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暖暖地照在他的侧脸上,清爽的晨风从传回外面吹拂进来,宁澈从睡梦中醒来。
仰赖于上一世严格的杀手训练,不过瞬间,宁澈就完全清醒了过来。
从床上半坐起来,环顾四周。这是一个不到二十平米的小房间,房间摆放很是整齐,他睡的床靠近房间里侧的窗户,床头旁边,是一个白色的小巧木桌;床的对面,则是贴着墙的书桌和椅子,书桌上面摆放着一些书和一些文具,书桌上面还安装了一个木质书柜;床的后面靠近门的地方则是一个大大的衣柜。房间虽小,却显得精致温馨。
“真像一场梦啊!”
宁澈无声地感慨了一句。那天夜里,确定了收养关系之后,他就被宁氏夫妻领了回来,为他整理好房间之后就让他住了进去。现在,距离他重生已经过去一天半了,然而对于这一天半里发生的种种事情却委实让宁澈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门外传来敲门声。
“小撤,起床啦!洗漱一下来吃早餐吧!”
“知道啦!”
宁澈迅速从床上爬起来,穿好了衣服,前往卫生间进行洗漱。卫生间门是关着的,他也没太在意,轻轻一拧,门就开了。他走进去,左侧便是洗漱台,他拿起牙膏牙刷准备洗漱。突然,宁澈觉得有些不对:怎么回事?怎么感觉有谁在注视我?
宁澈偏过头,却看到宁祈蝶正坐在卫生间里侧隔间的马桶上,裤子和胖次都已经褪到了小腿上,露出了一截白生生的大腿。此时,宁祈蝶脸上已经涨得通红,正一脸羞愤地盯着他。
宁澈嘴角抽了抽,紧接着满脸笑容地开口道:“亲爱的妹妹,早上好呀!”
宁祈蝶依旧用要杀死人的目光注视着他。
宁澈接着补充道:“其实我什么都没看到,妹妹你要相信我。”
“啪!”
宁祈蝶操起手边的一块肥皂狠狠地扔向宁澈,宁澈一偏头,轻松躲了过去。肥皂从他的肩膀上飞过,“啪”地一声撞在卫生间的墙壁瓷砖上。
“啧啧!”宁澈撇撇嘴,在心里暗自吐槽到:“别人家的妹妹是天天‘欧尼酱’东‘欧尼酱’西的,回到家是‘欧尼酱,饭做好了,是先吃饭还是先吃我’。我的妹妹倒好,仅仅就是看了一下大腿,还是在不小心的情况下,就一副要杀了我的样子。”
“啪!”
又是一卷抽纸飞了过来,被宁澈轻松躲过。
心想着再呆在这里怕是马桶盖要飞过来了,宁澈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了出去,顺带着把卫生间的门关上。
“真倒霉!”宁澈靠在墙壁上,长舒了一口气,小声嘀咕道。自从来到这里之后他就感觉自己的警惕性下降了许多,否则,即使是发呆他也不可能不注意到卫生间里有人。
“切,一个小丫头片子有什么好害羞的,没胸没屁股的。”宁澈不屑地撇撇嘴,脑袋里却不由得想起那雪白的大腿,晶莹的肌肤,仿佛一掐就能掐出水来。
“靠!”他猛地锤了锤自己的头,“在想些什么啊,老子可是正经人!”
……
“开饭喽!”
纪云婉将一锅稀饭端上桌,给每个人盛了一碗。
早餐很简单,每人一碗稀饭,一个水煮蛋,桌上还摆着两碟小菜,一碟腌萝卜,一碟咸菜。宁爸胃口比较大,多吃一个馒头。
稀饭刚盛好,宁澈就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昨天刚来的时候,宁澈表现得很不适应,毕竟上一世一个人生活习惯了。但宁爸宁妈对待他却是极为平常,既没有表现得过分疏远也没有表现得过分宠溺,就好像他本来就是这个家庭的一员,这一切都让宁澈感到很舒适。自然而然的态度再加上杀手本身强大的适应能力,不到一天,他就习惯了这里的生活。
宁祈蝶从他的身旁径直走过,没有理会宁澈,然后坐在他对面低头吃早餐。宁澈心知宁祈蝶还在生自己的气,但宁澈是谁?上一世的暗榜第一,冷酷无情的杀手。今天他就是吃饭噎死,出门被车撞死,也绝不会主动道歉的!
于是,宁澈伸出自己的脚碰了碰宁祈蝶。
宁祈蝶没理会。
又碰了碰。
还没理会。
再碰了碰,宁祈蝶抬起头怒瞪着他,他立刻回瞪了回去。
纪云婉在一旁看见,笑着说道:“你们两的感情可真好啊!”
“才没有!”宁澈立刻反驳。
“最讨厌宁澈哥哥!”宁祈蝶比划了一串手语。
然后他们两个同时偏过头,不看对方。纪云婉则和宁爸对视一眼,笑了起来。
吃完早餐,纪云婉和宁爸穿上鞋准备去上班,宁祈蝶也整理好书包准备去上学。而宁澈,虽然已经算的上被收养了,但相关证件像是领养证身份证之类的证件还在办理之中。这两天宁爸也在联系学校办理入学的相关手续,但证件没下来,因此现在宁澈还无法去上学,只能暂时待在家里。
纪云婉是一名医生,在宁海市的一家大型医院上班,而宁爸则在一所大学当教授,两个人工作都挺忙的。不过,由于是同路,两人上班时也会顺便将宁祈蝶送到学校。
宁祈蝶怒气冲冲地穿上鞋子准备跟父母一起离开,宁澈犹豫了一下,走了过去,轻轻点了点她的肩膀。宁祈蝶回过头,面无表情地盯着宁澈。
宁澈歪了歪嘴,眼睛瞄向天花板,结结巴巴地开口说道:“早...早上的...事...事情...对不起了。”
话刚说完,宁澈就觉得羞愤莫名:我干了什么?我为什么要道歉?我可是高冷的杀手!
宁祈蝶偏过头没有理会,嘴角却无声地勾起了一抹灿烂的弧度,在清晨的微风中如同一朵含苞欲放的水仙花。门口的宁爸宁妈对视一眼,也无声地笑了。
“我们先走喽!”
房门被关上了。
“我靠,我究竟是中了什么邪啊!”
宁澈抱着头羞耻地在地上满地打滚,他觉得自己的一世英名已经毁在了一个丫头片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