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全队知道了我的冒险计划,希耶斯并没有说什么,估计他也早就习惯了我的冒险之举,只是叮嘱了句:"注意安全。"
左手握着无人机的货运架,第一次以这种形式在天上飞,说真的还是很没底的,好在货运架还能把枪放上去,左手累了可以换右手。
顾不得多累,我现在已经借着铁路附近的绿化乔木隐藏起了自己的身形,拿着敌人的光学瞄具窥视着提前偷跑的车队。
不出我所料,火车里的人绝对跟这个头目有所瓜葛。为了迎接头目,火车甚至都开始减速了,跟汽车保持着相对静止。
而其中,我注意到了一位比较特殊的人物,他似乎被那些士兵们小心翼翼地护送,估计很有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头目,我实在是看不清那人的脸,便记下了他的衣着特点。
可能是无人机的摄像头比光学瞄具要先进得多的缘故,雨璃借着摄像头认出了那人是谁。
「是……是萨莱恩的助手!?」雨璃又马上否定掉,「不,依照现在来看,他很有可能就是真萨莱恩本人。」
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自打上位以后就一直隐藏身份的萨莱恩,与Avios有所瓜葛的萨莱恩,总算是让我遇上了,这也算是这些天来难得遇见的好事,正如白教授所说,确实是条大鱼。
「那再好不过了。」
车队里除了司机似乎都已经登上了火车,火车已经开始反向加速,车子也都撤了回来,估计里面的人都已经安排好了,接下来就该轮到我了。
这辆货运火车共计十节车厢,后六节是货运车厢,前四节是载客的,估计敌人都分布到了那里,如果突然袭击的话,只能尽可能快的将敌人杀光了,这样近距离的战斗,稍微慢一点都有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雨璃,可以加速了。」
没多久,我就能够明显地感觉到吹在脸上的风更大了,无人机也已经越过绿化林,开始朝火车靠近,如果运气好的话我们可能刚好从没人的货运车厢进入。
「准备好,要超限了。」
语毕,无人机的螺旋桨发出了更为刺耳的噪音,四个螺旋机翼已经超负荷运转,无人机在靠近已经要超过无人机最大速度的火车车位时,猛地加速朝前稍微多涌了一小段距离。我抓住这个机会,抬手一枪打碎玻璃,借着无人机前冲的势头把自己荡过去。
我松开了手,借着惯性成功进入了火车内部,但如此狭小的落地有太多难以掌控的因素,我最终还是脚下不稳,撞上了被钢索捆好的扎铁。
先前的枪声,和这一下撞击,如果附近有人的话,无论如何他也会对这奇怪的声音作出反应。
来不及多观察下附近的情况,我挑了个看上去十分具有战略价值的点位,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在门后藏了起来,以确保门被拉开以后我能够卡住他的视野。
"靠!?"
拉开门的匪徒对眼前的景象感到了疑惑,看着满地的碎玻璃,他不由地上前两步想先勘察一下现场,但他却忘记了进入疑似有危险的房间前应该先搜查拐角。
我从轧钢堆的缝隙中探出身来,反手关上门以后,一刀便沿着锁骨刺进去,割断颈动脉的同时也割断了喉咙,无声的击杀。
在他溅射出更多血液之前,我把他塞进了轧钢之间的缝隙里,反正我不会再回到这个房间了。
再次伏到窗前,观察着下一节车厢的情况,很遗憾,下一节车厢有两人在聊天,几乎不可能在不惊动另一人的情况下把目标杀死。
“晦气。”我不由得暗自抱怨。
先前的作战消耗有些太大了,仅剩一个备弹匣,二十九发子弹,如果火车还有守军的话,加上车队上来的,如果想要在他们可以稳稳地压制住我之前把他们全干掉的话,我估计一发子弹都不能浪费。
在我深吸一口气以后,我一把把车门拉开,还在聊天的两人看向我,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我是谁,我就已经端着枪指着一个人的脑袋了。
那人伴随着我手指的动作应声而倒,身边那位也反应过来应该拿枪指着我才对,但很可惜,在他举枪之前,他就已经顶着被开洞的头瘫软下去。
这两声枪响离人多的地方更近,不出我所料,脚下传来的,磁悬浮列车不该有的震动预示着敌人会蜂拥而至。
他们目前还没有我的信息,我应该利用好这个时间差。想到这里,我径直拉开门去到下一个车厢。他们还没来得及赶到,我已经瞄好了门口,腿脚快的三人先后闯进车厢,先后被我杀死。踢开碍事的尸体,我接着前进,下一节是一个很奢华的车厢,看得出来是专门用来待客的,很宽敞,有一张实木桌子。看着源源不断袭来这里的敌人,我径直把桌子放倒,以此作为掩体抵御着敌人的枪击。能感觉到桌子勉强承受住了几次枪击,但次数多了早晚会被打穿。我顺手抄起还没给摔碎的茶杯,朝着他们丢了过去,在杂乱的枪声此起彼伏之时用英语喊道:"小心手雷!"
