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ne 25

作者:第21集团联邦执政国 更新时间:2020/3/26 6:53:19 字数:2334

因此,在第五节课的上课铃响起的时候我们已经在第二图书馆了。这里没有什么其他人,连管理员千曳都不在。

鸣坐在一张大桌子旁的椅子上,开始读自己带来的书。她从书包里取出那本书的时候,我瞥见的书名是《孤独的群众》——这是怎样一本书呢?至少感觉不是我和水野所擅长的种类吧。

“我在第一图书馆借来的。”

“有点被题目吸引了。”

“《孤独的群众》。”

“作者是个叫做里斯曼的人。你知道戴维·里斯曼吗?”

“不知道。”

“在你父亲的藏书中说不定会有。”

哈哈,是那方面的书啊。

“有趣吗?”

“嗯……怎么说呢?”

我自己找到了上次来这里的时候千曳告诉我的那个书架。就在记忆中的位置——放着一九七二年的毕业影集。我把它从架子上抽出来,回到大桌子那里。

选择坐在与鸣间隔两张椅子的地方,我翻开了影集。并不是因为又想看看母亲中学时代的样子,而是想到一件事想要确认一下。

我找出三年级三班的那一页,凝视左页的合影。第二列右数第五个是略显紧张地笑着的中学三年级的妈妈。在她的斜前方一全体的右边,一名男性站在学生队列的略远处。他身材适中,穿着蓝色夹克,单手叉腰,比任何一名学生都笑容可掬,这……嗯,果然是这样吗?

“你妈妈是哪一个?”

身后传来鸣的声音。我吃了一惊,差点儿“哇”地叫出声来。啊啊真是的……明明相隔没有几米,为什么我没发觉她站起身来了呢。

“——就是这个。”

我一边平定心情,一边指了指照片。

“我看看。”

鸣越过我的肩膀看向影集,注视着映照在那里的妈妈的面孔。

“理津子吗?”

她小声说。

“嗯……这样啊。”

终于,她像是理解了什么一样点点头,然后拉出右边的椅子坐下,问了这样的问题。

“你妈妈是因为什么去世的呢?”

“唉唉……”

我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她在这边生下了我的那个夏天……七月份。说是产后康复不好,又感冒恶化……”

“——这样啊……”

那是十五年前……确切的算起来是十四年零十一个月前吧。

“说起来,你认识他吗?”

这次是我来提问了。我看着鸣的侧脸,感觉今天她左眼的眼罩比平时要脏。

“就是那一年的三年级三班,你看,这个班主任——”

在合影右边穿蓝色夹克的男性。

“跟现在的感觉大不相同呢。”

鸣回答说。

“我也是第一次看那时候的照片。”

——啊啊确实是,班主任是英俊年轻的男老师……教社会课,还是话剧社团之类的顾问呢。能称得上是热血老师了吧。好像是一位为学生着想的好老师呢。

对。祖母是循着过去的记忆这样说的。那说的就是映照在这里的这名男性吗?

从二十六年前的这个年龄看来,假设当时只有二十多岁,现在也已经年过五十了。

年龄能对得上。但是上一次在这里看影集觉察到那个的时候,我和鸣都一样觉得二十六年中的变化很大。

我又一次确认了印在照片下面的班主任的姓名。没错,就写在那里。

【千曳辰治老师】

“我想再确认一件事行吗?”

我从影集上移开视线看向鸣。

“上周在你家,你说明各种事情的时候。好几次都采用了‘据某人所说’的说法吧。那个‘某人’难道是……”

“正是如此。”

点了点头,鸣似乎有些愉快地笑了。

“那说的就是千曳老师呀。”

    6 

在那之后不久,第二图书馆的“主人”千曳就出现了。在我刚把一九七二年的毕业影集放回书架上之后——

“哎呀,今天是两个人吗?”

看到我们,他只是这样打了个招呼,就径直去了里面的柜台。与往常一样一身黑衣戴着黑框眼镜,一头斑白的蓬乱头发与略显消瘦的苍白面孔。与祖母记忆中那位“热血老师”的形象相差甚远。

“增加到两个人了,‘不存在之人’。”

鸣一边答话一边从椅子上起身。

千曳用两肘撑着柜台说:“似乎是这样呢。我也听到了一点风声。”

“你认为会有效吗?”

“那么——”

或许是无心的,千曳表情严肃地回答说。

“说实话,我什么都不能说啊。因为这是前所未有的尝试。”

然后他看向我。

“榊原同学应该已经理解这件事了吧。”

“——是的。但是……”

“但是?还无法相信吗?”

“不……啊,但是确实是这样呢。应该还抱有无论如何都无法完全相信的心情。”

“嗯……”

撑着柜台,一身黑的图书管理员频繁挠头。

“不过也情有可原吧。假设我站在你的立场上,突然听到那种事也……确实是呢。”

他停下拢头发的手,一边紧紧皱着眉头一边继续说:“但是——”

“但是呢,这是事实。是在夜见山这里,在这所学校里实际发生的现象啊。”

现象……吗?

我自然而然地想到了上周从“某人”那里听到了说明的鸣所说过的词语。

——这不是谁有意而为,而是一种“现象”。

相同的词语,是的,也有这种事。

——所以说,这与所谓的“诅咒”不同……

得知那时的“某人”就是现在眼前的这个人之后,总有种心头的石头落了地的感觉。他在二十六年前曾是三年级三班的班主任,而在二十六年后的现在职务却变成了图书管理员并留在学校。我不由相像起造成这种情形的来龙去脉……

“那个,我想啊……”

站起身来,我和鸣一起走向柜台。

“千曳老师曾是社会课老师还是话剧社团的顾问,在二十六年前是三年级三班的班主任,所以关于我妈妈的事也……”

“是啊。你之前来看到影集的时候似乎就发现了吧。”

“啊,是的。那个……那你为什么现在在这里。”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呢。”

“——很抱歉。”

“也没必要道歉嘛。——那些事你没听见崎说过吗?”

我一边瞥着旁边的鸣一边说:“没有。”

“嗯哼……”

千曳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第五节课已经开始三十多分钟了。

“星期四的这个时间是美术吧。之后的LHR你们也会缺席吧。”

我和鸣交换了个眼神,一起点了头。

“我们不在大家肯定更安心吧……”

“就是说呢。判断正确。”

“那个,千曳老师呢?”

我问了突然想到的问题。

“老师您不无视我们没关系吗?”

“能别叫我‘老师’吗。叫千曳就可以了。”

“啊……好的。”

“我不是与班级有关的人啊。说起来是与三年级三班没有直接关系的,站在安全的立场上的人。所以这样正常与你们接触应该没有什么影响的。”

啊啊,是这样。当然也正是因此,鸣有时才独自到这个图书馆来,还能从他那里获得各种情报吧……

“那么,关于刚才的问题……”千曳继续说,并在柜台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

“就借这个机会从头说明一下吧。因为我对见崎也只是零零碎碎地提起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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