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湖边,一片空地上,月光照耀着苍白的脸。
寂静,沉默,紧张。
「啧」
水羽紧闭着双目,盘坐在地面,手搭在前方的人体上。
台上的人,正是夜。
「主公大人,夜大人的状况如何」
打破寂静的是琴的声音。她焦急的死抓着黑间白的裙摆,小手不断的颤抖着。
「很不理想」水羽只能这么回答。
器官腐烂成血水,骨髓被吞噬,皮肤也出现不同程度的溃烂,一块青一块紫的臃肿在身体各处蔓延。
“有刺客......”水羽的脑中出现了虚弱的,枯萎无力的声音。
你这家伙还活着吗?!
水羽紧张的手放松下来,表情浮现先前未有的轻松。
“死不了......”
刺客是什么!
“旁边那个......”
水羽立即看向树桩旁被绑住的肥胖官员,由于嘴被触手堵塞,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跪在地板上挣扎着。
「佐仓,让那个人说话」水羽以冰冷的话语命令着。
佐仓控制触手从其口中脱离,将要离开时还顺便抽了下他的脸。
「喝啊、喝啊、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水羽并没有理会官员的祈求,而是缓缓的走到其身前,单膝蹲下。
「这个毒是怎么回事」
「那你可真是问对人啦,我可——」
佐仓瞬身过来,将刀抵在了官员的肥脖上。
「毒有解药,刺客是我派的,你们的信息已经被上报到皇帝那里了,现在全部的机构都在派人缉捕你们!」官员慌张的把底子全透了出来,下体不争气的漏着尿。
「解药在哪」
水羽用脚在官员的肥肚上碾压着。
「离脑死亡还剩三天,这个毒药是所有刺客都有的,可以到黑市去买情报,我只知道这些了」
「说实话」水羽用肃杀的寒气逼迫着官员。
他知道,这个伤势过不了三个小时就会死亡。
「血!血!喝他自己的血!血量够多就能痊愈!原理我真的不清楚!」官员死命蹬着被绑住的腿。
“没必要......反正我会回到......你的脑子里的......”
你不想让琴伤心吧
“......”
「琴,小刀拿来」
水羽向右边摊开手,琴则笨拙的在包里翻找一会儿,才把刀递到水羽的手上。
「佐仓,不知道要输多少血,做好心理准备」
水羽的语气很平静。他将刀抵在自己的左手的动脉上,等待着佐仓的回答。
「......」回应水羽的是一阵沉默。
佐仓知道自己无法阻拦水羽,也知道自己迟早会目睹着水羽死去,却没想到可能是以这种方式。泪水满盈了她的眼眶,她的身体随着眼泪的下落而跌坐在地上。
为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做不到?!
佐仓内心咒骂着自己,无力的砸着地板,泪划过脸颊滴落在手背上。
「噗啦」
动脉在夜的口上被划破,水羽将出血口对着夜的嘴,努力让其服下。
20ml
40ml
100ml
200ml
水羽感觉自己的力量正在随着血液流逝。
300
400
过了安全范围了。
水羽看到了曾经梦里的人影,那个身着黄衣的人影。
「嘿嘿嘿嘿嘿嘿」官员坏笑着。
「「被骗了」」
被骗了
“被骗了”
1000ml
血依然不断的流逝,水羽已经停止了呼吸,脸色苍白着倒在了夜的腹上。伤口已经偏离了夜的嘴唇,血徒劳的流在地面,
「终于死掉了呢」官员依旧停不住的发笑。
「刺啦」
笑声戛然而止。
头颅滚落在地面上。
鲜血和脂肪从脖颈流出,白骨突兀的显露在外。
「水羽......?」佐仓迷茫的呼唤着。她勉强支起身子,跌撞着来到水羽的尸体前。
但那个人,已经不会再回复了。
不会再次用温柔宽大的手掌抚摸头顶。
这是他的性格,他那愿意为了所谓伙伴拼死的垃圾性格所致。
「杀死......」
「这个国家的,所有的」
「杀死!!!」
夜空下回荡着愤怒的叫喊。
佐仓胸前的黄印嚣张的发着光,无数的触手从佐仓的身体中溢出,互相交融包裹,形成一个巨大的,腐烂的,没有人形的四足怪物。它挥舞着触手做成的手臂,卷起昏迷的琴和两具尸体吞入体内。
散发着恶臭的怪物向着城市走去。
白间蓝的刀插在地上。
——————————
七天后。
夜晚。
「长官!一中队、二中队、三中队全部准备就绪!」士兵敬着礼大声报告着
「辛苦了,指挥他们去整备装备吧」长官拍了拍士兵的肩膀。
「是!」
士兵小跑着出了帐篷,回到阵列内。
北陵的军队已经开始进军华夏城内,这得益于“革新派”和“维旧派”的战略商谈成功。作为“革新派”的支持者之一的北陵,也在华夏有了话语权和军事权。
「只要消灭了那个怪物,我们北陵就可以解放华夏的穷苦人民了」长官自言自语着。
「我可以进来吗」帘外传来女性声音。
「进来吧,立理」
一个身材修长的,有着美丽容颜和白皙皮肤的女性掀开门帘走了进来。她的欧派随着脚步抖动着,目测大小应该是D。
「最近如何,洛凌阳长官」女性拉出桌下的椅子就坐,翘起二郎腿。美丽的线条让人很难相信这个人足足有32岁。
「没有人看着何必那么拘谨啊,立理」
「叫个姓很难吗」
「好的,李立理」
「还是别叫了」李立理扶着额头,露出尴尬的表情。
洛凌阳坐到立理的对面,放下了作为军官的架子,长长的舒了口气。
「很累了吧?四天没有像现在这样休息了」立理取出别在腰间的大瓶子,放在了桌上。
