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将近八年之前的时候,距离王国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一个叫做【狼人村】的地方,虽然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部落,但是因为其部落的成员人人都骁勇善战而令哪里的国王也没有办法。
毕竟不是什么普通的种族。
“怎么可能啊?!那样的村落,怎么可以存在?使者呢?!让他和他们说,要么死,要么顺从!”
新上任的国王为了挽回上任国王对外战争中丢失的颜面,决定先从内政入手。
而那个拒不交付税金的【狼人村】自然而然的就进入了他的视野。
在那之后的两天,一名身着着白色外衣的青年人坐在马匹上有些困扰的朝着后面的三十多个冒险者说道。
“抱歉呢,各位,让你们陪我去那种村庄。”
“哈哈!大人您也真是的,俺们也知道和你没有什么关系啊!”
“就是就是。毕竟要求跟随的冒险者是我们自己啊!”
“不,毕竟是我要求的要有人和我一起……”
“唉……这样吧!大人如果你真的对我们感到抱歉就等回来的时候请我们喝酒好了。”
“……也好,那就等回来吧,回来。”
白衣的青年像是中了什么魔咒一般在口中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着,在胸前画了个十字之后握紧了胸前戴着的十字架挂饰。
冒险者们也不再说话,而是坐在马上细细的擦拭着自己的武器,又或是闭上眼睛养精蓄锐。
白衣的青年叫做弥·兹莱博,是一名王国的对外使者。
而与神圣王国唯一建交的便是——教国。
因为是整个世界上最大的岛国所以只能臣服于教国。
所以一般来说这个国家的使者是很清闲的。
俸禄也很低,而兹莱博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注册了冒险者。
结识了跟在他身后的三十多名冒险者。
兹莱博以没有人能够听见的声音叹了一口气,他与他的伙伴都明白。
此行必死。
☆★☆★☆
“请问使者这次来这里是要干什么呢?”
站在兹莱博眼前的中年人那样慈祥说着,但是他的眼睛没有笑。
那是属于几乎能够看透一切的目光。
“…………”
“使者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兹莱博并非不舒服,他只是看到了那名中年人身旁由他牵着的少女。
大概只有十二岁左右的年纪。
他猛地觉得一阵心痛。
如果……
不,之后是一定要开战的吧。
这些小孩子还能活下来吗?
“使者?”
中年人或许是感受到了兹莱博的目光,轻轻的将少女护到了身后,轻声呼唤着他。
“恩?我知道了。”兹莱博尴尬的笑着,再次朝中年人行了一礼开口说道“村长大人,我希望您能够归顺于我们。”
“这样啊……几位可能白来了。”
中年人眯了眯眼,虽然最终是那样说着,但是手却已经摸向了挂在一旁的巨剑。
“那就没办法了啊……”
兹莱博苦笑着,从身侧摸出了武器。
战斗的钟声就那样响起。
☆★☆★☆
“咳咳……”
兹莱博再次勉强从地面上爬了起来。
周围已经不成样子,到处散落着原本名为人的零件。
怪物……
这是兹莱博对于这个村长的唯一评价。
能在一边保护他的女儿的情况下斩杀了除了自己之外的所有同伴。
那可是三十多名的D级冒险者啊……
“你也是被逼的吧?”
村长甩了甩粘在他巨剑上的血液,如此问道。
“你走吧,告诉你们的蠢货国王,告诉他我们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归顺于他的。”
村长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蹲下身子摸了摸他女儿的脑袋,牵着她的手回到了村中。
兹莱博愤恨的看着村长走进村庄,关上了栅栏门。
如果不是为了让自己传话,大概自己现在也会变成和自己同伴一样的东西吧?
☆★☆★☆
“你、你、你开什么玩笑?!”
果然不出乎兹莱博的意料,国王很生气。
“拖出去斩了!斩了!”
像是个傻子一样的国王宣告着自己的结局。
果不其然……
☆★☆★☆
血液染红了台下的石砖。
教国的使者笑眯眯的看着这一切。
“国王陛下,看来你对那个什么【狼人村】很困扰啊?”
“哈哈,使者大人,请您在给我一段时间,我发誓一定会把它纳入版图之中的!”
“没关系的,国王陛下。”教国伸手否认了国王的话,开口说道“那村子里也有对我们来说必要的【钥匙】啊。”
“我明白了,那就把它让给你们吧!”
“不不不,国王陛下,你要知道单凭我们是没有办法取的那个【钥匙】的,你们的协力也是必要。”
教国的使者微笑着,眼神中流露出像是刚刚从地狱捞回来的液体一般粘稠、纯粹的恶意。
“请问我们到底要做什么呢?”
“你们啊,只需要——”
☆★☆★☆
将钟表的时针拨到那次会谈后的三个月后。
在原本应当空无一物的狼人村的附近,驻扎起了将近王国剩余的全部战力。
而村内早已开始紧罗密布的防御工事。
村长,或者说是血狼人一族的族长,看着村中忙忙碌碌的族人,心中不禁有些恐慌。
从半年前开始这里就陷入了大旱的情况,粮食的储备也已经不多了。
本来的情况下能不能撑到明年就是一个问题,现在又遇上了战争。
“神啊,你是要让我们消失吗……”
村长喃喃自语道,看着远方正在集结的军队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绝望。
“爸爸,我什么时候能见见我哥哥啊?”