这似乎真的有些作用,射击停止了一小会儿,但这对于一个经验丰富的射手来说已经足够了。我探出掩体,茶杯还没落地,敌人已经找好了掩体,我也没有浪费一分一秒,找到了绝佳的射击视角,转而架住了他们。
茶杯砸在地上,敌人知道上了当,连忙探身出来想恢复压制态势,但很遗憾,我就像点名一样,将探出头来的敌人挨个击杀。
再次闯入此间的又有三人,我还没能发现它们的位置,就已经能感觉到擦着我的脸颊飞过的子弹了。这一枪确实打破了我的压制态势,不仅如此,我也因为这一下的躲闪动作,又一次失去了有利地形。连开三枪才放倒第一个进来的,紧接着似乎是他们看出了我想要回桌子的意图,后来者在我没迈出几步后就开枪拦住了我的去路。
我再次连开两枪,姑且打倒他。但第三个人就有些太过勉强了。当我直视着他黑洞洞的枪口时我就明白,不能让他把这一枪打出来,至少不能让他好好打出来。
借着经验之谈,我确认了他在瞄准我的鼻梁,在他还没扣动扳机时我便把头偏开,同时左手去够衣袋里剩下的最后一个弹匣,右手把剩下的两颗子弹打出去。双方都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我借机回到桌子后换弹,而他的手枪也好巧不巧地陷入了真空期。
为了不错过这个机会,我换好弹马上侧身闪出来,看到他真在朝门口后退,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在他还没跑完半程就一枪拦住了他的去路,紧接着一枪爆头。
还没完,估计车里的守军不会比十二个人少,我依旧没有放松警惕,拿了敌人的枪变相增加弹容,把枪缩在胸前,谨慎地前进着。越过这间华贵的待客间后,在前面一节车厢,似乎是卧铺间,但只有三个狭小的房间,还多空出相当长的一片区域,是拿来体验下午茶的么,总之还是有一套桌椅的。卧铺间门窗紧闭,但离我最远的第三间门户大开,我无法确定那里面究竟有没有敌人在埋伏我,正当我一步步靠近第三间房的时候,突然,墙角伸出一只手,瞄准了正在向第三间房探视的我,我几乎是下意识地躲开这致命的一枪。射手只露出了一只眼睛,瞄准不是很方便,我抓住他的空隙,用小臂把他的手腕抵在墙上,这一撞触发了他手枪的弹匣释放按钮,我趁机一拉滑套把他枪里的子弹全卸了下来。
正当我要用反关节技把他擒住或者干脆将他拉出来时,我突然被一股大得出乎我意料的力给荡开,我这时才意识到我的对手的体型有多强大。我被荡得踉跄几步,后背撞上了车厢壁,如此之大的位移使我得以见得他的全貌。那是一个体型比我健硕很多的男人,刚才就是他那只有力的胳膊让我吃了这么一招。我不给他机会,即使是还没稳住身子,在后背撞到车厢壁的一刻我就已经瞄准了他的头。在我扣动扳机的几乎前半秒,他运用和我一样的技巧躲过了我的一枪。
轻敌了。
健硕手臂挥舞着有力的重拳,在我回弹的时候毫不留情的招呼在我的脸上。这一记左勾拳几乎没把我打晕,整个人被带动着转了一周才摔倒地上,枪也不知道甩哪儿去了。
我还知道不能倒下,赶紧睁开眼睛想站起来,但眼前尽是模糊的景物,耳边甚至还有盖过一切的耳鸣声。身体想发力,但却不知为何老是不按照我的意愿动,往往是到一半就突然脱力,最终只能挣扎着趴在地上。
在客观时间没过去三秒,那名壮汉又乘胜追击,骑到了我的腰上,我顿时就感觉到了危险,试图用肘击驱赶他,但完全没有成效。紧接着,我的感觉自己的上半身被带动着向后掰,气管也似乎被捏住导致呼吸不畅,甚至还有恶心的感觉。那人正骑在我身上,扣我的喉咙,而且还试图折断我的颈椎。
他的力气本身就大我很多,我根本没法掰开他的手,只能任凭自己的视线渐渐模糊。
直到声音彻底发不出来之前,我突然想到了我还带着另一把枪。几乎是我本能的反应,我松开了他的手腕,反手去拿枪,随即抵着他的大腿,连开三枪。
"啊……"我听到了他的惨叫,脖子上的力瞬间小了很多,即使还是没有办法稳定地思考,但我还是拼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朝他的大腿开枪。
最终他身姿失衡,从我的右面滑了下来,我也脱力倒下,但我知道我现在必须要杀死他,拿着枪试着朝他的致命部位瞄准。他发现了我的意图,用那条没受伤的腿把我蹬了出去,我还没来得及再次瞄准,他抓着椅子的椅子腿,把它丢了过来,我没法躲闪,又吃下了这一重击。
等我把椅子丢开才我看见他已经爬到了自己被我打掉的手枪那里,已经装好了弹,随即便朝我瞄准。
我现在意识模糊,他剧痛难忍,两人都没法好好瞄准对方,我被他打中了胸口,衣服上瞬间多了一条长长的破损拖痕。
再不打准一枪就要死了!
纵使又被打中两枪,我也依旧在坚持瞄准他,眼前似乎明亮清楚了一点,我借着这个时机 一枪命中了他的头,而这也是最后一发。这最后一枪,伴随着他爆出的血雾而结束。
丢掉手中已经没有子弹的枪,我摇了摇头,试图赶走这种令人不快的不适感,虽说没什么成效,但也总比一点没有枪。
我捡回了我的枪,转头看向最后一节车厢。
「轮到你了,萨莱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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