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崩坏降临,哥哥就离开了我的身边。
我只知道哥哥加入了对崩坏军,实际上到底在做什么,我并不知道。
大家都称哥哥为英雄,但关于哥哥的事情,却没有人愿意告诉我。不管我再怎么拜托,都像那是天大的忌讳似的,大家都不肯开口。
那是一段漫长而孤独的时光,虽然大家对我很好,但我只想哥哥。
一开始我也想过可能哥哥已经牺牲了,不过后来被我自己否定了,毕竟哥哥可是临多的最强战士啊。
所以直到末日降临的那一天,我还在等他.....
“好想再见你一面啊....哥哥。”
伸手想去抓住少女那仿佛在乞求的双手,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席卷而来的烈焰吞噬,而同样的温度却只是穿过了自己的身体继续蔓延至周围......
“......果然是'梦'啊”这是伯恩斯的想法。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只好静静的站在焚寂的废墟之上。没准等那个还在哭的家伙哭完了,自己就可以得到答案了。
对了,他认识这个还在哭的人,他有一双清澈的眼睛。
“抱歉打扰了,你能把我送出去了......好像不用了。”挠了挠头,伯恩斯却发现挠了个寂寞,仔细一看自己整个人都在淡化,似乎下一秒就会从这个世界消失。
“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停顿了几秒,黑袍人转过身对着他点头示意。
“没什么,她...是你的妹妹吧?我知道,亲人的离别是很痛苦的,我也有个妹妹....有吗...”
黑袍人无奈的笑了笑,“也许有吧,毕竟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并不清楚。不过...”看着越发淡化的伯恩斯,他沉默了一会儿,在伯恩斯即将离开时说“她的哥哥早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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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双眼,嗯,陌生的天花板...他为什么又是站着的...连装甲都没脱就被塞进治疗舱真的没问题吗???
想要活动手臂,却发现这种把他包围的淡绿色液体相当黏稠,但好像睁眼和呼吸又没什么问题,这就是传说中的绿色LCL吗?或许也有失去动力的装甲形成阻力的原因,总之现在就是很难行动。
看来就算醒了也动不了啊......
从舱外的环境来看,他显然不在赫菲斯托号上,他的船上的研究室可没有这么“和蔼”,空荡荡的房间里除了一座医疗舱外就什么都没有了,透过液体来看就是满眼绿。
就在这时,他耳边突然传来了瓦尔特的声音“伯恩斯,闭上眼,暂时不要呼吸。”
闻言他赶忙闭上双眼,液体从身边掠过的感觉很明显,承重感也随着液体的抽离逐渐反馈到他的大脑,虽然在尝试着站稳双腿,但当液体完全抽离时伯恩斯还是没站住撞在了治疗舱的内壁。
金属碰撞的声音震的他脑壳疼,不过身体的无力感显然更加令人不适,无法站起身的伯恩斯只好挪动身体倚靠着内壁。
随着舱门被完全打开,伯恩斯才得以看清外界的全景,刚想说话,视线却再一次被黑暗所覆盖,他光荣晕在了苏醒途中。
再次醒来时自己已经躺在了舒适的床上,身上的装甲也换成了病人的衣服,显然自己在陆地上,窗外的阳光并不刺眼,洋洋洒洒的落在窗台前的绿化上。环顾四周,这个房间还是只有他一个人,不过环境显然比之前那个好多了。
看来这次崩坏暂时结束了啊...
挣扎着坐了起来,伯恩斯伸手拔下了按在脸上的氧气面罩和黏在身上的一窜电极,就在他想要下床时,门开了。
和走进门的一男二女大眼蹬小眼一会后,伯恩斯意识到了不妙,特别是上一秒还在微笑的姬子更是直接拉下了脸,为了缓解尴尬气氛伯恩斯只好朝三人轻轻的摆了摆手。
不知道该说什么的三人反应各不相同,瓦尔特推了推眼镜,爱茵微笑着打了个招呼,而姬子则直接快步上前一把抱住了伯恩斯。
“你一走就是三年,别说电话了,连封信都不给家里寄,爷爷他天天担心你,要不是我这次正好带队来极东支援,怕不是连你躺在这了都不知道。”她的声音意外的平静,但平静往往是爆发的前兆。
互相对视一眼,瓦尔特和爱茵自觉的走出门外。
她紧紧抱着伯恩斯,低垂着头,姬子以为自己看到他时会很冷静,但显然,她错了,因怒气而不断颤抖的肩膀,逐渐变调的声音无一不是她曾经的愤怒与焦急,最后她近乎是哭着吼出来:“我们是家人,叔叔阿姨已经死了,现在你连我们都不信任,你到底想干什么?”
本以为再见面时对方会直接给自己一巴掌再大声质问,自己心中的姬子姐就是这样一个人。
但突如其来的道白泪水让伯恩斯直接懵住了,叹了一口气,反手抱住姬子,低垂着脑袋,解释永远是苍白的,这时候自己能给她的,只有一个拥抱。
“对不起,姐姐。”
“和我回家。”
“......我做不到”
“为什么!”猛地抬头,因泪水而通红的双眼紧紧盯着那种并不陌生却一点也不熟悉的脸,妄图从中找到往昔的影子,但回应她的只有伯恩斯迷惘的视线。
“我.......咳...”呼吸骤停,伯恩斯的异样让姬子赶忙松开了手,顺势躺倒的伯恩斯死死捏住胸前的衣襟,力道之大到指尖已鲜血淋漓,空出的左手胡乱的摇摆,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东西“面罩...氧气。”
姬子赶忙拿起被放在一旁的氧气面罩戴在伯恩斯脸上,但显然为时已晚,还没等戴上面罩,伯恩斯便保持着这个姿势彻底昏迷过去了。
一时间姬子也愣住了,反应过来后直接对着门外大喊瓦尔特的名字,听到呼声的瓦尔特和爱茵一开门就看见慌乱的姬子和躺在床上已经昏迷的伯恩斯。
没有多问,瓦尔特直接坐在一旁开始查看仪器上的资料。
但是看着看着,瓦尔特突然眉头一挑,看了看伯恩斯,又看了看脸上还有泪痕的姬子,脸上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转过头,看着带有不安的姬子,瓦尔特极不情愿的说“他刚醒,可能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反正就是突然昏过去了,静养一会就好了。”
眼看姬子露出的悔意,瓦尔特又淡淡地补充道“实际上这是一个必然的过程,关于奥德兰特家的事情我也知道,这不是你的错。这样吧,关于他的情况,我们出去谈谈。”给带有疑惑神情的爱茵使了个眼色,瓦尔特扳开了伯恩斯紧攥的手指,又替他盖上了被子,拉着还有犹豫的姬子直接走了出去,紧随其后的爱茵对着“昏迷”的伯恩斯露出了一个微妙的笑容后也跟着离开了。
随着重归的宁静,伯恩斯幽幽的睁开了双眼,脑中思绪杂陈却又疲于应对,这一次是逃避了,但迟早是要面对的...早死晚死的区别罢了。
“怎么想我都是立功了啊,也不知道那三个孩子怎么样了,要不是直接溜回舰上算了....”
带着无奈的叹息,伯某人决定干脆再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