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福尔愣在原地,眼下这种情况或许他做梦都想不到。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自己的部队竟然全都不知所踪,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自己竟被包围在此。
他头上的汗珠瞬间布满了额头,顺着脸颊开始往下流。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是沉重的,毕竟自己即将面对生死未卜的局面。
"我不喜欢重复第二遍,过来。"
秋谷的语气更加凶狠起来,仿佛再让他重复一遍,就能把西福尔撕碎。
后来居上的希耶斯和赛卡兰德见了这幅景象,也都明白怎么回事,只要秋谷不乱搞把人给搞死,那他们也不好出手,不过秋谷这么做的原因,刚刚来的薇,雨璃,风腾包括科尔,还一概不知。
秋谷也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了,径直问西福尔:"告诉我所有有关上川初夏的线索。"
"额……我想想……"
西福尔现在脑子一团乱,仿佛脑供血不足,已经开始要休克了,支支吾吾什么也没说出来。秋谷揪住他的脖领子:"5。"
这一倒数,西福尔心里更着急了,逼着自己回忆跟齐普赛一起,为图丝娜效命时的事,在倒数数到二的时候,西福尔突然想起了WBR-37逃离时的一些事。
"我想起来了,是美国,美国马萨诸塞州,图丝娜当时的据点就在马萨诸塞州。"
本来秋谷都打算开枪了,听他这么一说,就松开了他的脖领。
"继续。"
据西福尔所言,当时图丝娜在马萨诸塞州设立了四个据点,将那些从世界各地掳走的孩子培训成杀手或者让他们沦为基因改造的实验体,而毫无疑问,在当时抓捕行动中,反抗最激烈的,甚至打伤齐普赛的上川初夏是最为成功和强大的杀手,她在战斗方面的天赋无人能及,在初期给组织添了巨量的麻烦,但图丝娜留个心眼。当时编制内的杀手都是可控的,不听话的杀手会被脖子上的项圈注射安定剂,然后拉去洗脑,项圈也破坏不了,只能乖乖听话。
但,初夏的特殊之处除了战斗天赋,剩下的就是精神力了,无论洗脑多少次,她总能在一个月以内恢复记忆,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她洗脑结束后,刺激她回忆那些被锁起来的记忆。
在一次洗脑途中,初夏拟定了六个月的逃离计划开始实施,这是第二次逃离了,那一次给马萨诸塞州的四个据点都造成了巨额打击。由于图丝娜所在的主要据点损失过于严重,导致整个马萨诸塞州的Avios据点无法周转,紧接着就解散了。齐普赛想要杀图丝娜的计划也就泡了汤了。后来齐普赛也就带着自己的人来到了凯恩都。
"照这么说,她可能还在美国?"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当时据点被破坏的很严重,我们顾不上逃离的人……"
秋谷捏着下巴思考,就这么点情报,究竟值得不值得放了他。这么想着,他不由地将手移向手枪,似乎在做最后的考虑。
西福尔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一个为自己争取最后生机的机会,于是他又赶紧说道:"我还有一个重要线索,我的助理,她……"
秋谷思考问题的同时,不由地四下张望,就好像是有所预兆的一样,秋谷抓住西福尔的肩膀,把他放倒,随即,紧随其后的就是地面上的弹坑,和在子弹飞来以后传出的枪声。
"快隐蔽!"
虽然第一枪是想把暴露情报的西福尔干掉,但不能保证对方下一枪会打谁,秋谷拖着西福尔,朝着房屋掩体内跑去,但刚刚跑了还没几步呢,又是一声枪响,秋谷本来想再一用力,让西福尔和自己避开可能飞来的子弹,但对方绝对有所预谋,子弹在灯杆和墙砖上弹跳了两次以后,精确命中了西福尔的头部。
本來,还在惨叫的西福尔瞬间就成了具安静的尸体,薇已经撤到了掩体后,准备探出头来还击,但还没等人露出来,仅仅是枪管暴露在外,就被对方精确命中,M14的护木被打个稀碎。
“别还击!”秋谷提醒道。
对方的射术如此高超,绝非等闲之辈,甚至有可能就是持有特种义体的改造人,毫无准备地跟这样的对手交战,绝对不是明智之举。
但过了几分钟,下一次攻击却迟迟没有发生,本来以为是对方在寻找新的狙击点,但是这附近可以做为狙击点的地方可太多了,不应该这么长时间连一次压制射击都没有。
希耶斯率先走出来,向着同伴们摆了摆手,道:"安全了,人已经走了。"
这句话就仿佛是以及镇定剂,让大家紧绷的神经一下子就舒张了下来,纷纷站起身来,活动活动筋骨,只有秋谷一人看着西福尔的尸体发呆。
⚛☯✡✝☦☪☮☸
萨安希塔从仓库的顶楼下来,把狙击枪拆解,装进手提箱里,仔细观察了下四周,确认无人之后,她开始换衣服。
把那身骗过希耶斯和赛卡兰德的衣服换下来,换上了一身稍微整洁一些,更像是第八区原住民的衣服,虽然还是很破旧,但是她并不在意这一点。
既然西福尔的计划失败了,秋谷等人的出现,即意味着齐普赛的遗留产物,已经彻底沦为了政府的东西,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像第八区住民一样,赶紧逃离第八区。
她将枪盒锁进了仓库的隔间,行色匆匆地就准备离开了。