「这是...?」
「伏特加!同志来一杯」立理仿着毛子的豪放语气说。
「还是你懂我」
凌阳从桌下的包中翻找出一对杯子,两人就这么畅饮起来。
「来到这个世界几年了」凌阳放下酒杯问道。
「大概......十二年多吧」立理说完,又抬起一杯灌下嘴里。
那时的凌阳和立理只是大学一起进修的同学。
没有错,这个世界在这个五百年召唤的人不止一批。
但是,凌阳他们这批并没有什么超能力和魔法,也就是“试验品”。
或者是“失败品”。
当时他们得知了真相,十分气愤,创立了名为“北陵”的组织。
结果,北陵的北支部和中支部在一次进军中被一个内奸女孩屠杀,损失大部分主力,退出了政治舞台。
凌阳想冷静思考,却不免被立理的硕大欧派吸引视线。她的衣领拉的极低,军袍内衬的白衬衫下露出粉红的晕圈。
「咳咳......立理,能不能......把邪恶收一下」
凌阳第一次看到立理如此性感的一面,因为她在凌阳的一贯印象里都是那个刚强直接的“铁花”,美丽只是陪衬。
「有什么关系,这里又没别人,不是么」立理用诱惑似的语气说着,把青绿的军袍脱了下来扔到一边,欧派自觉的抖了两下。
作为立理的青梅竹马,凌阳在33年的岁月里第一次认识到这样的立理,性感而富有魅力。
「凌阳啊,你知道那时的你多帅吗」立理微微摇晃着酒杯,注视着液体的波动。
「哪时?」
「大学啊,那时候的你英俊帅气,年轻气盛,干什么都带着一股冲劲,我也不免沾染一点这样的恶习」立理再次喝下一杯,用手指摆弄着衬衫的衣领。
「嘛,人总是要成长的」
「对啊,胡子拉碴,满脸沧桑,勇猛有谋,和蔼可亲,对待士兵像自己的家人,从来不在意我」立理说完,噗嗤一声笑出来,「明明有这么大个美女在你身边三十二年,你却从来没有动过半点心思」
「小时候要成长,学生时代要学习,大学也要进修,到了这里还要当将军,哪有时间在意一个臭婆娘」
「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两人傻子般不约而同的笑出来。
「今晚我来让你成长吧,死处男」立理表情一变,舔了舔唇,解开了衬衫的扣子,露出白皙的躯体和邪恶的,硕大的一对隆起。
美丽的身体曲线让人目不转睛,修长的双腿配上黑丝,足以让所有人陶醉。
当然,仅限于正常人。
「什么时候开始的」凌阳依旧坐在椅子上,下体的儿子不为所动,语气也是一如既往的沉稳。
这自然是指“喜欢”的感情。
「从我出生见你的第一面,到现在,直到我死去也不会消亡!」立理按着胸口,用激动的语气说着。她由于酒精的作用面红耳赤,诱人的胴体也散发着芳甜。
「这才是你么......也许我错了」凌阳又喝了一杯,微微摇了摇头。
「!」
立理向后踉跄两步,眼里是难以置信和无边无际的后悔。
「为什么......明明已经三十多年......难不成,你心里有了别的女人?!就是那个天天对着你抛媚眼的那个贱人?!」立理的手激动的指着一个方向,那是她口中的那个贱人所居住的帐篷的位置。
「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立理,刚才也只是发自内心的感叹两句我的眼光而已」
「那么——」
「现在不行,等我登上北陵的统领位置的那一天,我会正式的迎娶你的」凌阳站起,用坚定的黑色瞳孔看着立理的眼神,四目相对。
立理释怀似的弯腰捡起衬衫,拍了拍表面的灰尘。
「那么,我会一直辅佐你,直到你登上那个可以改变穷苦人民的位置」
「还请多多指教,我的军师」
愿有情人终成眷属。
月光照耀着大地,照耀着军绿色的帐篷群,照耀着湖边的黑色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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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吗」Miss.Lisa站在破碎的玻璃缸前。漆黑的房间内,玻璃缸漏出的液体发着幽绿色的光芒。
「嗯」一个男人起身,他的容貌似乎脱不了稚气,相貌平平却散发着一股魅力。
从他起身和向外破碎的混着营养液的玻璃碎片可以看出,这个男人是从玻璃缸里自行挣脱出来的。
他裸着身子,看起来很瘦却很结实,头发是令人奇怪的左黑右白的侧刘海,还有着左黑右红的眼瞳。这些因素让这个男人身上的谜团越发沉重。
「你赶过去华夏」Miss.Lisa对这个男人的苏醒有些震惊,但还是定下声说出自己的想法。
「华夏......似乎想起来一点」男人扶着额头,似乎很痛苦的回忆着。
「你苏醒就代表计划已经步入正轨了,把那个黑色的怪物杀死,取出它的核心」
「那个怪物怎么来的」
「不知道」Miss.Lisa微微垂下头。
「衣服」
男人的语气冰冷肃杀,似乎将要把空气撕裂开来。
「啊......这件」Miss.Lisa双手递上提前准备好的燕尾服。左白右黑的奇怪配色正好与男人的发色相反。
「嘶」
男人又想起了什么,痛苦的抱着额头跪下。
「别勉强,还是休整一会再出发吧,距离预定的到达时间还有十几天,先调养好身体,就算现在赶去也需要七、八天」
「不行,必须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