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或者说这个名为夜泽的身躯叹息一口气,抬着疲惫的双眼看向眼前的这位少女,而这位黑发的少女则是一脸戏谑的看着我,仿佛对我接下来会说什么感到好奇。
总之,不管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要慌张。我终于下定决心,张开有些干渴的嘴唇说道,“这,是哪?”如果你不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这里是某个医院。”听到我第一个问的是这个,少女眼神黯淡下去,好像对我失去了兴趣。她咬着食指说道,“啊,解释好麻烦的,算了,就从先开始说。”
沾着丝丝唾液的食指抵住我的嘴唇,没等我搞明白她想干嘛,少女开口说道,“感恩戴德吧,死宅少年,某位神明大人看上你,接下来……该怎么说呢?”
我皱了皱眉,有些生气的拍掉那在我眼前乱晃的小手。“穿越的老套路吗?”虽然不想承认,但坐标的确变了,我确实已经在另一个宇宙了。
“呵呵,”少女咯吱一笑,一脸你果然懂这个的模样说道,“别生气嘛。你们这些地球死宅不都挺喜欢搞什么穿越嘛。”
怎么可能不生气,我既然已经来到了这个陌生宇宙,那么原来那个宇宙中的存档,哼,不用多说了,想必肯定没给我存档。毁号之仇,不共戴天!
“我呢,是来自幻梦境的梦魇,梅林·安布罗修斯。”托着腮,梅林懒洋洋的说道,“其实你再怎么生气也没办法,毕竟要回你原来的宇宙可是要帮神明大人完成一项任务。”
其实你根本没打算让我回去吧,算了,本来也没什么可留念的。不过她似乎还认为我是那个普通的宅男,这样也好,我就当一回穿越者玩玩吧。
“我不在乎那些,我不在乎是否能回去。”稍微作弊一下,对少女使用心理暗示,“能告诉我原身的一些事情吗?”
“咦?我不是……”
“没什么!忘了刚才的对话!”意识到自己开着精神攻击免疫,我赶紧暂停并删除这段时间。“呼,差点差点,我的一世英名差点就毁在这里了。”
控制着时间轴回到某个时间段——这个梅林正对着我发送关于这个宇宙的记忆的时间段,我关掉精神攻击免疫截取记忆。
吸收原身的记忆……没什么特别的啊,只不过是这个“国家”,不,应该说“势力”才对,这个势力里某个大官的儿子,所谓地主家的傻儿子吗。不过奇怪的是,为什么缺了一块?我的精神攻击免疫应该不会破坏记忆才对。
算了,已经有足够情报了,恢复时间。
“那个神明大人要我完成什么任务?”一切恢复到刚才的时间段,我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向梅林问道。
“拯救世界。”梅林说出了那个无时无刻不处在被蒸、炒、煮和油炸的存在——世界,当然,不是那个砸瓦鲁多,“啊,忘了,你现在的职业是死宅,你要赶紧转职成高中生才行,只有高中生才能拯救世界!”
“这什么鬼设定?”吓得我赶紧解析一下这个宇宙,看看有没有其他更鬼畜的设定了。
“当然是开玩笑的啦,你还真信了?”稍微调戏了一下我,梅林终于实话实说道,“不过神明大人确实需要你去拯救世界。”
“切,”解析过梅林后,我对于其人物设定无语了,“无聊”
“嘿嘿,”梅林吐出半个舌头搞怪的说道,“谁让你刚才拍我手,这是惩罚!”
“对不起总行了吧。”突然某种不安的预感浮现在我的心头,该不会是……那些烦人的玩意追上来了?得让梅林赶紧走。
“愣什么呢?”梅林爬过来敲敲我的头,“按理说你们死宅不是都想穿越吗?怎么到你这就这么接受不能呢……”
“不是接受不能,纯粹是累的慌,鬼知道这个身体怎么回事,”我上一个身躯虽是死宅,但好歹还锻炼过几天,而这个身躯……你让我转个头我都脑瓜子疼,“所以说,你能别烦我了吗?我想好好休息一下。”
“奥,差点忘了这回事了。”梅林明白了什么,莞尔一笑,“那我就不打扰你了,等你要找我的时候在心里默念‘梅林姐姐最漂亮啦’三遍,我就会出现了。”
“走吧走吧,”我头也不回的说道,“谁闲得没事干找你啊。”
没等梅林走多久,令人作呕的气息从天花板传来。
我抬头看去,一坨坨黑雾正在凝聚。其中形态及其模糊的生物从中露出头,它们拥挤的向我咬来。
“这次疯狗来得也太快了吧,本来想把梅林送走就不作弊了,看来还不行。”眯着眼透过两根手指看向黑雾。
一瞬间,甚至不到一瞬间。
“找目标……也得看看是谁啊!”房间重归平静,只留下躺在床上还在耍酷的我,“这个宇宙的‘处理器’还不错啊,不过也好,我还怕这个宇宙‘处理器’计算力不够我一普朗克时间内施展真身呢。”
“好了,封印一下能力吧。”
“毕竟,我,创世神、万法缔造者、命运眷顾之人、时间与空间的支配者、全知全能之人、万物归一者——夜泽,其实只是想好好玩通关一次游戏罢了。”
◈少女祈祷中——
“终于……醒过来了,泽泽。”巨大的阿斯蒙蒂斯笼罩着我,让我呼吸不能。
“痛、痛、痛,别乱动啊。”封印了绝大部分能力,我现在已经比上一世的死宅还要弱了。同时因为删除了减伤的设定,我已经能完完全全感受到身体的疼痛了。
岂止是转头就疼,这连呼吸都疼啊!
