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三天里,精灵少女受尽折磨,杜伊使出浑身解数也没能让精灵少女开口咏唱魔法,而连日的酷刑已经让少女的身心健康都处于极端恶劣的状态,再继续下去有精神崩溃甚至是死亡的危险。无奈之下,只能就这样送往格伦寻求买家。
希洁此时已经无法自行行走,于是只能由三人扛着,快速脱离森林。走上道路后将其放在木板上,由酸狼拖着木板前进。一路走得不轻松,到了黄昏,疲劳的三人终于带着希洁到达了帝都格伦西门附近。
“喂,快停下。”声音是从道路另一侧传来的,那是一队罕见的傍晚出城的车队,居中的是贵族用的马车。发出声音的是马车中的年轻女性贵族。
马队应声停下,一位穿着华丽鲜红晚礼服,戴着白手套的贵族少女不等车子停稳就蹬蹬蹬跑下来,那眼中竟是盯住了希洁。
此时的希洁肮脏瘦弱,神志不清地她被像货物一样放在木板上拖行,倒也是个奴隶的样子,就是卖相差了点。不过那一双长耳朵作为精灵族的特征还是很明显。
“喂!这个奴隶我要了。”仿佛很了不起地,少女挺起那明显垫了不少东西的贫瘠胸膛,宣誓了对希洁的主权诉求。
三人一看就知道,这是那种道理都讲不通的白痴贵族,对视一眼后,由西斯出面交涉。
“这位尊贵的小姐,能见到您是我的荣幸。不过很抱歉我们无法答应您的诉求,因为这实在不是我等能够决定的,这个奴隶的所有者另有其人。”
“不就是一个奴隶吗,我给你们钱,有麻烦你们自己解决。我出5枚金币哦,为了这么一个脏奴隶本小姐愿意出一般奴隶的十倍哦,钱去瓦尔蒙德家找管家领就行。”
西斯此时心里真是恨不得一巴掌扇上去,对她的话更是懒得吐槽。
“这个实在是有些麻烦,想必您也清楚,这种奴隶是很少见的。这件事我听说与一位姓维达拉斯迪亚的贵族有关,如果您坚持的话,能否先与那边沟通一下呢。”
维达拉斯迪亚这个姓氏是格伦总政务官(相当于市长)的姓氏,西斯当然也只是听过,不过能肯定那是显赫的大贵族。
果然少女听到这个名字后显出了一丝慌张,但是还有些不甘心。
“什么嘛。这种脏奴隶,我才不稀罕!”说着,少女猛地踢向希洁的肚子,希洁应声痛呼。
西斯本想上去阻止,却被瓦里伽拉住。贵族少女没有多大力气,即使是愤怒的发泄,也造不成多大的伤害。
很快,少女就累了。
“真没意思,我们走。”于是少女又上了马车,风风火火地离开了。此时的她当然不知道,她的生命仅余最后两日,她那华丽的裙子也将成为别人的收藏品。
“说起瓦尔蒙德,我好像有点印象,应该是一家武勋贵族。”瓦里伽一边转身继续走,一边随口说起。
“难怪,就是勋贵家才盛产那种白痴。”西斯愤愤地说。
……
由于希洁没有作为奴隶的身份证明,所以无法从城门正常进入。另外酸狼也无法入城,所以瓦里伽和西斯先正常入城,仅一枚银币买通守卫士兵后,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放下吊篮将希洁吊进来,然后杜伊将酸狼留在城外正常入城。(注:格伦的城墙内侧成阶梯状向上收窄,可以从任意处攀爬上去,外侧则不能。)
为了赶上明天礼拜日的商潮,三人带着希洁直奔格伦的地下拍卖场,准备办理拍卖手续。时间已经很晚了,但这种地方总是要经营到很晚的。
在说明来意后,一个戴着单片小眼镜的商人出面接待了他们。商人背后还跟了两个凶戾的保镖。
“我是全权负责奴隶部分的达伽,我就直说了,你们什么身份背景都没有是不可能参与拍卖的。作为替代方案,我可以代表拍卖行买下这个奴隶。我们直接谈谈价格吧。”
三人对视一眼,由瓦里伽出声说:“如果可能,我们还是希望参与拍卖,有什么条件您说,我们尽力满足。”
“没可能,就算本来能,我既然说了没可能那就是没可能。还是现实一点直接谈价吧。放心,我是专业的。货品的状态我已经掌握了。召唤、德鲁伊双高的雏对吧。”
一方是代表了帝都格伦地下势力的专业商人,一方只是三个人捞偏门的小团体,双方的实力实在相差太大。对希洁看管甚严的三人根本不知何时就已经被对方摸清了底牌,老练的瓦里伽此时也承受了极大的心理压力。
“那我要金币80枚。”瓦里伽咬牙喊出了第一轮价。
“看来让你出价就是个错误,我可没时间跟你们一点点磨。还是听我给你们算算吧。高级战斗职业的行规是7金5银,两个高级就是15金,这是基价,然后再看看品相。啧啧啧,搞得跟鬼似的,就算治好了也得调养。而且不用说,肯定没调教好,就是精灵和雏值点钱,算你们30金,识相就赶紧拿钱走人。”
达伽的态度咄咄逼人,但平心而论,他所出分析都合情合理,让人无法反驳。面对着这样的攻势,瓦里伽已经急出了汗,憋了好久,终于憋出个回应。
“50枚。”瓦里伽已经给出了他心理价位的底线,但这在名为达伽的饕餮眼中不仅难以接受,甚至近乎挑衅。
“唉。”达伽皱着眉,发出了好像很累的叹息声。“我就跟你们说啊。”
啪一声,达伽狠狠地拍响了桌子。
“我他妈跟你们不一样!我很忙的!你他妈当我放屁吗!”
