的思考,突如其来的,连我自己都有些措手不及的思虑,莫名其妙地就出现在我的脑海。

怎么回事?

我对自己这种突如其来的思考感到疑惑,这种明明只是思慕者对本人的突发妄想怎么会忽然出现在我的脑子里?

虽然部长的确是我喜欢的类型,但——

“哦呀哦呀~这不是情侣二人组吗?”

就在我还对自己大脑有着疑惑的情况下,熟悉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那是从我们正后方出现的灿金发青年——欧咚同,以及在他旁边的妹妹——欧雯。

“初次见面,我的名字叫欧咚同,这是我的妹妹欧雯。”

他十分绅士地做了一个贵族礼仪,至于他旁边的妹妹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情况。

他仿佛也知道欧雯这样没有一点礼貌,立即再次开口。

“哈哈,抱歉,家妹不怎么会对付陌生人。”

我没有介意,对于欧咚同这样的介绍,我除了感叹部长能力的强大以外就再也不能述说其它。

只是,稍微有些感慨与可惜,那个明明已经算是朋友的人,就因为这种能力,就把一切相处的事情忘却,这对于我来说,的确是比起死亡还要绝望的东西。

所以,我不由露出了遗憾的表情,一丝丝忧郁爬上心脏。

欧咚同仿佛在为我露出这样的表情而疑惑,不解地望着我,我们仿佛就这样产生了迟疑的漩涡。

凌这边倒是没有因为我那么多愁善感,很熟络地要和欧雯聊天。

我发现这样并不行,瞄着与欧雯一个方向的他的耳朵,就开始准备叉开话题。

“啊,欧咚同先生啊,我是白圣羽,你的耳朵怎么回事?”

其实这个话题后,不管对方有没有反应,我都可以说是有东西落在什么,自己看错了,东西又落下去来做掩护,事实上我也正准备这么做,却看见对于捂住耳朵一副见鬼了的表情。

我忽然发现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

“做为第一次见面的友谊联络,你可以告诉我吗?”

我可以感觉到,自己应该很好的做到了微笑这种动作。

“什么鬼的友谊联络需要挖黑历史啊!”他就和以前一样地大喊大叫着,然后好像对我的笑容没辙一样叹息着“唉,刚刚在老远的角度,明明是可以看见你前面那个的裙底的。”

你真的有这么有恃无恐吗!

我简直忍不住自己那对于这家伙没脸没皮的吐槽欲。

就假设和刚刚对面开场白一样我是前面那位的男友,欧咚同这样的话简直就是在找死吧?

我扪心自问,如果有这么个流氓再次说这种话,如果我真的是男友,绝对会把对面冻个一年。

不过,我不是~

“嗯,什么颜色哒?”

对面狐疑地瞄着我的表情,我这么愉悦的语气明显超出了他的预计,但他明显也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认输,支支吾吾的。

“黑……的吧?”

迎着他这局话的是他旁边妹妹的一拳以及一个苦无。

“我一拳揍在他肚子上,让他两眼发黑。”

她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样接近冷笑话的言语,顺便接下了暗处飞来的苦无,我则是侧了个身子就躲开了。

“妹……妹啊,不用场景还原的啊……”

欧咚同明显肚子不好受,表情都极其不对的黑了起来,还要强忍着笑容。

哈~真是卑微不是吗?

“在正主面前或背地里讨论可不是绅士的行为啊,尤其还是讨论美丽女性的裙底什么的。”

我表情严肃,连忙表明态度,以防暗处的妖梦再次做出什么小人行径,至于凌就好像完全不在意一样,安静地漂浮在那里,当然,这样的她,应该是觉得我们这样彼此的嬉闹另她更感到有趣,所以才会毫无阻拦。

不过说是被人看到裙底?那里我早就看过了,什么都没有。

“你说的对。”

欧咚同瞬间复活,仿佛轻小说里的绅士一样,毫无意义地举着两手,闭着双眼的脸正面而又高洁。

“这样如何?”

谈吐举止优雅无比。

“哈哈,你真有趣,我叫白圣羽,后面那个飘着的是我们的部社部长,叫平心凌。”

我也做着第一次的自我介绍,这是不能避免的,就算断绝,我也不会和这样一个有趣的家伙断绝朋友的羁绊。

我的心里早已明确,所以,要重新认识。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大小:
字体格式:
简体 繁体
页面宽度:
手机阅读
菠萝包轻小说

iOS版APP
安卓版APP

扫一扫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