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早餐的时间，洛娅鼓着脸用筷子将煎蛋切分成两半，用肢体语言表达着自己对这次早餐的不满。
“洛娅，不可以用食物来玩。”
被我稍微训话的洛娅瞬间正坐，将已经碎掉的煎蛋吃下去。
我明白洛娅心情不好的原因，但遗憾的是……就算是我也没办法这么快解决。
“伊甸哥哥和凌霜姐姐今天都没有等洛娅起床，唔……”
“好了，不要闹别扭了，等会一起去学校，就能见到他们了。”
在清洗餐盘的时候，我回答坐在椅子上闷闷不乐的洛娅。
实际上……我当时做好了想要和凌霜好好交谈的准备，但等我走进厨房没多久，看两人快吃光早餐准备开口的时候。
凌霜突然喝光牛奶迅速起身离开，甚至都没能和我对上眼。伊甸也是为了追上凌霜，将滚烫的热牛奶一饮而尽，就匆匆的跑出了房间。
在临走的时候还被门栏绊了一跤，也就是因为这一跤，吵醒了熟睡中的洛娅，然后得知两人已经走掉的洛娅，从洗漱到现在，心情都不见好转。
“哥哥姐姐真的不是讨厌洛娅，才走掉的吗？”
洛娅看向我问到，本来失落的眼神中，仿佛又看到了那片星辰。
“怎么可能啊，我的小公主这么可爱，怎么会有人讨厌呢。”
我捏着洛娅的脸蛋左右摆动，过去经常看见凌霜的父母这么逗凌霜玩，不过我对洛娅做这种事，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
“妈妈的手好湿……”
洛娅边抱怨，边用袖子擦着沾上水的脸颊，柔软的脸蛋就像过去吃过的棉花糖，仿佛入口即化……
“不可能的吧。”
我摇了摇头，打消了自己脑海里那种想要继续逗洛娅玩的想法，说什么都不可能吧。
“妈妈再说什么？”
“没什么，洛娅，我们出发吧。”换下外套，确认好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完成后，我对着一直跟在我身后的洛娅说道。
“嗯。”
久违的……只有我们两人的上学路，路上经常会遇到同样的人，也会遇到邀请我周末来做客的家长，倒不如说这个村子的人，不认识我的人几乎不存在。
年长的人都知道我是外来者，年幼的都是我的学生或者我未来的学生。
“洛娅，一个人在办公室要乖乖的，等下课在和凌霜姐姐她们玩，好不好。”
“嗯！”
洛娅坐在我的办公桌上，拿着空白的纸张在上面图画着，我也怀着忐忑的心情离开了办公室，尽管已经准备了很久，尽管已经教导过不止一批学生，但每次在上到这节课的时候，还难免会有点不自在。
因为我现在是人类，即使我拥有过去魔王的记忆，但本质不过是一个人类，对于这种事情……
“今天，将是你们的最后一节课，也是你们今后必须学会的，在这个地方无法实践的唯一一课。之所以留在这个时候，想必你们心里也有数了。从今天毕业后，你们就不需要早起踏入教室了，在成人礼过后，你们将会踏上自己选择的征途。或许是成为冒险家，或许是王国的卫兵，又或者是行走在刀尖的亡命之徒，等你们踏出这里后，你们的未来，将会是不可预测的。正因如此，我才需要你们学会这一点。”
“今天的老师，好严肃。”
另外的两个学生下意识的吞咽了唾沫，严肃……倒不如说是必须严肃。这个话题多少都有点……令为踏入真正世界的人难以接受。
可是既然有人选择了那条路，选择了那个世界，就必须学会这么做。
“你们……绝对不可以对你们的敌人手软，你们虽然拥有杀死中等体型魔兽的能力，但是对于人呢？如果有一天需要你们不得不去杀人，你们会怎么做。”
“那个……打倒他，然后想办法化解？”
所以说他们才是居住在乌托邦的人，不给他们好好上一课的话，恐怕到最后都没几个人会清楚自己是怎么死的。
“化解？如果你可以和一只饥饿的灰熊和平化解，那说不定还真的可以做到。如果你不担心自己被啃食到尸骨无存的话。”
站在讲台上，放眼望向沉默的学生。
“你们还是太天真了，真的放到那种尔虞我诈，充满了欺瞒，背叛，争夺的世界。恐怕活不了几天吧。”
他们不会怀疑人，这是他们的弊端，这种天真，只会让她们成为驱使的刀刃，或者直接害死他们。
“那这样的话，外面的世界岂不是很危险，我还是乖乖的待在村子里比较好。”
听着学生不争气的发言，我也没打算对她生气，怕死也是人的天性，这再平常不过了，甚至有些人为了活下去，什么都愿意做……
“当然，我可能说的比较极端，但这是你们必须要注意的，就算你们没有一眼就能看穿其他人本质的能力，但至少要做到不能相信第一次见面的家伙。”
“那第二次见面呢？”
“如果不担心被骗光财产什么的，你可以去相信。”
我对打断我话的伊甸回答道。
这次的课题是教导他们如何去怀疑别人，如何去保护自己，如何去认识值得托付的伙伴。
但最终她们会走向怎么样的人生，就和我完全没有关系了。
“老师，如果真的遇到想要害死自己的人，非杀不可吗？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
“分种类……到时候需要你们自己去判断，如果我全部都能教给你们，那你们还需要去外面的世界历练吗？”
学会如何判断是非也很重要，我不会告诉他们将那些人一律处死，毕竟在逛街都能遇到几个不长眼的小混混，如果真的全部杀死，人族岂不是要少五分之一的人口？
“自己判断……那果然还是放过对方比较好吧。毕竟大家都活在这个世界……”
“对方可不管你那么多，如果是你输了，对方毫无意外会把你杀死，你放跑对方只会有两种结果，一是对方对你怀恨在心，会再次报复。二是害怕你，再也不敢接近。这两种人中，前者占据大多数，嫉妒也好，傲慢也罢，对他们来说，你已经成了眼中钉，不死……恐怕是不会停手的。”
这样的人类，我见了不止一个，作为魔王伪装成人类在世界游历的途中，就遇到过那种不长眼的家伙。
“可是为什么……”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把你们的仁慈和善良都收起来！那些心存杀意的人可不会因为你们的善良而就此作罢！你们究竟是想活着还是想用死感化敌人，当你是圣人吗！”
这次我……捏皱了手中准备的课间，太善良了，善良到让人火大，他们不是什么主角，更不是什么强大到被各种族争抢的天选之人，他们只是比普通的人类略强一点的普通人。
仅此而已，仅此……而已。
“靠着善良和仁慈或许能救你们的性命，但那些躲不开背后袭击。人类藏在心中的丑陋和嫉妒，会逐渐膨胀……到最后会做出什么事情，我也没办法告知你们。但毫无例外，因嫉妒而怀恨在心的家伙们，最终都会名为死亡的路障，阻挡你们前进的道路。”
“老师……”
伊甸蠢蠢欲动的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能站起来，他沉默的看着我，我没能对他说出其他的话。
“今天的课就到这里，明天你们就可以不用来了。你们……毕业了。”
如释重负……倒不如说更加沉重了，每次都是这样，每一次，我将这样的事情教导给学生，他们都保持着这样的死寂，到最后，离开村子的学生，总会少那么几个。
他们都是没有准备对敌人挥出利剑的人……但这并不是她们的软弱，而是这些人的本性如此。
（病弱的第二十八章违规了，暂时不知道怎么修改。。绝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