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瀚,若真是照你所说,此事,莫非还有办法不成?”
流岳话语一出,双手一抬,差点就失态而直接搭上了白瀚的肩膀。
“方法是有,但是险之又险,同时,还需你二人助老朽一臂之力。不过,且先让老朽试探试探我那徒儿,再做定夺。”
说完,白瀚手上法诀一掐,随即嘴上一动,似是在说话,然而却没有任何一丝声音,流进其余二人的耳朵。
这一幕,流岳与靛璃早已见怪不怪,他们很清楚,此刻,白瀚定是使用了千里传音术法。
于是,两人凝神静气,心念一动,便轻车熟路的搭上了白瀚预先留下的联系,一同汇入了术法之中。
半空之中,王小明正紧盯着天空中的异象,一边在这股越演越烈的威势中竭力维持着自己平衡,一边脑袋疯狂转动,思索着对抗的法子。
就在这时,他的耳边突然响起了白瀚的声音。
“徒儿,空中之异象,你可有目视?”
这道浑厚老成的声音一进入王小明的耳朵,他的心情,立即安稳了三分,并立即开口回应道。
“师父,徒儿不仅已有所目视,更是已被天空中滚雷的威势所摄,虽火烧眉毛,亦束手无策!”
虽然王小明此刻已是身具修为,但他入道时日尚浅,在见识之上,仍旧与普通凡人相差不大,甚至在某些方面,也许连普通凡人都比不过。
面对此等异象,王小明虽是绞尽脑汁,搜肠刮肚,却也无法抓到处理这种情况的头绪。
眼看即将大祸临头,唯一的希望,就只有在白瀚身上了。
而被王小明寄予厚望的白瀚,则是如此开口回应道。
“徒儿,你此番是走了背运,引了劫雷,趁现在放弃归去的动作,兴许天怒还能平息,否则,就是九死一生!”
白瀚的话语实实朝着王小明泼了一大瓢冷水,害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师父,若是徒儿放弃这次机会,那要何时,才能再次归去?”
“情况有变,此番若是不成,在你没有身具足以突破雷劫的本事之前,你再难平安离去!”
王小明将白瀚这番斩钉截铁的话语听在耳里,心头不禁一阵冰凉。
“这要等到什么猴年马月,师父,徒儿敢问,可还有别的办法?”
“办法是有,只不过,你得拼上你的小命,而且,你还得欠上流岳与靛璃一大笔人情!”
本来听到白瀚说有办法的时候,王小明心头还松了一口气,可还没等他把这口气呼出,白瀚接下来的话语,又让他陷入了为难。
这一番因缘本只是他自己的事情,即便是要拼上性命,也应该是由他一人担下。可照白瀚所说,似乎需要拉流岳与靛璃下水,王小明已是受人之恩,实在是再难开口。
可要他就这么放弃的话,他更是无法接受。
他在此处修行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积攒资本,好回去成功救出王簪儿。如果又要倒回去,为了扛下劫雷而继续修行,这就本末倒置,离题万里了。
想到这里,他便明白,自己已是别无选择。
于是,他开口回答道。
“今日归去一事,已是势在必行,即便要拼上性命,徒儿也是在所不惜。至于两位贵人的大恩,我王小明无以为报,若是闯得生门,日后这条小命,便供两位前辈随意差遣,若是不幸身死,来世愿做两位贵人之牛马,终生不悔!”
“哈哈,要你如何报恩一事,若是那两人同意协助,他们自会安排,你不必多心。既然你决意闯这劫雷,那么你设法尽快平息心情,调息恢复,待为师术法完成,自会将应对之策告知于你。”
“是!”
此刻,王小明能做的事情,唯有信任白瀚而已。不过,他的这条性命本就是白瀚所救,再交托回白瀚手上,对王小明而言,根本不用犹豫。
在王小明尝试调整状态的时候,位于深渊底部的三妖,则是开始交谈起来。
“不愧是小明兄弟。涅槃升华,向死而生,这才是修道的本质,虽说我本着惜才之心,不愿眼看小明兄弟就此丧命,但要是他真的选择放弃离去,继续修行的话,对他而言即便算是个稳当办法,我流岳,说不定还真会后悔,送出那碗仙酒了!”
“看来流岳,你是同意帮老朽这个忙了。那,靛璃你呢?”
“小明弟弟姑且不论,要让你这个老头欠我人情,这个机会,可真不算多,不过……”
靛璃的话语顿了一顿,随即美眸流转,朱唇轻启。
“世上哪有亲姐姐看着亲弟弟白白丧命的道理,要我怎么帮忙,你尽管直说就是!”
“哈哈,老朽这徒儿,真是傻人有傻福。好,老朽便跟你们说说,这迎下劫雷的术法。”
白瀚的语气,顿时严肃起来。
“一言以蔽之,便是李代桃僵!”
话音一落,流岳与靛璃,却是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而白瀚,却似乎有所预料,于是他话语不停,接着解释道。
“具体而言,老朽需从你二人身上各取一缕元神,并以老朽的元神为核心,糅合成一具假身,再送到我徒儿的位置,接着驱使它佯装脱离此小世界,如此一来,那一片的劫雷就会被引到此假身之上,便能为我徒儿创造空隙。”
白瀚解释完毕后,流岳深深皱起了眉头,而靛璃,则是一脸难以置信,忍不住开口问道。
“白瀚,你一向睿智,为何会出此下策?”
“此话怎讲?”
“此处虽是小世界,可劫雷之威,亦非儿戏!你我即便用上真身,想要硬扛下这里的重重劫雷,也绝非易事,更何况,还是仓促塑成的元神之体!”
“哼,你这小妮子所忧之事,老朽岂会不知,若是没有把握,老朽怎会将法子说出口?”
白瀚看着一脸狐疑的靛璃,继续解释道。
“之前老朽便提过,天道被补,走的是捷径,而这条捷径,必是走的拆东墙补西墙的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