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早时候的金牛道山口。
霍去病已经接到孙灵灵的报信,知道城内已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计划已经开始了么,我只要做好我这部分就行了。可别哭鼻子啊,秦良玉……”
他觉得自己应该担心的是看起来更娇小,更柔弱的轮椅少女,但却出奇的放心。
那么神机妙算,哪用得着我担心。我还是担心担心那位发挥老是不稳定,老是搞砸的秦良玉大小姐吧,不知道她突然得知自己就要挑大梁了,会不会接受不了。霍去病这样想。
“报告将军,土垒又要被破坏了,是否加固?”
“嗯。再修一修,随便一点就行。记得要不断挑衅敌军,让他们不断进攻。待会儿我一发信号,你们点燃土垒,让众人一起大叫‘失火了!’然后跟随我撤退,示敌以弱,诱使敌人进攻,知道了吗?”
众士卒都表示明白了。
过了一段时间,按照霍去病的命令,士兵们营造出混乱的样子,这一边的计划也开始了……
杨怀、雷铜已经连续被堵在这里好久了。杨怀的部下疲惫不堪。
突然,根据探报,敌方大乱,防御工事起火。
“好机会,全部出击,冲破敌人防御!”
杨怀的几千戟兵终于是如愿以偿突破了防御,出了山口,来到了汉中平原。
他发现,敌军早就一哄而散了,防御工事一片狼藉,一个人都没有。
他想追,但是他的部队日以夜继的作战,十分疲惫,只好让贤。
“雷铜,你们养精蓄锐这么久,去追击,敌人不多的。”
雷铜应允,率军出击。
杨怀命令部下原地整修,折腾了那么久七千人折损了一千多,连敌人都没摸到。
就在这时,不知道从哪里杀出来一彪人马,竟然全是骑兵!
大晚上黑咕隆咚的,看都看不见,只觉一大波无边无际的黑潮,向自己涌来。
“敌袭!敌袭!”
杨怀组织防御,但他的军队都疲惫不堪,屁股沾地没多久,哪能一下子爬起来?甚至有人刚刚进入梦乡。全然没想到会有一阵马蹄飞过,把他们踩得稀巴烂。
杨怀中了分兵之计,霍去病人数又多出杨怀,骑兵甚至克制戟兵,在没能阻止起有效防御的情况下,打败仗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撤退——”
为了止损,杨怀不得不丢下分离的雷铜部,又沿着栈道,往剑阁撤退了。
霍去病哈哈一笑,他的任务完成了。
他要做的只是放过一队,击退一队,如此而已。
话说,雷铜率军进军到一半,路边忽然闪出一个灰头土脸的男人。
“喂——终于找到你们了——我在此处——”
那男人蹦着招手,似乎在树林里迷失了道路,衣服被挂得破破烂烂。
“嗨呀,若不是遇上了强盗,我堂堂汉中太守,何至于此……”
这个狼狈的家伙是张鲁,他从城中出来,怀揣着英雄梦,却不想半路遇上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见他就杀了过来。
不过他马快,好不容易才甩掉。
仓促中进了树林,摔下马来,只好自己在黑暗中摸索。
“喂——前面的人,我是你们主公,汉中之主!看,印绶在此,为何还不下马行礼?”
雷铜愣了愣:在马上抱拳问道:“阁下当真是张鲁,张公祺?张天师?张师君?”
张鲁不耐烦了,一会大手:“正是!”
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个将军好像没见过,军旗的颜色好像也不对。
他虚着眼好一番端详……嗯……好黑啊……但再黑,草绿色军旗,色会有那么深吗?
张鲁见那个骑马的拿来火把,才看得清楚了。
这军旗……怎么那么暗……等等……藏青色?!
雷铜见状,哈哈大笑:“哈哈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张鲁在这里碰上我雷铜是百年难得!来啊,给我砍了!”
张鲁大惊失色,还没反应过来,还说着“你、你……”
一个武士上前,一刀,就把张鲁的脑袋给砍了下来,脖颈还滋滋冒着鲜血。
被算计的人。张鲁当场去世。
其实,张鲁一旦出城,就逃脱不了被杀的命运了。
他在城中,是呼风唤雨的权力掌控者,几千名叛军也不一定干得过他,但一旦落单,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中年文士,一个亭长都能收拾了。
那几个强盗,就是孙灵灵派来的索命人。
他们几个,曾被杨松等人迫害过,压榨过,积怨深厚,甚至一口回绝了孙灵灵给的报酬,只希望汉中能有真正英明的人带领。
虽然并没有直接把张鲁给做掉,但是殊途同归,刘璋与张鲁两家是世仇,刘璋曾下过死命令,一旦抓到张鲁,立即处死,提头来见。
雷铜高兴坏了,本就憋了一肚子火,没地儿撒,刚出来溜达就遇上这么一个大喜事儿。
他从部下那里接过呈上来的张鲁那血淋淋的脑袋,一手拎着头发,好大一颗,惊愕的表情还停留在上面,非常奇特,动感十足。
“哈哈哈哈,张鲁匹夫,虽说你我近日无冤,远日无仇,但军令如山啊。你可不要怪我啊!”
雷铜想拍拍张鲁的脸帮子,又觉得“稀几巴脏”,放弃。
像甩一个破皮球,把头颅扔给部下,示意包起来,之后拿给主公刘璋。
“嘿嘿,你们去确认一下他带的东西,带上佐证,之后献给主公。全部都有,我等星夜突袭汉中,有张鲁尸身在此,给那些守城的一看,还不乖乖拱手投降?前进!”
雷铜心满意得,命令军队开拔,把张鲁的尸体插在长戟上,像是一杆人肉牙旗,还很贴心的,在脖子处,把张鲁的帽子挂上去。
可惜啊可惜,帽子不得不与曾经亲密无间的脑袋相别离,去贴那口径都不一样,还咕嘟咕嘟渗着液体,丝毫不搭配的脖子根儿了。
“报告将军!张鲁太重了,我实在是支撑不住!”
“啊?也是,看来平时没少吃细粮。瞧这肚子,不知道装了多少粪便……你,你,还有你,各拿一杆长戟,各自挑这一边——”
听了命令,一个士兵把戟头刺进张鲁的会阴,一个用戟的戈的部分钩进张鲁后背,两边手脚分别固定在两根戟上,用绳子固定。
可怜的张鲁,头都没了,还整这儿像烤鱼似的,被扒拉开来。
若是有后人见了,说不定还以为搁这儿演皮影戏呢,张鲁这幅皮囊,那可是真真儿的皮影。只不过手脚支棱起来可能会不太灵活……
“都不准放松啊!就这样立着!一直到汉中,让那些守将,心惊胆寒!”
雷铜心想,刚出来就得了这么大件功劳,指不定回去有什么奖赏呢,若是再攻下汉中,说不准,直接就被封为汉中太守!封疆大吏,好不威风啊!
年纪已经不小,但功名之梦,仍然萦绕他心:
“最重要的是心态!给我冲啊——”
————————————————————————————————
这章没有主角,但张天师好歹一代军阀,给个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