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嘟嘟嘟地行驶在荒凉的城市中。
没错,我们进入了暗区。
如今车上有我、队长、雨琳。
一开始说要进入了暗区,我是拒绝了,你不能说要我进我就进,那里可是个吃人的地方,是病毒最初爆发地,当初从里面撤出来,抛弃了大量的感染人口,天知道现在里面的人都变成什么怪物了。
负责隔离的部队里都说晚上暗区里都会发出很恐怖的叫声,像是婴儿啼叫,又像是恶魔嘶吼,吵得他们都睡不着觉。
雨琳坚持说要进入暗区,我没有阻止她,毕竟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但雨琳在上级面前指了指我,“我需要他当我的护卫。”
我:“???”
当时我是满脸的黑人问号。
将军:“准了,物资我会立刻叫人准备,一个小时候就可以出发。”
我想要说什么,可将军瞪了瞪眼睛,我就把到嘴边的话收了回去。
毕竟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战场上即使将军命令我上前冲锋当炮灰,我也得认了。
只是我搞不懂一个问题。
回到现在,风呼呼地吹着我的脸颊,我转头问坐在后排的雨琳。
“话说军队里有这么多的人,为什么就挑了我来当你的护卫,是怪我上次杀了你的样本,趁机报仇是吗?”
雨琳把目光从资料本上移开,“我没你想得那么小气。我选你,是看你身手不错,比大多数的草包厉害多了,你跟在身边我有安全感。”
我自嘲笑了笑,“还是第一次有女孩子说我有安全感。”
旁边开车的队长咳嗽了两声,我老脸一红。
雨琳看向队长,“话说我只挑了徐则当我的护卫,你这个队长怎么也来了?”
队长:“没有我在徐则身边,他会死得更快,战场上徐则是刀,我这个当队长的是掌刀人,刀离开了人就很容易折断。”
我:“队长你别说得我好像是莫得感情的杀人机器……”
队长回头瞥了一眼雨琳:“指挥官,我们这次三人行的主要任务是什么?”
雨琳指挥官:“搜索感染的初代种,提取他们身上的血液样本制作血清。”
我看了一眼周围空旷寂寥的城市,感慨了一下:“这可有难度啊,这里死寂一片,不用说个大活人,连个小猫小狗都见不着。”
前面是十字路口,队长旋转方向盘,吉普车高速入弯,玩得一手漂亮的飘移。
砰的一声,吉普车车头撞到了什么坚硬的物体,一个黑影被撞到十米开外,重重地砸在路面上,无法动弹。
我和队长面面相觑,后排的雨琳凑上来探望。
我:“这……是活人?”
队长:“刚刚我撞死了?”
雨琳拿着望远镜:“他还活着,但状态不太对劲,好像是……受感染的人。”
我:“下车看看,说不定他就是我们要找的初代种。”
雨琳:“走!”
队长拉住了雨琳:“等等,把装备戴上,小心被感染了。”
我们三人全副武装地走下车,缓缓接近躺在地上的黑影。
走进一看才发现,地上躺着的是一个人,他神志不清,裸露出来的皮肤上满是紫色结晶。
我看了看手上的扫描仪:“第三阶段的感染者,没有任何营救的希望了。”
雨琳用针管提取了一些血液,放入随身携带的检测机。
“不是初代种,他体内的病毒已经变异了上千次,没有任何的参考价值。”
队长打开了长枪保险,对准他的脑袋,“那好,既然如此,我就帮他结束痛苦吧。”
我:“等等!”
队长:“你怎么了?”
我看到躺在地上的感染体并没有失去意识,而是目光呆滞地看着天空,嘴里念念有词,我蹲下来,想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
“避……避难……”
“什么?避难?”我疑惑。
“避……难所……快逃!”
我猛然一惊,贴近他身边,我忽然注意到了一个细节,他身上穿着的衣服破烂不堪,但隐约能在胸膛上看出一个破碎的标志。
这更像是某种场所里的统一制服。
我记得好像在哪里见过……难道?!
正当我恍然大悟,忽然一声尖锐的喊叫声震得我耳膜发痛,我下意识地捂住耳朵。
“小心,那家伙诈尸了!”队长猛地拉了一把我的后衣领,我及时往后退了几步。
原本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感染体,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了起来,口中喷发出震耳欲聋的声波。
队长一边捂着耳朵,一边抬枪扣动扳机,突突突的几下点射,感染体的脑袋被子弹撕裂开来,感染体彻底失去了生机,直挺挺倒下成为了一具尸体。
队长推了一把我的肩膀,清亮的眼眸带着愤怒:“你刚刚怎么回事?你进入防疫部队时学的基础知识都忘记了?严禁和感染体有近距离的接触……”
我不顾队长的责骂,握着队长的双肩,神色震惊地看着她:“避难所!避难所!”
队长不明所以:“什么避难所?”
我指着倒在地上的尸体:“他是从避难所逃出来的!避难所已经被感染了!”
队长;“可避难所不是建设在城外安全地区吗?暗区里怎么会有避难所的人?”
我:“我不知道,但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雨琳从背后敲了敲我的动力甲,“我想我们稍后再考虑这些烧脑的问题吧,我们现在有麻烦了,你们看。”
我循着雨琳的手指往上看,只见刚刚还空荡荡的高楼大厦,破碎的窗户背后纷纷亮起了一双双红色的眼睛,阳光下我隐约能看到他们身上紫色的结晶体。
队长:“糟了!赶紧上车!”
我拉着雨琳赶紧往吉普车方向跑。
雨琳:“这是怎么回事?”
我:“刚刚感染体的一嗓子,把周围的感染体都唤醒了,再不跑,我们就会成为感染体的下饭菜!”
藏在阴影中的感染体纷纷跳出来,黑压压一片,铺天盖地,仿佛要将我们淹没掉。
我们急匆匆地关上车门,队长二话不说,直接把油门踩到底,轮胎在原地摩擦,排气孔喷发出蓝色火焰,引擎声像是一只野兽的怒吼。
“坐稳了,掉下车可是要被喂丧尸的!”队长一扭方向盘,高速的飘移让几个刚刚抓住车尾的感染体瞬间甩出十几米远。
我一回头,身后是如潮水一般的感染体,他们目光赤红,像是要一群饿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