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玉韩德等人,带着大部队去抄了杨松满门,杨松被五花大绑,看管起来,择日审问。
出了杨松家那大观园,又朝着张卫家扑去。
张卫虽然是张鲁的弟弟,但早已分家,住在不同的地方,和他哥哥的府邸毗邻,一条街的路。
“包围起来!”
秦良玉完全进入了“肃反”大队指挥使的角色,眼神冰冷,化为了一台莫得感情的断头台机器。
她指挥着部队包围了张卫府邸,张卫家虽然没有杨松家那么大的院子,却墙高门宽,看起来金城汤池,十分坚固。
外面包围的起义军都手持火炬,映得夜空半边红。
虽然刚刚在杨松家里是杀的天昏地暗,但古代通讯落后,张卫什么都不知道。
这时听见外面的肃杀之声,墙里头才嘈杂了起来。
“禀主公,张卫的家族人口不多,但是爱好养门客,听说起码有几百个仗剑之士,甚至还可能私自囤积铠甲。每个夜晚他们都会通宵达旦的举行宴会,周边都能听见击剑金石之声……而且他们的围墙又高又厚,强攻恐怕有很大损失。”
韩德不愧是体恤士卒的侠义之人,调查得非常清楚。此刻低眉顺眼,弓身于秦良玉近前。
秦良玉冷冰冰的面容忽然滞缩了一下,把脸凑过去,小小声说:
“大叔,你这么严肃干嘛,我不是很喜欢这种上下级的感觉。”
韩德嘿嘿,也压低声音:
“哎,小良玉啊,义勇军之中都有着各种传言,我不表现得恭敬一点,怎么给你立威?证实了你的确是个真正的好主公,士兵们才会真心实意的跟随你啊。”
“唔,好吧,私下里就不用这样了……”
“诺。”大叔会心一笑。
“咳哼——来人啊,把张卫家的几个大门堵起来,往里头扔硫磺、火把,熏死他们,再拿一些长杆子来当做高跷,派弓弩手往里面射箭,撞开一个小侧门,在路口拐角设置路障,埋伏一些人,把那些人熏出来之后,乱箭攒射之……”
秦良玉清清嗓子,下了一系列命令,十分果决的样子,为的就是让士兵们看看,跟着她比跟着张鲁有前途多了。
对了,张鲁。
“韩将军,张鲁何在?”
“张鲁被孙小姐用计支出了城外,她说她自有安排不必担心。”
好嘛,看来灵灵什么都想到了,对自己人还保密呢。
“好吧,张鲁府邸就在不远处,韩将军,此处包围用不了那么多人,你去张鲁家,把他的家眷亲信和下人全部控制起来!”
“诺!”
韩德随即前去行动。只见得张卫家里找起了火,火光冲天,还冒着浓烟,里头呼喊声,灭火声夹杂着力拉崩倒之声,看样子里头的人是坐不了多久了。
没有被堵住的小门冲出了第一队炮灰,他们被张卫叫出来探探路,有十几个穿戴胸甲,却下着长裾的剑客冲了出来。
那是张卫养的门客,转过路口,被全部擒下。
墙里头见没了回音,是一波接一波的的送,不是被拖进巷子砍死,就是一闷棍打晕,丢进笼子。
终于,张卫按捺不住了,盔甲三件套全副武装,上上下下只露出眼窝,防御非常完备,但却非常沉重,需要几个人搀扶,而且分外显眼。
三四十个士兵打扮的黑衣人护着中间那个大铁罐子出来了,一看,秦良玉就知道那是张卫的直属安保部队,那中间的铁皮棺材定是张卫。
“先放他们走一段路,跑出来一点,立即派一小队去堵了小门。”
一个小队长领命。
张卫走了一段,见寂静无声,是一点怀疑都没有,放心大胆的就以为自己逃出了生天。
一声梆子响,一队人突然出现在他们后方,摆上拒马尖刺,绝了后路。那削尖的木桩,不仅能拒马,也能防人,更何况还站着气势汹汹的弓箭手。
“灭了他们!放箭!”
