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other View
一切都在他安排之下。
自从我被玄武从自然派带出来,我就一直尊敬着这个强大的存在。
也许是我不喜欢说话的缘故,大伙对我的态度都有些严肃。除了一直以来同我在一起的玄武,只有他会叫我“小鸣”,对我开一些别人不敢开的玩笑。
璇衡是个大胆的人,但是他却从来没有因为大胆而落败过。他绝对不会失败。
他是我们Violators的支柱。如果没有他,我们不可能会选择这种温和的方式进攻四大学派中的任何一个学派。
相比其他学派,灵石派的构成比较简单,权力集中,人数最少,但是却掌握着足以抗衡任何一个学派的实力。
要彻底支配这个学派,我们要做的就是彻底替换掉他们的学会,成立新学会。
而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只有璇衡一个人。
现在这个时候,他应该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他的计划吧。我不明白他将进攻灵石派的进程同迎接神尊的进程放在一起,甚至连我和玄武失败的这个条件都利用了起来。
他究竟是什么时候计划这些的?他能够预知所有的情况吗?
现在我和这个大叔躲在这个附属空间中。还有几天我们就要通过传送阵——通过我们的专属全域通道——到达指定的地点继续进行任务。
这个大叔至少到现在还是很配合的。我不擅长说话,当然也不能像其他人那样安抚任何一个人。
不过我能体会他的心情。
我曾经也是一个“死囚”。作为自然派特种培训班“先知”的学员,我是最后一个活到现在的。其他人都死了。如果玄武没有找到我,开启我的扉之御,我或许也会死,或许永远在那个地狱里。
所以我明白。特别是原本生活在那种平静的世界里,突然就被击碎现实的感觉,这和我的境遇是一样的。
可是现在,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就像我没有能力在悲伤的时候安抚我自己一样。
他现在的在想什么呢?
他靠在石柱上,闭着眼睛,有时候睁开眼朝我看看。很平静,已经接受了全部的事实一样平静。
他在被利用完了之后就会被舍弃,先是被学会利用然后舍弃到了这里,现在又要被我们利用,最终也摆脱不了被舍弃的结局。
他对这些都是怎么想的呢?他为什么可以义无反顾,被这样的命运折磨而毫无怨言呢?
难道说,他已经对这些习以为常了……
这个时候,那个男人站起来,将身边护卫的衣服扒下来穿上。
“喂小姑娘,你几岁了?”
“嗯?”
那个大叔突然就跟我打招呼。
而且还这样亲切地问我的年龄。
“我……十六。”
“看起来是从小吃了很多苦才变得那么强吧。”
“诶?”
他将他原本教师,衣服的扣子一个一个地取下来,像孩子一样将它们摆成一个环,然后做了一些诸如拍手和类似拥抱的愚蠢动作。
接着那些扣子就发出光,然后聚合成一个大块的光团。
它能散发出很漂亮的颜色,就像包含了世间所有色彩那样。每次见到这种色彩都会让我莫名沉醉下来,有种亲切的感觉。
“我在你那么大的时候,什么都没经历过,是个彻底的书呆子。现在再惋惜那个时候浪费的时光……”
“过去,痛恨。”
“痛恨,为什么要痛恨呢?你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
“烦。”
“……对不起。”
没有在意他那些多余的话,我指着他做出来的光团,问:“那个,什么?”
“你说这个?噢,这个什么都不是,我只是试试这里能不能使用灵能。”
“这个,好美。”
“哦?你这么觉得吗?”
“嗯。”
“这种彩虹一样的混合色彩很少见。要同时保持多种颜色的特性,有不让它们混合起来,并调和成一种全新的颜色。能做到这个的,只有自然本身吧。”
“你做到了。”
那个东西就是他做出来的,是他用自己的能力做出了那种混合起来的颜色。
“不。并不是我做到的。这种扣子的材料是虹石,吟游诗人给它起了另一个美妙的名字叫做‘极光果’。只要有灵能接触到石头的表面,石头就会发出奇妙的光芒。”
“哦。”
“这些石头是我的祖辈传下来的宝贝。现在大块的虹石可以作为稀有的宝石,但是细小的颗粒却遍布整个弋戈界。”
“我知道。”
虽然我是第一次听说有“极光果”这样的俗名,但是虹石还是很常见的矿物。
“鹿鸣。我和你打一个赌。我赌你们这次的计划一定落空。”
“什么依据。”
“没什么依据。”
这个人凭什么说我们一定失败?他不可能看穿璇衡的计划。
“前提是,如果我不配合你们。”
“你……”
这是在要挟我吗?这个家伙到了这个地步还要做的事情,我想不出来还有什么。
“不过,既然你有这么大的本事,如果我好好配合应该可以达到你们的目的吧。那么……请听一下我的愿望。”
“愿望?”
不是条件或者要求吗?他并不是强硬的态度,更像是在乞求,乞求我可以给他一次机会。
“说。”我像往常一样,用简短的话来回答他。
不能让他看出来我在动摇,即使我的身体已经在颤抖。我在害怕,要是他提出的东西我没法满足,并使整个计划失败的话,我该怎么办。
“如果你们成功了的话,可不可以让我重新,给我的学生们上一次课呢?”
他折断了双腿一样扑通跪倒在地上,哭,突然爆发出来的泪水闪烁出了彩虹色的的光芒。
“这……全部?”
“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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