“你哥哥吗?大概永远都见不到了吧?”村长粗暴的用手揉了揉她的女儿——芙拉霍的脑袋,缓缓的眯上了眼睛,继续说道“那种【灾厄之星】能够让他活下去就已经很不错了……”
“崽儿之星?”
芙拉霍似懂非懂的重复着,不久便像是决定不去思考了一样饶有兴趣的看着平时和自己玩闹的族人们工作。
她还不知道,她与这些工作着的血狼人们见面的次数,俨然已经进入了倒数的时候。
☆★☆★☆
“撤退!后方的术士展开结界!”
随着族长的吼声,原本和王国士兵战斗的血狼人们疯了一般冲向了族长的身后。
也就是那一瞬间,无数花花绿绿,像是烟花一般的攻击也袭向了血狼人们刚刚展开的结界上。
“让后援把受伤的家伙带到后方休息一下!”
族长将手中的巨剑狠狠的插在了地面之上,叉起腰看着那由王国射出又沿着结界滑落到正奋不顾身向前砍着结界的士兵们的身上。
“对面的指挥官是傻子吗?……”
村长有些吃惊的看着眼前的士兵,像是傻眼了似的那样说道。
结界外,士兵们带着无机质的眼神用手中的武器攻击着结界,但随后又被滑下的魔法所杀。
有的人的武器甚至还没有接触到结界就被自己的战友挥舞起的剑刃所砍伤。
即便如此,士兵们依然前仆后继的向前。
“接触结界,全员冲锋!!”
淡蓝色的结界,猛地闪烁了两下,便如同玻璃一般在原地破碎。
站在结界后整装待发的血狼人们在那一瞬间便一边用手中的武器斩碎眼前的士兵的残骸,从如同地狱般的战壕中越出。
鲜红的血液流淌在原本美好的草原之上。
士兵和一些血狼人的残骸已经从“保留有原本形状的零件”变成了近乎于肉泥的状态。
☆★☆★☆
“这样一来大概就可以了吧?”
族长喘着粗气,站立在被染成比夕阳还要赤红的大地上,喃喃自语道。
他心痛的看着周围的景象,自己的族人们正在无言的收集着自己亲友们的残片。
有的人的脸上已经滑下了泪水。
“现在,敌人的魔法应该还没有冷却结束……”
血狼人们是在对方已经用过两三次大型魔法之后的这个时机才来到这里打扫战场的。
这个时候敌人应该是没有办法再次使用那样大规模的魔法了。
族长这样判断着,准许了自己的手下提出的要求。
“希望我们能够挺过这段时间吧……”
族长默默的祈祷着,看着王国驻扎军队的地方。
“…………”
族长暗自疑惑着,魔力的流向有些不对……
“撤退!”
族长大声吼道,后辈们听到那样的话便如同疯了一般向远处跑去。
可是,即使如此也太晚了。
魔法卷着轰鸣声,袭击在大地上。
令一切事物都失去颜色的白色光辉闪耀在周围。
族长随即便失去了意识……
☆★☆★☆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已经发现原本的村庄里的村民几乎已经消失。
而他正躺在村子的最中央临时搭建的帐篷之中。
芙拉霍正趴在自己的胳膊旁沉沉的睡着,脸颊上的泪痕依然清晰可见。
难以抑制的懊恼袭向了他。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识别错了时机。
“神啊,你救救我们吧……”
族长那样默默地祈祷着,希望自己的有什么能够帮助他摆脱如此的困境。
“你的愿望,我听到了……”
恍然之间,族长听到了那样的声音。
“谁?”
他猛地抓起手旁的巨剑,向后看去。
“在这里。”
族长寻声而将头向前看去,一名身着白色修道服的青年正将手放在胸前站立在那里。
脸上和睦的微笑简直就像是春日的阳光一样令人舒服不已。
“如果你想救救你的族人的话,就请让你的儿子和她。”青年伸手指了指趴在族长身旁的熟睡的少女,再次开口说道“一起去遥远的北方的王国。”
“……为什么?那不是【灾厄之子】吗?”
“是不是您不是最为明白吗?相信您一定会做出最为理智的决定的。”
“…………”
“你的答案,我已经知道了……”
青年人微笑着点了点头,环视了一下周围之后用左手从修道服中掏出了一个挂饰,轻轻的放到了族长的手中。
“当那时,我会拿着和这个一模一样的挂饰去找您的女儿,那时候就是你们一族重新焕发荣光的时候。”
那样说完之后,青年人深深地鞠了一躬之后,便如同来的时候一般隐去了气息,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族长有些出神的看着手中的挂饰。
那样的神情与八年后的芙拉霍如出一辙。
白银色的挂饰突然在她的视野中出现了两个。
芙拉霍有些惊恐的抬头看向上方。
白发的青年与八年前的样貌别无二致。
腥红的眼瞳中射出像是要把一切都吞噬一般的目光。
“八年了,我来兑现我的承诺……”
青年轻轻地垂下了手臂,让他手中提着的挂饰接触到了芙拉霍手中攥着的挂饰。
淡银色的光辉闪烁着,两个挂饰就那样融为了一个。
“今天晚上和明天晚上就请去袭击城镇吧。”
青年淡淡的下达了那样的命令,芙拉霍则是以没有一丝丝生气的声音回答了声“明白了。”
看向芙拉霍的眼眸时,对方的眼神早已经失去了交点,像是死去的尸体一般无机质的眼神回望着。
“好了,这样的话【傀儡】也已经弄到手了。”
青年人扭曲了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