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泽嘴角微微上扬,摘下军帽朝程小连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说:“辛苦了。”
“我……”程小连无奈的笑了笑,转身朝跑道跑去。
站了约莫十分钟的军姿,烈日当头,我只觉得头顶直冒热气,全身上下都是汗,黏糊糊的贼难受。
其他人比我的感受好不了多少,但没有一个人退缩放弃。
终于,在程小连气喘吁吁地回来之后,教官把我们带到了一个阴凉的地方。
那是艺术楼的一楼,曾今是理工学生专业实操的地方,曾经摆放过啥机器我不知道,现在看起来满是灰渍的地面上散落了几处油污。
一进到这间教室大小的房间,扑面而来的便是一样的汽油味。不是很刺鼻,但也不是很好闻。
记得这里以后改造成了一个小餐厅,地面上贴上了瓷砖,墙壁被粉刷得雪白,整齐的摆上了餐桌专供家长送餐来吃的学生使用。
传统的军训绝大部分时间都是站军姿度日的,等到吃完晚饭后,学校便组织了讲座,为我们这届高一新生讲解入学后所需知的相关内容以及心理辅导之类的。
这种讲座我没怎么认真听,也不太感兴趣。
倒是坐在我旁边的李梦雨,时不时的找我聊天,聊着聊着就开始动手动脚,双手直接挽起我的右臂,惹得我完全没心思听讲座。
等放学回到家中,我叹了口气,在玄关处换了一双小巧的粉色拖鞋,没等我反应过来,一个黑色的身影窜到我的脚下,瞬间一股毛茸茸舒适感的感觉袭来。
但我还是被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发现是一只灰白毛发的猫,它此时正用那毛茸茸的头蹭着我的脚跟。
“哪儿来的猫。”我疑惑地顺势摸了摸它那圆圆的脑袋,它晃了晃头“喵”了一声。
视线向下移,能看到它脖子上的猫牌,伸手翻开它的猫牌,上面写着主人和联系方式,以及用大字号刻着它的名字。
主人是段圣杰,这好像没啥奇怪的,毕竟是从我家里出现的猫,十有八九是我家的。
不过这个名字就……
“98K?”我尝试着轻声呼唤了一下它的名字。
“喵。”它不舒服地摆动这脑袋,似乎对我抓它的猫牌这件事很不满。
“你怎么能叫这名儿呢?”我心里偷乐,偷眼看段圣杰不在,小声问,“是弟弟还是妹妹呀?”
想知道它的性别很简单,只需看眼它的屁股就知道了。
“把你的屁股露出来。”我像极了猥琐大叔,怕它咬我,我轻轻地抚着它想让她转身。
但它却是扭头舔着我的手,弄得我右手湿漉漉的。
算了算了,今天天气热,浑身是汗的我很想洗个澡。不理会跟上来的98k,我进了卧室拿了那套昨晚的睡裙。
为什么我那么喜欢穿睡裙呢?
穿着舒服呀。
那为什么我不肯穿裙子呢?
裙子穿着舒不舒服我没试过,应该跟睡裙一样也比较舒适,毕竟都很宽松,特别是在炎热的夏天。
但这并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是裙子是要穿出去的,心理上还没有过这关的说。
“这可是我的闺房,你怎么能进去呢?”见98k要进我的卧室,我反手关门把它拦在门外。
“喵?”
我没理它,洗澡重要。
在淋澡的过程中,我重新想象这房子的内部构造。
段至杰接我回到家中时,因为工作的缘故匆忙穿过客厅进了一间被我之前忽略了的房间。我猜应该是书房,或者是他的工作室,必竟像这种城市的商业房卧室也就够放张双人床。
等我洗完澡,98K已经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我打了个哈欠,拖着疲备的身子进了卧入室,快速地拿吹风机把头发吹干便往床上一躺进入梦乡。
睡的快,醒的也快,感觉没过多久,我便睁开眼睛。我是平躺着的,稍微往右边侧一侧头就能看到挂壁式空调上的显示温度的数字。
愣了几秒钟,我觉察到了一丝异样,原本应是白色光的数字现在却是幽蓝色,而且在我床的正前方正摆着一面竖着的方镜。
那面镜子在四周微弱光线下显得黑洞洞的,这让我感到非常不安,扭动身子开灯,连灯也变得幽蓝,令我更吃惊的是,黑洞洞的镜子竟变成了明亮的蓝色。
“手机!”我望向床头柜,发现手机不翼而飞。
无奈之下,只得下床,见右边床头柜上放着令我有熟悉感的布偶熊,就顺势抱在胸前。
“但愿你能带给我一些勇气。”
我慢慢接近那面古怪的镜子,因为我的靠近,镜子上竟出现一丝波纹。
我抬起手,用手指轻触镜面,光滑的镜面在我手指触碰到的地方泛起涟漪。
