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上午,微风吹过麦田,带来一股淡淡的麦香和凉意。
这个秋季,气温比起往年要冷上一些,不过这对小麦来说是件好事。气温越低,小麦能沉淀下来的能量就越多,相应的,淀粉就会越多,麦穗就会更加饱满。
看来,今年会有一个不错的收成。
温暖的阳光,似乎也被空气中的麦香漂染成了丰收的金黄色,通过木制的窗户,照进崔碧思的闺房。
他皱紧眉头,从床上醒了过来。
入眼,是陌生的房顶,这样倒“V”状的房顶,他已经很久没看到了。
等等,自己之前看到过吗?
自己……是谁?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依靠在床头,看着眼前陌生的光景。
这里似乎是一个别墅,没有任何科技造物。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面经过粉饰粉饰的墙,依稀可见石板之间微小的缝隙。
这表示,这间房子不是用钢筋水泥垒砌出来的。
墙上挂着一幅壁画,是一副有着浓重的西欧风格的油画。
油画上是一对母女,她们有着一样颜色的金黄色头发,和四周的麦田的颜色一模一样。在她们的背后,有一座小土丘,上面一座风车静静矗立。
明明是一幅画,那座风车却仿佛正在缓缓的旋转,发出‘吱呀吱呀’的生意,几只麻雀找不到地方驻足,附进又没有电线杆,只能在风车的顶棚边缘飞舞,身子倾斜向同一个方向,仿佛有一阵风正在和风车和麦田低语。
摇曳的麦秆,和母女的微笑,就是对风说传达的丰收的感谢。
很美的一幅画,他不禁思考。
西欧是什么?油画又是什么?
【西欧:坐落于世界西北方的一些国家的合称。】
【油画:用油脂调和颜料作画的一种形式。】
询问自己的大脑,能够得到这些词汇的具体含义,但是他却更加迷惑。他能理解那些句子是什么意思,但是把其中的一些词汇拿出来,脑子里又跳出了新的词条,带来一系列全新的词汇。
【作画:用带有颜色的颜料在纸张、绢布、墙壁等物质上描绘艺术的一种行为。】
【艺术:人类的对美的追求。】
他捂着自己的脑袋,防止自己继续探究下去,海量的词汇几乎是瞬间就填满了他的大脑,却没给他时间消化。
这种时候,他不禁开始了本能的人性三问。
我是谁?
我在哪里?
我要干什么?
我是谁,我当然是我自己。
不对,我应该有个名字 ,一个代表我这个人的符号——名字。
他的脑海一瞬间涌出很多名字,什么JOJO、光辉、阿尔托利亚、时崎狂三,但是这些名字,都不属于他自己。
我的名字,或者说我的代号是……
零之源点!
就是这个代号,这个代号代表着自己。
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应该……在战斗,我活下来了,是我赢了吗?
那我又是和谁在战斗,为了什么而战斗。
这些,他都毫无头绪。
“你醒了!”
西尔维娅推门进来,手上端着一个黄澄澄的铜盆,盆边上搭着一块洁白的羊毛材质的毛巾。毛巾只有五分之一的部分悬在盆外,大概二分之一浸泡在冒着热气的水里。
他看到西尔维娅的下一秒,将右手伸向了西尔维娅,做出一个抓握的动作。西尔维娅顿时感觉自己仿佛被巨龙抓在手里,无法动弹,自己的生死,已经完全被眼前的这个男人掌握。
【你是什么人!】
人都会因为未知的事物感到恐惧,现在,对于他来说,一切都是未知的。
发觉西尔维娅比自己想象的还弱,自己可以随时捏死,他才开始思考。
自己应该是被人救了,西尔维娅的打扮给他的感觉只是一个女仆,没错,就是女仆。他可以确定,虽然西尔维娅的女仆装上存在着护铠,胸口存在胸甲,裙子上也点缀着链甲,表明她不是娇滴滴的女仆,拥有一定的战斗力。
她身上并未佩戴武器,只有腰间悬挂了一个指虎,必要的时候也能用来开人脑壳。
他收起自己的力量,觉得西尔维娅完全无法威胁到自己,而自己这样戒备一个女人,有些可笑,这就是他的大男子主义。
大男子主义?
【大男子主义:认为男人在社会和家庭中占据绝对主导地位的男人,富有责任感,有主见的同时,也会尊重妻子的意见。】
他感觉这次大脑给出的解释有些微妙,这似乎不是广义上的大男子主义,而是他自己以为的大男子主义。
不过,这样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抱歉,有吓到你吗?】
既然做错了事就应该道歉,他虽然是大男子主义,却不会因此轻视女性。
西尔维娅刚刚感觉自己的脖子好像被人提在手中,连呼吸都变得十分困难,现在恢复了自由,剧烈了咳嗽起来,手上的水盆跟着晃荡起来。毛巾掉进水盆里,里面的水眼看就要溅出来,水盆也有要倾翻的意思。
下一秒,西尔维娅感觉手上的压力一轻,水盆已经到了他的手上。
不烫?
他之所以拿走水盆,就是害怕烫伤西尔维娅,不过水温比他想的要低很多,属于把手放进去也没关系的那种温度。
也对,铜盆的隔热性很差,她既然能端到这里来,就表示水温并不高。
床边有一个床头柜,上面放着一个台灯一样的东西,里面是一颗奇怪的乳白色晶石,晶石的四周仿佛是一个奇怪的术式。他对这种力量似乎很熟悉,轻易的就激活了术式,中间的晶石散发出乳白色的光芒。
这东西真的就是个台灯?
搞清楚这东西的构造后,他感觉有些莫名其妙,既然是个台灯,你就用台灯不就行了吗?非得用个魔法物品代替,你是远坂凛那样的科技白痴吗?
他将台灯往里面挪了一点,把盆放在了床头柜上。
西尔维娅也小心翼翼的凑了过来,好奇的问到:“你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
他这才注意到,西尔维娅说的语言,他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