他掏出一个袋子扔到桌子上,然后把身体靠回了宽厚的躺椅上。
“30金,不要滚。”
要是别人很可能已经就范了,可惜瓦里伽是个战士,一个对自身武艺有所自豪的战士。
“走。”
于是三人带着希洁离开了。
三人快步离去,一边还警戒着身后。他们的谨慎很快被证明是很有必要的,黑吃黑的戏码永远不过时。
走着走着,杜伊突然扯着两人往路边的一条小巷里钻去。
“那边有危险,快跟我跑。”
杜伊压低声音急迫地喊道。两人知道,那是杜伊作为巫师的危险感知类能力发动了,不敢有任何迟疑全力跟着跑去。
昏暗的街道中,响起了脚步声,密密麻麻。奔走中传来箭矢的破风声,三人更是心惊。
得益于杜伊的能力,三人总能先一步甩开大部队的围追堵截。跑了一阵总算是有惊无险。突然,在前面领路的杜伊步伐顿了一下,没太影响速度。他从怀里掏出一只草人,草人的腿上缠着金色的光带。
“那帮人里有牧师。”杜伊说了一声,将草人顺手丢掉,草人很快化为灰烬,随风飘散。
又转了几个弯,三人带着希洁消失在夜色中。
……
4月15日礼拜日早晨,杜伊已出城去照顾酸狼,两人带着希洁到了奴隶鉴定处。几人早打听好了这里的鉴定处的负责人是个“好人”,应该能为他们这次不那么符合程序的鉴定提供一些帮助。
“欢迎来到奴隶鉴定处,鉴定1银币,全套文件1金币。”扫了希洁和带来希洁的两人一眼,鉴定处的负责人已经将状况猜个八九不离十。
“你这是敲诈。”西斯有些着急,本来是只要一银币的鉴定服务,但对方不出具相关文件的话鉴定将没有任何意义。
西斯他们剩的钱不多,需要躲藏的状态下也不能去接脏活,而走明面的冒险者公会则很容易被常年盘踞在那里的情报贩子出卖行踪,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暂时只能省着用钱了。
瓦里伽拦住了冲动发怒的西斯,掏出了金币捏在手里。对鉴定处的负责人说:“写[杜佳的奴隶],不留档可以吗?”
正常渠道的奴隶会有身份证明文件,鉴定出的称号中会有[XXX的奴隶]称号,鉴定结果鉴定处也会留档,此处瓦里伽要求写“杜佳”这一假名,并且不留档,以防拍卖行的人查到他们。
“没问题。”鉴定处的负责人淡然一笑。
拉着希洁到鉴定石边,又出问题了,希洁还是不肯听话输入魔力,于是又开始揍她。
“停停停,别在我这打,血溅出来还得我收拾。姓名职阶等级说一下。”
鉴定处负责人说着就直接开始写鉴定结果。
“希洁,高级召唤师,高级德鲁伊,等级大概50。”
“嚯。”发出一声惊叹,鉴定处负责人没多说什么。
于是得到鉴定结果。
姓名希洁
种族精灵
职阶[高级召唤师][高级德鲁伊]
称号[杜佳的奴隶]
年龄20
身高168
等级50
状态无
力量60
敏捷63
灵巧61
智力89
耐力61
魔力90
因为得罪了地下拍卖行,几个人根本不敢涉足整个格伦城也唯有一处的高级奴隶市场,那与自投罗网没什么区别。于是两人在散乱分布于城市各处的低级奴隶市场中寻了一处,确保了风声不对时的逃跑路线后,开始贩卖希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