突然,镜面碎裂,形成一个漩涡,带起了一阵强劲的风把我推了进去,没有做任何准备的我扑倒进镜子里面。
幸好怀里抱着布偶熊,只是手和 腿有些擦伤。
我进入了镜中世界,地面是漆黑的不知名的物质平整铺成,站起身环顾四周,空中飘子着一些碎石块,不知哪传来的幽蓝光遍布。由于远处是灰黑的,加之空气对流所形成的风特别大,给我的感觉更加恐怖阴森。
倒不是我恐怖片看多了,任凭谁在这独自呆着也会畏缩。
“不对,我应该回去!”怎么来怎么回,但等我转身,镜子已经碎了,镜片散落一地。
我后悔接近那面镜子了,我应该等等或视而不见的,但经验告诉我我没选择的余地。
镜子靠在一棵粗壮的大树下,郁郁葱葱的叶子挂满了树枝。
但没过几秒,整棵树从树根开始石化。
“这……”我将怀里的布偶熊抱紧,生怕出现了什么威胁到我生命的事情。
目测只有后面一条路可探索,我只得转身。
四周都没有实地,我所处的这一近似圆形的地面貌似是飘在空中的。
从四面八方吹来的劲风吹乱了我乌黑的长发,也吹的我裙摆乱舞,跟吹的我重心有些不稳,险些摔倒。
“慢慢来。”我给自己打气,以前是男生的时候如果遇到这事儿我也不能保证能给轻松面对,更何况现在还是柔柔弱弱的女生。
前方的道路像一座拱桥,走到桥上方的时候,两侧突然从底下飞上来一些碎石,以肉眼可见速度聚合成一群小孩儿模样的人和地面。
“嘻嘻嘻哈哈哈~”我耳旁出现了孩童的嬉笑声。
“你爸爸为什么不来接你呢?”是那些石像传来的声音。
我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小学放学时的场景:下午放学时校门口人群拥挤,儿童们都在各自的爸爸或者妈妈的身旁走出校门。
我呢?我此时正站在远处望着他们,看着他们大手牵小手,看着他们欢快嬉笑。
是啊,我的爸爸呢?
摇了摇头,我从脑海中那场景脱离,“这绝对是妖术想要迷惑我的心智。”
继续往前走,前方道路旁又出现了底下碎石飞上来迅速聚合成人像的场景。
不过,这次聚合成的人像是一个穿长裙的妇女抱着一个小女孩。
妇女灰色的头发斑白,年龄无法推测,应该不超过四十岁,一米六左右的身高。小女孩好像还不到一米,和她母亲一样穿着长裙,女孩扎着高双马尾,我感觉她应该很可爱。
“妈妈,爸爸去哪儿了呀?”应该是那小女孩石像发出的声音。
“你爸爸啊?他……去了很远的地方呢。”
小女孩的声音清澈通灵,妇女的声音低沉忧郁。
我继续往前走,两侧出现了更多的碎石凝聚的石像,每每路过石像旁都会听到他们的对话声。
“女儿,等你长大了可不能像妈妈这样找错了托付之人啊!”
还是小学的小女孩疑惑的问:“妈妈,什么是托付之人啊?”
一幕幕关于妇女与女孩生活的场景沿着我的前进而展现在我眼前。
等女孩稍稍长大些,貌似已经上初中,我忽然发觉她跟我这幅身体的原主很相似,连声音也越来越相近。
“妈妈,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傻孩子,我一直在你身边啊。”妇女用那不太宽厚的手掌抚摸着少女的脸庞。
少女的声音依旧那么稚嫩,我怀疑我猜错了。
继续往前,随着场景更迭和对话的进行,我脑海里渐渐出现了自己与那妇女的生活景象。
“来,兰儿。”妇女对我伸手,我不受控制地握住了那双起了茧子的手掌。
虽然有些硌手,但是特别温暖。
终于在一个雨季的夜晚,我正站在一张床旁边,床上躺着的是那妇女,曾经温暖的手掌不再有温度,曾经给少女幸福的微笑还依旧在妇女的脸上。
少女已经泣不成声,凌乱的发遮住了她的脸庞,泪水如珠,落地四溅。
我跪坐在地上,怀里还抱着那布偶熊,身前是一个墓碑,上面写着什么我看不清,泪水泛起雾气,遮住了我的视野。
我不禁回忆着那妇女与我生活的点点滴滴,虽然时间并不长,但她给我的却比任何一位家长给他孩子的都要多。
“孩子,你并不比其他人差!”
一声巨鸣从地底传来 我猛然惊醒,才发觉自己正跪坐着哭泣,慌张的擦干眼泪站起来,转身往旁边,却是见到一条巨鲸从底下飞上来。
那巨鲸发出震耳的鸣声,一头撞上了我来时走的路,一时间碎石被撞飞到空中,那条路也因此断开,并向两头坠落。
我大惊,准备往后跑,回头时发觉已经没有退路了。
塌陷处理我越来越近,我双腿绷紧,全身肌肉都在发力,但并没有什么卵用。
等那塌陷来到脚下,我边跟着一起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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