“啊,抱歉抱歉,”少女连忙放开我,小心地将我扶坐在床上说道,“是人家太激动的啦,原谅我嘛,泽泽。”
等到我身上酸痛的部位缓和下来,我才有机会观察刚才这位突然跑进我病房的少女。及腰的淡粉色长发,绑在侧边的单马尾,简约又朴实的发卡,JK服配上那略显破旧的夹克外套,这种奇怪的配合并没有让我觉得难看到那里去,甚至可以说,我还有点喜欢这种风格。
眼前的少女我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了,毕竟她是刚才在记忆中除了我以外,出现最多次的人之一了——千秋雪,我的青梅竹马,当然,也是之一。
“啊,我不在意的。”回忆起关于她的记忆,我边挠头边惺忪着眼看着秋雪问道,“虽然很想说我不怎么好奇,但果然还是想问问啊,我……躺这多久了?”
“唉……这个,”被我问到这个问题,秋雪显得有些尴尬,她心虚的扭过头去,支支吾吾的说道,“在这……应该有两年了吧,不,还不到两年……是这样没错。”
“两年?”原来如此,这就是为什么刚才的记忆有空缺的原因吧。不过,秋雪好像在掩饰什么?有点意思,让我试探一下,“就当是两年吧。”
“啊,先别说这些了,”明显的岔开话题,秋雪牵着我的手说道,“反正趁夜叔还不知道,咱俩偷偷办好出院手续去玩呗。”
秋雪所说的夜叔自然是我的父亲,那个老大不小的家伙整天就知道装年轻,凭着自己力气大,经常用“捏肩”威胁我们叫他宏哥。
“名称叫错了宏哥会生气的,”我食指抵住嘴唇嘘声道,“况且,我的身体还没检查过,万一有什么毛病。”
“哎呀,不用担心,”秋雪用手指敲敲我的额头,轻声念叨了几句,睁开眼说道,“好了,你现在再试试看身体疼不疼了。”
我晃动胳膊,扭扭脖子,“好像……真的不疼了。秋雪,你是怎么办到的?”
“嘻嘻,女孩子的秘密。”秋雪吐出舌头调皮的说道,“现在能和我偷偷出去玩了吗?”
“当然,随时恭候。毕竟,”我对秋雪使了个眼神,她秒懂了我的意思。
“毕竟……”
“搞事三人组,就是要搞事嘛!”×2
原本我是挺开心的,毕竟以为这次游戏终于能好好玩了。结果,当我看到某个倒影着我身影的玻璃后,我沉默了。
只能吟诗一首,苟……对不起,吟错了。
发长银似薄薄光晕,发长白似浅浅冰雪,破碎千秋,浮华昭年,唯有浮光掠影。
瞳渊清似荷塘浅皖,瞳渊辉似一线连天,浮生若梦,风花雪月,唯有空空荡荡。
肤嫩脆如青花瓷器,肤嫩滑如蚕纺丝绸,浑然已成,雅俗共赏,不堪,不看,不侃。
轻呼息喘,眉幽律抖,唇吐芬芳,点缀繁星。
吉尔怎么说着说着,我自己对自己boki了,算球不吟了,“梅林……毁号之仇,不!共!戴!天!”
“喊什么喊?”秋雪一手刀打到我头上,威胁着说道,“你换不换这身衣服?不换就还穿你原来那套病服去!”
“换,当然换,”我捂住头接过万恶的女装,带着哭腔说道,“秋雪,今日之仇,不共戴天……”
“啊,我错了!秋雪姐姐,我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