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ne 26

作者:第21集团联邦执政国 更新时间:2020/3/26 14:46:30 字数:2294

“我本意是不想多提二十六年的那件事的。虽然在这所学校里,直接知道那件事的人只剩下我一个了。”

二十六年前的三年级三班。受大家欢迎的见崎死亡。然后……

“对谁都没有恶意的呀。”

千曳像是咬紧牙关一样低声说。

“我当时还很年轻,作为教师抱有一种理想……是认为正确才采取的行动。学生们也是一样的。但是如今想来却是浅薄的考虑呢。结果那就成了导火索,因为说起来,就是因此打开了这所学校的‘死之门’。

“我对此负有责任。从第二年开始的‘灾厄’我想尽办法都没能阻止。这是我的责任,所以现在才这样留在这所学校里。不当老师而是当图书管理员——话虽这么说,其实有一半是逃避吧。”

“逃避?”我不由地插嘴了。“为什么……”

“之所以不再当老师,有一半是良心的谴责啊。我觉得自己没有当老师的资格。但是还有一半是因为实实在在的恐惧。如果自己成了三年级三班的老师,接下来说不定就轮到自己被引向‘死亡’了。所以我逃避了。”

“也有老师会死的情况吗?”

“如果是班主任或者副班主任的话。因为他们也是三年级三班这个集体的成员。任课老师是在此范围以外的。”

那也就是说……这时我想到了。

望月优矢总是在意最近三神老师经常请假的事。那不只是单纯担心自己仰慕的女老师吗?那家伙是真的在担心她作为副班主任,说不定接下来会遇上什么灾难……“所以,我逃避了。”

千曳重复了一遍。

“但是我并不想逃离这所学校。好在得到了在图书馆的这个位置,我便决定留在这里。继续留在这里,在这里注视这件事的发展……啊啊,突然扯得太远了呢。”

千曳有几分自嘲似的咧了咧嘴,慢慢地摇了摇头。

这时我问道:“二十六年前的misaki——那时候的学生是男生还是女生?”

“是男生啊。”

简短的回答。“misaki不是姓而是名字。写作襟裳岬的‘岬’字。”

“姓呢?”

“夜见山。”

“什么?”

“姓是夜见山啊。与这座城市相同的姓氏。他的全名叫做夜见山岬。”

姓夜见山……嗯,原来这样啊。就像住在足立区的足立,住在武藏野市的武藏野一样吧。

我看了看鸣。鸣看着轻轻摇了摇头,意思大概是“我也刚刚才知道”吧。

“这个岬因为空难还是什么?”

为了确认我问道。

“是火灾啊。”

又是个简短的回答。

“这种事基本上都是在口口相传的过程中发生变化再加上结尾的。虽然在某个时期空难的说法确定下来了,但其实发生的是火灾。五月份的一个晚上,他家失火,被全部烧毁了。而且家人全部死亡。也包括他的父母和比他小一岁的弟弟……”

“原来是这样。——原因呢?”

“不明。至少是被当作了不带有犯罪特征。也有说是因为陨石什么的。”

“陨石?”

“他家住在城市西边的遥远郊区,在朝见台附近。据说有人那天晚上在那一带看到了巨大的流星落下来。所以说可能那是失火的原因吧。

虽然没听说确认到了这种痕迹……所以这也不过是传闻而已。”

“——哈……”

“这就是我记忆里在二十六年前,有关夜见山岬死亡的事实。但是——

千曳的目光落在手上,用更低的声音说道:“但是,我不敢保证这记忆是绝对正确的。”

“咦?”

“说不定会漏掉些什么或者改变了些什么。在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不单纯是因为这是以前的记忆,怎么说呢,如果不多加留心的话,不知道为什么比起其他的各种记忆,关于这件事的记忆总容易变得很暧昧……我总是有这种感觉呢。虽然这么说你们可能也不明白。”

“传说化”的反面影响。——我脑海中突然浮现了这样的词语和形象。

“那拍好的本应不存在的岬的毕业合影呢。”

我问道。

“老师……不,千曳看过了吗?”

千曳点点头,视线有一瞬间投向了天花板。

“那是我也一起在以前这所旧校舍的教室里照的照片。过了几天在学生之间开始掀起了轩然大波,也有几个人把照片拿到我这里来了。确实那里看上去像是映照着已经死去的夜见山岬。——啊啊,说起来确实,当时到我这里来的似乎还有理津子呢。”

“我妈妈?!”

“虽然只是在我的记忆中。”

“千曳你现在还有那张照片吗?”

“没有了。”

千曳抿了抿嘴。

“虽然曾有多洗了一张,但是我扔掉了。在目睹了那以后的各种事情以后,说实话,我很害怕。也想过就是因为存在这种东西灾难才会持续的吧。”

“啊啊……”

随着喘息,双手起了鸡皮疙瘩。

“我们继续说吧。”

同时,千曳的目光又一次落在了手上。

“第二年,因为我是一年级学生的班主任,所以只是作为第三者而直到在那一年的三年级三班所发生的事。第一学期开始就少一套桌椅,还有每个月班级里的学生或者他们的亲人都有一人以上死亡……即使听说了这些事也没有积极联想到与前一年发生的事有什么关联。只是为不明缘由的接连不幸而感到悲伤而已。

但是结果,那一年有十六名相关者丧命……我是在毕业典礼以后听那年的三班班主任说的。似乎这一年的时间里,秘密的多出了一名学生。他说本不应该存在的‘另一个人’似乎混入了班里。毕业典礼一结束那个学生就消失了,他才终于觉察到……”

“前一年死去的岬的弟弟就是本不应该存在的‘另一个人’之类的吗?”

“似乎是这样——”

千曳的嘴角抖动着,对回答有些踟蹰。

“我也觉得其实什么都不能说才是正确的。你没听见崎说吧。与在三年级三班发生的这种‘现象’相关的当事人们,特别是对于谁是混进来的‘另一个人’这一点无法长期保持记忆。记忆会随着时间而淡化最后消失。

“事实上,只过了一个月,告诉我那件事的老师就已经完全把那个忘记了,我自己的记忆也变得模模糊糊。只是因为当时的记事本上还留有类似的笔记……”

——是决堤之后,河水淹没城市。就像洪水终于退去一样……

上周,我从鸣那里听到的“某个人”的“比喻”。

——发过洪水虽然是事实,但是洪水退去之后,什么地方是怎么浸水的就记不清楚了。就像是这种感觉吧。

——比起硬要忘记,倒不如说可能是自然而然不得不忘记吧。

千曳右手拢着蓬乱的头发,随意向上挠了挠。

“再之后的一年——一九七六年度,我成了三年级三班的班主任,亲身经历了那个。当时已经开始被称为‘被诅咒的三年级三班’了,我成为了其中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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