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珏-秦良玉)
“阿玉?诶嘿嘿~诶嘿嘿~诶嘿嘿嘿嘿~”
看来灵灵是做数学题做魔怔了,居然用昵称来叫我。
“以前不是‘喂’就是‘嘿’,或者拉衣袖,用小手指戳我,要不然就跳过称呼开始对话……这是不是说我俩的关系更进一步了呢?每日‘卿卿我我大作战’成功!”
我还没吃上汤饼呢,就已经哈喇子流了一下巴,可算没顶着个怪蜀黍脸,否则准会被人扭送官府。幻想大餐啊~
想着,我已经来到了西市,和城外的经济开发区不同,城内的“市”只能支持本势力最低限度的钱粮。但对城内的百姓来说,相当于现代的商品购物步行街。
“唔,在游戏里是不能进入城内的,甚至可以说根本没有,只能在触发事件时才看得到知道它的存在。没想到竟然这么熙熙攘攘,人民们来来往往,面容各不相同,小店小摊琳琅满目,各种房屋鳞次栉比,有贩夫的吆喝,有客店的招徕——如此真实,充满生活气息,这真的是游戏世界吗?”
走着,已经闻到了特殊的香气,空气中飘散着孜然盐梅味,弥漫着花椒胡椒香。看来那就是灵灵说的店吧。
铺子一张大盖油布遮阳,下摆几张桌子和不少马扎,一根杆子挂张毛毡,上书“羌胡汤饼”四字,这样的路边摊对汉代来说真是新颖呢。
原来,所谓“汤饼”就是指面条,吃了官署那么久淡而无味的原始料理,对有“味道”的菜怨念可深了~
赶紧要了一大碗解解馋。
嗯 ~哦噫嘻~~~面条柔韧且劲道,准是手打出来不久,咸味、粉糯感恰到好处,又粗又长,真好吃~
喝一口汤,甜丝丝的,准是加了上好的蜜,葱油香、花椒香相互交织,嗅觉体验极佳,接踵而来的是舌尖微微的麻,真刺激,这时舌根又回味起羊骨汤的鲜美,与盐梅的微酸。
金黄色的面汤如同温暖的阳光,漂浮的油脂又像空中的祥云,面条隐没其中,仿佛空中仙人的楼阁……
要是能在浇一勺油泼辣子就好了~
吃吃吃,狼吞虎咽。啊~ 哈出一口水气,这个隆冬似乎也没有那么寒冷了呢。
前线的人吃糠喝稀,我吃香喝辣,背德感愉悦加成MAX~
店家!会账!
我回过神来才发现,周围的客人吃得比我还快,低头吃面功夫,竟一个也不见。店家面露男色,立在一旁,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疑惑。
我排出九文大钱:“够不够?”
老板不敢动。
咋地了?又给了十块钱:“还不够吗?”
“诶呃呃、大人、够了、大人——不用那么多——这样吧,您要是吃得好nia,这一顿就不用给钱了~”
这老板看着虎背熊腰,说话夹杂着很大的口音,应是个羌人,兽皮左衽穿戴,很要强的样子,怎么这么低声下气。
“不给钱怎么行?这样不好吧?”
“哎!您折煞小的了。俺这地方,一无案,二无席,您纡尊降贵已经是看得起我们了,看打扮,您是太守官府的将军吧?您这么娇贵,我们这里路边摊,只有短衣贫民和胡人才会来。所以……”
“不行!买卖不成仁义在,我吃你下的面,就该给上几个钱,难道你也觉得自己的东西一文不值吗?你再说我打你。收!”
店家吃了一惊,缓过神来拗不过我收下了钱,也不知是高兴还是沮丧。汉中的本地人,教众,流民,胡人杂居,看来这个时代,社会矛盾的确很严重呢。
“对了,再替我做一份和刚才一样的,烹得可以夹点生,包起来我送官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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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去病)
“什么?粮食还没到?再派人,去催!”
