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
宁澈似乎马上注意到了自己的口误，猛地捂住了嘴。可是已经太晚了，段凯和方悦已经将他说漏嘴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段凯与方悦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了然的神色。段凯脸上又挂上了笑眯眯的表情，开口问道：“原来他是你的老师吗？”
宁澈紧紧抿着嘴，似乎在为自己刚说漏嘴的事情懊恼。
“宁小兄弟，没关系。我们两个本来就对你的老师没有恶意，只是因为这次的事件实在太过重大，我们不得不对你的老师进行必要的询问。你要相信我们的诚意呀！”段勇语气诚恳地说道。
宁澈重重叹了一口气，“其实我也不太清楚老师的身份，只是一个月前他遇到了在流浪的我，看中了我身上的某种天赋，然后简单教了我一些东西。”
“所以宁小兄弟你知道能力者吗？”
“不太清楚，不过我好像听老师提起过几句，但我没太在意。”
段凯摸着下巴沉思了几秒，严肃地开口道：“既然宁小兄弟已经接触到了，那我就实话实说了。前面我说的关于能力者的话都是真的，这个世界上的确存在拥有特殊能力的人，他们就被称之为能力者。你的老师应该也是一名能力者。”
“这个我不太清楚，不过听哥哥这么一说，老师有时的确会展现出一些神奇的本领。”
“那个应该就是你的老师拥有的特殊能力了。”段凯笑了笑，“宁小兄弟，你知道吗？其实你也可以成为一名能力者的。”
“真的吗？我也可以拥有超能力？”宁澈脸上露出了一丝兴奋之色，不可置信地问道。
“是的。你是一名天赋者，天生就能感知到精神力，当你的精神力达到一定水准就能觉醒特殊能力，成为一名能力者。你的老师应该就是看上了你天赋者的身份，想要帮你成为一名能力者。”
“精神力？那是什么？”宁澈疑惑地问道。
段凯耐心地解释：“精神力可以看作是你脑袋里掌控一切信息感知的神经中枢产生的一种特殊磁场。精神力可以感知到一些人体五官感知不到的信息，也可以看作五官的一种延伸。你的老师教你的应该就是精神力的锻炼法门：冥想。”
见宁澈依旧一脸懵逼的样子，段凯接着补充道：“在某些时候，你是不是明明只对着一个方向，却能感知到四面八方所有的情况？”
宁澈思索了几秒，点了点头。
“这就是精神力的作用。它在某些时候甚至能直接代替你的感官。当你的精神力锻炼到一定程度，你身体里隐藏的天赋就会脱离束缚，以外在的形式表现出来，这就是异能力。”费了半天口舌，段凯有些口渴了，他拿起桌上的茶水饮了一口。
清了清嗓子，段凯微笑着说道：“宁澈小弟，现在你应该对能力者有一些了解了。那么，欢迎你来到这个世界的另一面，能力者的世界！”
……
“呼……”
送走了段凯与方悦，宁澈关上门，倒在沙发上长舒了一口气。忽悠实在是一件累人的活，编故事的逻辑要完整，表情要到位，还得引导听众发散思维，这可比直接干掉那两个人要困难多了，但最终还是好说歹说把两人忽悠过去了。
虽然只相处了两天，但不知为什么，宁澈无比珍视这平凡却让他感到满足的生活，无比珍视只和他相处了短短两天的家人。无论如何，他都不愿失去这简单幸福的生活，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被线牵引着。
“这就是羁绊的感觉吗？”望着天花板，宁澈喃喃自语道：“不过，感觉还不赖。”
街上，段凯缓慢地踱着步，方悦依旧是一脸冰冷地跟在他身边。
最终交涉的结果是宁澈答应了与他的老师联系，但他的老师似乎跑到很远的地方办事去了，最后的结果可能还要等上几个月。不过这对于段凯来说已经是足够了。
“方悦，对于今天的事你怎么看？”沉默良久之后，段凯突然开口问道。
“从今天情况来看，那孩子应该没有说谎。他所说的和组长你猜测的也基本上能对上。”方悦思索了几秒，轻声开口道。
“嘛，也确实能对上，只是我感到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古怪感。”段凯无声地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似乎这一切都是早已设定好的，我们的思维被无声地引导了。”
方悦面露不解之色。
这时段凯却摇了摇头，说道：“反正也无所谓，如果不是无聊的好奇心，我也根本不会来这里。事情到了这里也就了结了。”
“可是杀人者不是还没有被抓到吗？”
“杀人者？什么杀人者？我怎么不知道有什么杀人者？我只知道前天晚上于局长接到线报，发现失踪案的绑匪就在宁海市郊区的废弃木材加工厂内，于局长不顾安危，身先士卒地率领刑警大队团团包围了加工厂，劝降无果之后，于局长果断下令击毙了厂房内的所有绑匪。由于于局长指挥得当，参战的刑警无一人受伤，被绑架的孩子也全部都被平安地救了出来，皆大欢喜。这次事件于局长居功至伟，体现了人民公仆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伟大情操。”
“怎么样？”段凯耸了耸肩，“我这个故事编得还可以吧。”
“可是真相是……”
段凯叹了一口气，打断了她的话：“方悦，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最不值钱的是真相，最残酷的也是真相。你知道我们真的公布真相会发生什么吗？近二十人被杀，杀人者抓不到。民众恐慌，社会动荡，那个身手恐怖的杀人者会对我们产生敌意，而这一切仅仅只为了那十几个渣滓。”段凯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中却尽是讥诮与冰冷。“如果真相会造成这样的后果，那我宁愿一直活在虚假里！”
方悦哑然。
段凯没再理会方悦，喃喃道：“这次事件老于倒是得了不少好，等到事情结束之后怕是要升官了，到时候得去讨杯喜酒。哎，真是枯燥无聊的人生啊！”
说完，他快步向前走去，方悦急忙跟上。很快，两人就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