⚛☯✡✝☦☪☮☸
眼前的景色让我无话可说,甚至有些愤怒,好不容易得到的线索,被一个不知道是谁的家伙给打断了。
看着西福尔的尸体,我不禁开始懊恼悔恨,要是先把他给带走就没这么多意外事件了。
“秋谷,你还好么?”薇关切地问,可能是我眼神太凶恶的缘故,她问话都是小心翼翼的。
“呼——”我深呼吸,叹了口气出去,“还好,既然人都死了,就撤退吧,理查德对付一群群龙无首的散沙队伍还是绰绰有余的。”
希耶斯不知道怎么了,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用一种既遗憾又鼓舞的语气说:"想开点,至少你知道了她可能还在美国。"
"嗯,这总比什么都没问出来强。"
带着遗憾的心情,我沉默寡言地回到了车上 ,赵明曦开着车,静静地跟着希耶斯,车上谁也没有说话,安静的有些可怕,虽然他们尊重我的个人情绪我很高兴,但是没必要为了我做到这个份上,可惜的是,就算我想说些什么缓和一下气氛,也想不出什么能说的话题。
于是就这么一路,我们安安静静地赶往思迈尔敦。
枪声响起,此起彼伏,本来我们走得路线是很偏僻的,根本不会听到如此明显的枪声,我不由地皱紧眉头,看了看窗外,除了一闪而过的建筑什么也看不到。
突然,就像是遭遇战一样,赵明曦在觉察到希耶斯的车开始急刹车后,也猛地把车子停下了,我们的车子还没停稳,希耶斯那边就已经开枪了。道路太窄,我们也不便行动去给希耶斯提供支援,但好在希耶斯他们单兵素质过硬,没过几秒就结束了战斗。
本来极其隐蔽,特意避开了西线战线的通路,竟然会遭到暴徒的埋伏,此事实在蹊跷。
希耶斯从车子上下来,示意我们也下车。
"这附近的情况不对,为了行进路线的安全,我们去侦查一番。"
留下塞巴斯照看卢西,剩下的人就都纷纷去附近侦查了。
我们几个老熟人一队,希耶斯他们又一队。现在我们所处的位置是西线北侧,如果西北线也被扩张战线一类的行动影响了的话,那就只能这样强行突破了。我向前探,而剩下的周边就交给希耶斯了。
我们警觉地行进着,时不时地会听到一些风声和枪声,越往北就越明显,看来北扩的可能性很高了。
“战线扩张了,我们去最北端看看,如果那段也被覆盖了,我们就只有强攻,或者是配合理查德的队伍,消灭这部分暴徒了。”
“那我们干脆把他们收拾了,以绝后患。”
“不要盲目自信,我们没那么大把握。”
把薇的猜想驳回后,我们转路朝北侧深入,但,在深入途中,我们发现了不一样的东西。准确的说,在我们追上去以后,我们确定了,她是来自东城区,还没来得及逃离东城区的住民。
当时,我们听到了附近的垃圾箱里有一丝动静,小心翼翼地把垃圾箱打开,就发现了躲在里面的她,那时她的精神状态都严重不对劲,可能是很长时间没吃过东西,又长期处于精神高度紧张的状态,导致她出现了严重的生理不适,动用了些我们的干粮,也算是姑且把她救回来了。
⚛☯✡✝☦☪☮☸
"什么人!?"
我拔 出枪来,将枪口对准了疑似目标的掩体边缘。异样的声音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不要杀我,我不是外区人!"
"从里面出来!"
随即,一位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的女性从掩体后默默退了出来,她的眼神都有些恍惚,牙齿打着寒颤。
"你是谁?"
"戴丽安塔,我是东城区的人……"
"为什么在这里?"
"我老公,他参加了起义,我想着劝他离开反抗军,但几个小时前,这里突然就打起来了,我只好找个地方躲起来……"
"有什么能证明你的身份?"
她战战兢兢地,浑身翻找着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直到最后,她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张票子,上面写着的是海神帮配给的详细内容。
我接过票据,上面的名字也的确是戴丽安塔·彼得珀伍尔,连居民编号和家庭住址都详细地写在了上面。证据都摆在这里了,我也就没什么疑点可以问的了。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还要继续去劝你的丈夫吗?"我退到一边去侦查路况,这时,薇凑上去,关切地问。
"嗯,我……我不能抛弃他。"
"但前线很危险,我们不能让平民跟我们一起行动。"薇还在思考该用什么话术才能拒绝她,但对方却不想给薇继续说话的机会,开始抹眼泪了。
"我们……我们一起过了四年的穷苦日子了,孩子病死了,家人也都伤残重病,我不能……不能再失去他了,他如果不在了……我……我还有什么活下去的意义吗……我…………"戴丽安塔的哭声给那三位的心都哭软了。
"别哭啊,我们准备去北侧前线探探路,到时候,我们陪你去找。"风腾应和道。
"谢……谢谢。"
“薇,接着。”我回过头去,把包丢了过去 里面装着生理盐水和葡萄糖,“她很虚弱,给她应急一下。”
等到我再绕回来的时候,戴丽安塔已经好了很多,最起码气色比之前强上百倍,对话里也不再掺杂着恐惧的气息。
"身体还好吗?"
"嗯,很好,我们赶紧出发吧。"
也不用人搀扶,完全不像个前一秒还病殃殃的人,甚至精神得有些过头了,圆回她的家就这么让她兴奋吗。
我默默地走在队尾,看着戴丽安塔,愈发的感到压力。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