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火,废墟,一晃而过的影子。
神殿一样的地方,什么在发狂,震碎了地面,这都是什么?
我睁开眼睛,一丝刺眼的光直接插进我的大脑,我下意识举起手挡住光亮。
“哎呀,这可真是风水轮流转,这么快这位置就对掉了啊。”
耳边传来轻浮的声音。
我顺着声音方向偏过头,脖子发出了“喀拉”的声响。就是那种混混打架前,按压自己手指关节以恐吓对方的声音。
“哟!我该说好久不见吗?”
我躺着的床边坐着一个男人,伸手和我打了声招呼。爽朗的笑容让我看见了他的虎牙,白净俊朗的脸上写满了轻浮,深邃的黑瞳是东方血统的标志。即便坐着也能看出个头很高,身上穿着的夏威夷衫象征性的系着一个扣子,露出了他的胸膛和脖子上明晃晃但品味却完全没办法恭维的银质挂坠。为了配合某人而特意去成功的染出了一脑袋金色碎发。就是这么个人,此时正翘着的腿,而他的腿上放着一本绝对会污染未成年思想的画册,满是御姐。
诶?为什么我会知道这是一本满是御姐的画册?其实很简单。
“宗近,这本画册你借了多久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还我!”
“对待来探望你的挚友,第一句话就是讨画册?看样子你该痊愈了。”
“挚友?你们俩难道不是同流合污的惯犯同盟吗?”
“迪尔不能这么说哟,红莲和小宗只是臭味相投而已哦。”
人还没进来,声音已经从推开的门缝中挤了进来。
“你们怎么都在?”
我的脑海中突然快速回放着之前的记忆。
村正来袭击了公会,会长倒下,然后他向我冲过来,我就晕过去了?
于是我开始快速的摸着全身,检查一下我有没有什么零部件被村正带回了阿卡滋奇做纪念。
“呐呐,迪兰达尔先生,您有没有和我一样觉得现在这家伙的行为非常猥琐,不但饥渴,而且猥琐?”
“我只是觉得你们俩无时无刻都很猥琐。”
“好无情啊,你不会真的这么想吧,不会吧,呐呐,呐,我们同居了那么久,我们可是有坦诚相见的关系啊。我们…”
“你给我闭嘴!还有那边的那个人,别摸了,你没缺东西。”
“那我怎么会在这?这难道不是医馆吗?”
“你已经没用到连自己来了无数次的医馆都要向别人确定吗?红莲小鬼。除了老夫这里,这附近难道还有其他医馆吗?”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让人全身疼的说话声我竟然有一点开心,看样子我病得不轻了。而且我听说您老人家在这镇上呆的时间比整个尤特门达斯的其他人活过的时间加一块还多。要论抢生意谁抢的过你?就是有比你医术高的家伙也都已经让你耗死在过去的哪个日子里了吧大概。”
“哼,别得意忘形了臭小鬼,要不是老夫这种老不死的庸医,你这个兔崽子早就让人埋了。你还会有机会和老夫耍嘴皮子?既然他醒过来了你们几个臭小鬼可以带着这个兔崽子一起给老夫滚蛋了。你就是出了门死在路边也不干老夫的事。回去告诉哈培,老夫欠他的还清了。下次再来求老夫的时候记得给我把钱带上。”
“对了,会长怎么样?他没事了吗?”
“哦?你现在才想起问这个么?放心吧,比起你这样没打就晕过去的废物,哈培那老家伙结实得很,早就走了。现在还占着老夫的病床的就剩你个兔崽子了。”
“就剩我了?”直到现在我脑子里都,公会被毁坏的场景,那些被打倒在地的同伴。难道他们都已经康复了?而我这个没受伤的人,竟然被留在了医馆?
“大概老夫的话让你误会了。”
“老馆长,还是交给我吧。”迪兰达尔对着这个尤特门达斯唯一的医馆医师,药师,也是这所医馆的馆长摇了摇头。
那个比他年长了不知道多少轮的老头子,竟然真的闭上了嘴,把即将要说出口的话,又吞了回去,脸上的表情变得并不自然。但一句话也没有再说下去,背着双手,弓着他已经佝偻的后背,缓缓的打开门走了。
“你既然已经醒了,我想你应该有义务去探望一下你的公会伙伴们。”
“但是刚才老头子刚不是说会长早就走了,还受伤住院的就剩我了吗?难道不是他们来看我才对么?”
“他们来看你我怕你消受不起啊,能起来么?你的伙伴只是被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而已,我们也是时候先完成我们从哈培会长那里接下的委托了。”
“委托?”
听到我的疑问,迪兰达尔停顿了一下,看着我的眼睛,清了清嗓子,表情不是那种平时见到的扑克脸,这次非常的认真。我甚至开始害怕他接下来要说的内容。但他并没有惯着我。
“我们原罪之棺从哈培先生那里接到的委托就是,在红莲先生康复并确认精神状态良好的情况下,对其宣布,公会【秘银的护手】正式解散。虽然不是你本意,但是你被迫自由了,红莲。”
听到这个消息,我整个人都呆住了,这是什么展开?我有点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