秦良玉的埋伏部队一齐出现,对着张卫他们是一顿乱射,弓箭手一排射完,另一排继续射,线列战法射的是张卫手下抬不起头。
“杀呀!”
张卫的手下倒是忠诚得很,被扎得像个刺猬,还能走,还能跑,浴血冲锋,挥舞着钢刀,誓死救主。可惜没奔到跟前,两个方向的箭矢同时离弦,把他们射得是千疮百孔。冲到跟前的,气血两亏,被秦良玉手下一刀了解。
战死在他们看来,可能才是解脱,是忠义。
舍生而取义者也。本该是值得敬佩的。可惜,不会良禽择木。
在那一堆尸山血河中,有个喀啷喀啷的东西还在动。
秦良玉一挥手,就有人去摁住“全副武装”的张卫,他居然一点伤都没有。
也是,铠甲穿了那么严严实实,双手把眼一遮,就是个完全防御状态的王八。不知道是幸运还是倒霉,把他护得好好的沉重铠甲,让他一个人甚至都爬不起来。手下死光了,自然也跑不了了。
“哈哈。”
秦良玉乐呵呵地上前,好不容易才把张卫的头盔给拆了下来。露出一张英俊潇洒、相貌堂堂的脸,张卫风貌俊逸,剑眉星目,好似武侠小说里的豪情侠客,甭说古代了,放到现代,也是上好的五官。
可惜,长得好,人很坏。用那么帅气的皮囊,却说着不堪入耳的烂话:
“秦良玉!原来是你!你这个贱人!当初羞辱我,我不对你计较,还他妈的让你做老子嫂嫂,娘的老子是瞎了个几把眼!看老子不把老子的**叉进你**干你**的!**!**!女娼女支!看你穿的这样,你是要去哪里卖****——”
张卫张牙舞爪肆无忌惮地谩骂,骂的越欢,身旁士兵就擒得越紧,越动弹不得。
秦良玉的笑容凝固在嘴边,脸色是越来越黑。
手下士卒们顿时打起了寒颤。一人便用手去捂张卫的嘴,见捂不住,一拳接着一拳捶打,闭嘴,闭嘴!
秦良玉看看自己,穿的还是张鲁叫人订做的嫁衣,看看裙子,虽然撕去了一大截,但按照现代的标准,还是比超短裙要健全的。只不过厮杀了一番,隐隐有些出汗,薄薄的丝质衣服渐渐透了起来。
不过没事,现在是冬天,还是晚上,如此寒冷,汗水一会儿就干,这么暗也看不清。秦良玉这样安慰自己。也就可能会感冒。
“张将军还真是能言善辩啊……”
原地舞了一个花枪,反手就把枪尖插.入张卫嘴里。用力搅了搅,抽出。
张卫痛不欲生,满嘴是血,呜来呜去,扭动像一条蛆。但还活着。
这下子别说张卫了,周围一下子安静了起来,寂静得仿佛听见野外的狐狸叫,以及火把呼呼燃烧的风声。
士兵们觉得气温又下降了好几度,冰冷刺骨。
“嗯?
“你们看什么啦——难不成我还要放任他讲烂话吗?”
秦良玉嗔怪地叫喊,跺着脚。
士卒们一瞬间见到了女鬼神,又一瞬间回归小家碧玉,纷纷感到大开眼界。
是是是是……
“启禀大小姐……啊、不不,主公,张卫该如何处理,其余党羽尚在围墙之内。”
秦良玉看着张卫家的火势越来越大,冬天的西北风又格外的大。不行,这样会殃及其他民房的。她想。
“把张卫带下去,严加看管!其余的人随我去救火,剩下的党羽敢于反抗的就地格杀!投降的不杀,监督他们扑灭火灾——”
张卫也已被抓,城中差不多大局已定了吧。
秦良玉这样想。
不知道去阻击刘璋军队的霍去病怎么样了啊……
秦良玉不曾想,仅仅是她一时救火心切的决定,差点给她带来无可挽回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