在初期取得较大战果后,我军在凤鸣山侧的谷口修建了“箭楼”,扼住出入口,敌人想前进,必须跟我们硬碰硬。
这段时间,我又组织了几次突袭,有所斩获,但也出现了不少伤亡。
每次得手,将要撤退,主公都会和杨任、杨昂带领一万多主力冲锋,想要击杀更多,我带领的部队也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打。敌军的几万主力也跟上来,杨昂杨任又退走,断后的又是我,经常走到一半不得不回身厮杀。
我的部队越来越疲惫,【气力】也要见底,兵粮得不到补给,最重要的是战损得不到补充。
大军见我占一点儿优势,又上来抢,敌人围上来,跑得比谁都快,顾头不顾腚。
马的!什么都是我这队干!修箭楼是,造土垒是,打头阵是,送死也是!
“慢着!回来。”
我叫住信使,表示我亲自去催粮。
我想了想,生出一计。找来三个受伤的士兵,两匹瘦马,就去了张师君的本队。
到了本队,我们两人骑一匹马,马晃晃悠悠,慢吞吞的,通报过后,摇摆了好久才到主君面前,人人头上仿佛都有很多问号。
见了张师君,才慢腾腾顺着马背滑下来,三个伤兵更是颤颤巍巍,步履蹒跚。
主公满脸疑惑,五官扭成一团,问:“何故至此啊?”丑杨松站在主公身后,不在阳平,反而在这,不给我增援的主意力八成就是这龟儿子干的好事。
“主公,下官特来报喜啊!”
“缘何有喜?”
“下官此前与敌将首领马岱遭遇,那厮竟然只带了两个人出来侦查,我立即带了500人去追,三面夹击啊!”
“什么!?马超之弟被你们抓住了?不错!抓了马岱,马超立刻就会乖乖来停战,他家人快被曹操杀光了,有了他这一个弟弟,他还不任我拿捏?马岱何在啊?”
看起来张师君激动得很,然而我是编的。
我看他也不可能真的亲自去谷外调查一番嘛,安逸可得好好享受。
“不过可惜啊,被他给跑了……唉!”
我装出痛心疾首的样子,咳了一声,三个随从伤兵连忙捂着伤口哎哎哟哟地伏地请罪。
“你们五百个人,还能放走了三个人?”
“主公实在是不知啊~~~他们虽然是三个人而已,却是三人三骑,平地上一溜烟儿就没了——我们五百个人都是步兵,累了一天一夜,连饭都顾不上吃,就为了抓马岱……”
我添油加醋的编,说我们为了抓住他有多努力,编了十分钟,好容易才词穷了。回去得把口风抓紧点儿。
“……他们三人三骑实在是可恶!见我们追不上,竟然敢折回来对我们放箭,还一打一个准儿!您看这两位兄弟,都挨了好几下呀!即便如此,都为了而这次失误。来向您请罪啊……”
三人赶忙唉声叹气,捶胸顿足。毕竟我挑了三个最会演的。
张师君一甩袖子,大怒:“错失良机!”又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杨松,杨松面露窘色。
“我给你再拨三千人,把俘获的战马全都给你,再给你们两百天的粮食,军资一千!再封你为‘破贼校尉’,你一定要再接再厉,把马岱给我抓回来!这样的话这种风餐露宿的日子就结束了!这样你们也会好受。去吧!”
“多谢主公!吾等必定肝脑涂地,擒拿敌将!”
张师君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大帐,我往里面看了一眼,一大鼎烧肉,四五簋(guǐ)菜食,摆在主案上,杨昂、杨任皆于下首吃饭,又传来击打乐器的声音,又走进去好几排舞女,可真是钟鸣鼎食啊,张师君。
三个部下看见那群个个貌美如花的舞女,“舌头都直了”,怕是活了那么多年都没见过这样多的女人们。
呵,八佾(yì)舞于庭,是可忍,孰不可忍。
原班人马都有官职,而我的官职还是杨柏不在,才开了缺。
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
不过好在总算能统领6000人了,没有官职,5000人就是极限。
我们就继续努力吧,张、太、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