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间桐家地下室。
魔术法阵已经布好,圣杯战争在即,雁夜深吸口气开始了英灵召唤,这容不得马虎,由于Servant与Master的巨大差距,优秀的英灵可以说是成功了一半。
圣遗物是脏砚准备的,几乎可以肯定召唤的将是传说中的完美骑士,为补正雁夜魔力的不足,将在召唤咒语中加入两节赋予英灵狂化属性。
一切准备就绪,雁夜郑重地伸出了右手:
“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
“周而复始,其次为五,”
“然,满盈之时便是废弃之机。”
“宣告——”
“汝身听吾号令,吾命与汝剑同在,”
“应圣杯之召,若愿顺此意志、此义理的话就回应吧。”
“在此起誓,”
“吾愿成就世间一切之善行,”
“吾愿诛尽世间一切之恶举,”
“使汝之双眼混沌,心灵狂暴,被狂乱之槛所囚的囚徒。”
“吾乃操纵这根锁链的主人,”
“缠绕汝三大言灵于七天,来自于抑止之轮,”
“天秤之守护者!”
以这句话作为祷告的结尾,雁夜体内的刻印虫疯狂地汲取着魔力,眼前的魔术阵光芒大作,待一切停歇,浑身由黑色铠甲包裹的骑士已经站在了那里。
召唤成功了,兰斯洛特,《亚瑟王传说》中的最强圆桌骑士,身为英灵的格毫无疑问在一流以上,对于仅仅修行了一年的雁夜来说,已经是相当不错的从者。
只是,维持对方现界的魔力未免太夸张了吧,感受着体内刻印虫的躁动,若非悠一年间不间断的治疗,此时的自己或许已经痛得昏过去了也说不定。
“居然挺住了吗?本以为你会支撑不住Berserker所需的魔力才对,”老怪物毫不掩饰话语中的惋惜,言语间带着**裸的恶意,“就算如此,你的水平又足够英灵发挥几分?”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雁夜冷声说道,“我带圣杯回来,你放樱离开,别忘了你的承诺。”
“那是自然,虽然我不觉得你会有机会,若真的撞大运取得圣杯,樱自然也没用了。”老怪物的语气间带着浓浓的嘲讽,雁夜冷哼一声,命令Berserker灵体化后离开了这里。
与老怪物间根本无话可说,若不是为了樱他永远都不会回来,此次圣杯战争无论成败,这都是他与脏砚最后的交集了。
走出地下室,间桐悠焦虑地迎了上来:“如何,雁夜叔叔,成功了吗?”
“放心,一切顺利,召唤出了很优秀的从者。”雁夜轻笑道。
“那就好……”间桐悠闻言松了口气,但看上去并不十分高兴的样子。
“怎么了小悠?有什么问题吗?”雁夜奇怪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有些不甘,虽然努力了一年,还是没赶上吗?”间桐悠抚摸着自己光洁的右手说道,“如果圣杯选择了我,我们就拥有两位从者了。”
雁夜为悠的话一阵好笑,如果圣杯选中了他才奇怪吧?到底只是个九岁的孩子,魔术的话只会最最基础的强化,这样的魔术师只能算是学徒而已。
不过这样也好,就算悠真的有实力,雁夜也不可能放任个孩子参与进来。
“悠就留在家保护樱知道吗?等着叔叔赢得胜利就可以了。”
雁夜说着揉了揉悠的头发,后者有些别扭地躲开,忽然吱唔着问道,“雁夜叔叔,如果已经召唤了的英灵没有御主,可以选择与适格者自行签订契约吧?”
雁夜一愣,不明白间桐悠忽然问这个做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理论上可以,严格来说令咒对应的并非御主而是从者,只要英灵的三个令咒没有消耗完,哪怕是御主败北也可以与其他人重新签订契约。”
“这样啊……”
间桐悠若有所思,只是英灵召唤消耗了大量魔力的雁夜没有在意,又安抚了他几句后就回去休息了。
间桐悠确实有了一些想法,他想要参加这场圣杯战争,奈何没有被选中,没有身为御主的资格,但他本来就不需要这些,在英灵一侧,他天生就占据了Assassin 的职阶。
此时间桐悠的魔力已经足够英灵化后全力战斗二十分钟了,他的实力是有保障的,阻碍他参战的因素只有一个,为保证樱的安全,他无法放心地离开间桐家。
虽然因为一些顾虑,老怪物多半不会在这个时候伤害樱,这只会同时得罪自己与雁夜,到底存在这样的可能。
如果有令咒的话,间桐悠就可以随时回来,就可以在战斗的同时兼顾樱的安全,按理说自己也是英灵,也可以选择与其他人契约,在圣杯的体系中,自己这样的英灵应该也可以获得令咒吧?
