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珏-秦良玉)
又在床上修养了好几天,才能勉强下地活动了。
看来这次真真正正是重伤啊,当初在游戏里要是有了这遭,病个几月半载也是可能的。游戏里的时间是10天10天地流动。但对于已经身为“游戏”一部分的我,时间的流逝与现实世界别无二致。
之前就是洗个澡,也是该疼的、不该疼的都一起疼,要不是有个小丫鬟侍候,我准会哇哇大叫。不过也生平第一次,得到了有小姑娘擦澡的待遇,算是心满意得。
这古代的洗浴条件是真的差,果然那种像游泳池一样大的浴池,非富即贵,还真就享受不起,听说张鲁那老小子家里就有一个,真是僭越至极,完全不把大汉天子放在眼里……
改天想个办法,一定要用它一用,贵族待遇,值得拥有。
不管怎样,这些天理顺了心情,摆正了位置,信心满满的秦良玉,复活!
“大干一番!”
不说了,该理理仪容,去见老板才行。
出了家门,拐几个弯就是官署,我这个“家”是专门给衙门人员使用的,虽然不大,也比宾馆好一点。
肩窝还有些疼,但还是可以蹦跶蹦跶,别像周瑜周公瑾那样伤口崩裂就行。
见到张鲁,那东西可不知道会怎么刁难我呢,我可是听说了,阻挠霍去病回军搜索,就是他们那帮家伙出的馊主意。
本小姐差点就魂归西天,去见汉朝二十四代先帝了,噢,汉献帝刘协还在,二十三代。
到了官署后衙,张鲁又在吃饭,打赢了马超,真是越来越放纵了,有个特技米道,挥霍起粮来还真是为所欲为。
“下官秦良玉求见主公。”
“诶呀~进来进来。”
他似乎知道我要来,连通报的人都免了,房门大开,对着我招手。
“启禀主公,下官作战失利,损兵折将,请主公责罚。”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先认认怂,说不定少些麻烦事儿。
谁曾想,这个笑脸人却让张鲁给当去了。
“诶呀呀~小秦啊~你说这事儿啊。我都快给忘了哈,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啦,两千个人而已,我还损失得起,倒是小秦啊,你受那么重的伤,有没有好些啊?这样吧,我给你调拨多一点东西,五十斤粱肉,一百斛粟米,一百匹绢,你可得好好养伤啊——把这漂亮的肌肤给养得白白嫩嫩才行,可不能破了相喽~”
张鲁坐着说还不安分,绕到堂下,把我扶起来,拉着我的手,“语重心长”地说了一通。
这什么操作?整人大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觉得不对!
肯定是先安抚一通,再背后一闷棍那种。
赶紧跪下来。
“请主公责罚下官吧——”
可不是我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实在是张鲁这通话说下来恶心死个人,还摸我的手,鸡皮疙瘩都起了,据我了解,这个笑面虎,完全不是个宽容的家伙。
“诶——知错就改是好事,亡羊补牢,善莫大焉嘛~既然你都知道错了,那就将此事就此揭过吧。”
他越说,我心越慌。
张鲁见我不肯起来,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可能是虚荣心得到了满足。
“既然你诚心认错,那就这样吧,我罚你……罚你闭门思过罢,你就在家里好好养病,哪儿也别去,其他的事儿也不用管了,什么开发呀、练兵呀、生产兵装呀,交给别人来做——去吧。”
他拍拍我的肩膀。
就这?
他踱着方步,回席位吃饭了。
“下管多谢主公!”
他挥挥手,示意送客。
哈哈,溜之大吉。回到家,“慰问品”已经送到了,琳琅满目,层层叠叠堆得像是一座小山,这下有口福啦~
连着一周,我都过上了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好日子。
吃着上好的肉,烤的,煎的,煮的,每天不重样,偷溜进厨房,自己动手,细粮拿来做粥,做蛋炒饭,做煲仔饭……
噢!张师君,我错怪你了——
正当我这样想的时候,我终于发现了张鲁的真正用意。
当我宅了一个星期,想去西市逛逛,吃点不一样的汤饼打打牙祭,我发现了——
“秦小姐,您不能出去。”
“为甚?你是何人,怎在此地?”
我发现,我住的地方已经被围了起来,围墙下五步一岗,十步一哨,这所房子不大,院子外面可以说是堵了个水泄不通。
“我等是主公的亲兵,主公让您闭门思过,哪里也别去。”
“嗯?不是已经闭了一个星期了吗?”
“主公并未吩咐时间。”
“那我得呆多久?”
“不知。”
我实在是想出去逛逛。
“那个……您看,能不能通融通融,我就去买点东西吃?”
我塞给他一小锭金子。
他眉头皱得很厉害,推辞,谢邀,把钱还给了我。
“断然不行,您哪里都不能去!”
好嘛,张鲁是把我给软禁了,还下了死命令。
不然这门卫怎么可能不受我的贿赂!明明他们平时都收的!
哼,不高兴了,回窝待着,禁闭就紧闭。
想来,张鲁当初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别有用心啊,什么叫我安心养病,不要管别的,分明是想名正言顺的把我从内政事务中隔离出来,将我从权力中心剔除,架空我!
可恶,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就因为我折损了他差不多两千人?他可不像什么爱兵如子的好将军啊……
莫得办法,闭门思过就闭门思过罢,反正有吃有喝,还有人不断添置东西,不至于冻死饿死,要是像赵武灵王、齐桓公那样凄惨的死去,尸体还长蛆,可就毁了我一世英名啊!
嗯哼,英名,会有的,活跃也会有的,大干一番,也一定会如愿以偿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如此地安慰自己说。
但我没想到,张鲁竟然做得这么绝。
一开始,把我封闭起来,有个丫鬟说说话,还过得去。在我试着偷跑几次后,把侍女也给我撤掉了。
霍去病来了,不让见,孙灵灵来了,不让见,韩德来了,更不让见了。
我甚至就听见他们在门口谈话,在门口推搡,待我迫不及待地跑出来,想看看久违的面孔,说说话,聊聊天也好,我还没给灵灵道歉呢……
但每次,迎接我的都是张鲁狗腿子们那铁青而僵硬的脸庞。
我的希望一次次落空,张鲁也迟迟不撤掉我的软禁,我的志气,也被一次次打磨,不断的流失。
这样下去,复活的元气秦良玉,就真的要变成一个待字闺中的废物了……
冬十月(农历),走到了头,这个月中旬,与马超军大战。
十一月,在囚笼中做一只哀伤的金丝雀,每日婉转歌唱,却无人倾听。
十二月,到了最严寒的时候,靠着那些“施舍”的绢布,好歹有一些炭火,总算是熬了过去。天气一天天回暖,春天就要到了。
外面的一切正在欣欣向荣,要在春天桃李争妍,而我的心与渐渐温暖的气候正好相反,已是愈发的寒冷。
像这样就想扼杀我的“野心”么……太天真了,被你两三句话吓到,我就不是那个秦良玉!
实在不行的话,张鲁·张公祺……
实在不行的话,就只能……把你给做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