虽然尚不清楚自己的想法能不能生效,尝试一下也没有损失。
抱着这样的想法,夜里,间桐悠鬼鬼祟祟地敲响了樱的房门。
“咔……”
在小女孩的哈欠声中房门拉开了一条缝隙,间桐悠迅速钻了进去随后将之反锁。
“哥哥……做,做什么?”
樱的睡意一下子消散了大半,结结巴巴地说道。
“樱,要不要试一试,你的资质很优秀,来和我签订契约吧!”间桐悠严肃地说道。
“唉?”小女孩有些发懵,这说的什么鬼?
“我是说,和我签订契约吧,”间桐悠严肃认真地说道,“我发誓会保护你的。”
樱依然有些迷糊,奇怪地问道:“什么契约,骑士与公主那样的契约吗?”
“差不多吧,要不要试试?反正也没有损失?”间桐悠含糊道,说得不清不楚。
纵使如此,樱还是很高兴的样子,好奇道:“应该怎么做?”
“念契约的咒语就可以了……这其实只是个暗示,根本不重要,只要契约双方有意,咒语只是个形式而已,你问咒语是什么?我说一句你说一句好了……听好了,第一句是‘宣告,汝身听吾号令,吾命与汝剑同在’……”
小小的房间中两个孩子玩笑般折腾着,几分钟后,樱的右手上忽然传来轻微的刺痛,间桐悠自己都没想到居然会这么顺利,居然真的有效果?
契约达成,樱好奇地看着自己手背上的印记,开心地问道:“成功了?这就是契约吗?感觉好奇怪。”
“算是成功了吧,只是……只有一划吗?”间桐悠喜忧掺半地说道,没错,契约确实已经达成,只是不知道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樱手上的令咒只有孤零零的一划而已。
算了,够用了,本来也不指望令咒能增幅什么,一划令咒也足够樱遇到危险时召唤自己了。
想到这间桐悠也就不在纠结,开始为樱讲解令咒的用法,并不知晓,同一时间,冬木市某位神父看着手上忽然少了一划的令咒百思不得其解。
这是什么情况,令咒还会凭空消失?这是圣杯出问题了?如果自己找父亲将这一划令咒补回来不算作弊吧?
圣杯并没有出问题,只是那一瞬间,同时存在的两位Assassin 一位有主一位没有,以至于它的功能发生了瞬间的紊乱,结果就是令咒虽然转移,但又转移地不彻底。
不管怎么说间桐悠算是达成了自己的目的,有了这一划令咒,在保障樱安全的同时,自己也可以做点什么了吧?
此时,间桐悠严肃地嘱咐着樱一些事情,不要让其他人看到手上的令咒,不要轻易使用令咒但遇到危险也不要犹豫之类的,让六岁的樱迷糊得要死。
“所以说,这个契约是哥哥与樱间的秘密,在樱遇到危险时,无论哥哥身处何处都可以用它召唤到身边,但只有一次机会对吧?”
最后,樱用自己可以理解的语言复述了一遍,间桐悠点了点头,虽然令咒的作用很多,除了保护樱外他也不准备交代其他用法。
再就是樱的魔力储量让间桐悠有些吃惊,该说不愧是天才吗?明明比自己小了三岁,魔力居然与自己持平了,可惜间桐悠第一时间指导她切断了魔力供给,这份天赋终究是没有用上。
自己不需要这些,自己的魔力已经足够英灵化了,而且有雁夜的英灵在,自己只需要在旁帮把手就差不多了吧?
为取得圣杯,御主与从者们都在以各自的方法准备着,雁夜试着了解Berserker 的能力,间桐悠也在适应着英灵化的水准。
数日后,从教会得到消息,最后一位Servant ,即Caster 确认现界。
换言之,在一片和平的冬木市中,圣杯战争正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