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矩形落地镜子里,少女身着一袭白色婚纱,纱裙的裙摆刚好完全盖住白色高跟鞋。
镜中的自己画了个淡妆,苹果红的脸颊,樱花色的粉唇。
石玥抿了抿嘴,虽然不是第一次穿这样的盛装了,但镜中的伊人如画,还是给自己带来了些视觉冲击。
对上那对美眸,石玥只觉得内心一阵悸动。
她从未想过那个梦能这么快实现,只是,衣服是自己心爱的,可人呢?
思绪回到一年前,春节临近,年味正浓。雪还是没有下,可天像是一床厚厚的棉被,等到一月中下旬,天才放睛。
石玥刚帮忙剥完鹌鹑蛋,大拇指还是皱巴巴的,她把手藏进樱花色棉外套的口袋,雪白的发丝微微飘动,小脸被暖阳映出了红晕。
“新娘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石玥朝着声源看去,只见得一片耀眼的白在人群前涌动。
直到那雪白的裙摆飘进里屋,石玥才缓缓收回目光,表姐浓妆艳抹下的笑容便永远印在她的脑海里,扎根,萌芽。
她的归来并未引起多大的响动,亲朋好友们依旧按分工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不多时,几个大叔开了个牌桌,玩起扑克。人们纷纷围坐,本不太嘈杂的大厅一下子热闹起来,人们的叫喊声一浪高过一浪。
等到下午一时,大家才纷纷就坐,准备开宴,宴席上的菜都有着石玥道不清的寓意。
起初人们会等放过烟花或鞭炮响过才慢慢动筷,但到后来,他们互相说着不要讲礼,便不再等炮响了。特别是遇到像羊排这样的不可多得的美食,大家甚至开始疯抢。
石明终于等到羊排端来,忙用筷子去夹,然而筷子还在半路上的时候,盘子已经空空如也,于是只好尴尬地放下筷子,静等下一道菜。
宴席通常是在不知不觉中结束的,即便还有几道菜没端上来,即便绝大数人并未吃饱。
所以石玥这时候就可以在只动了一点和没动过的菜上大快朵颐,吃得既满足,又开心。
外婆路过的时候还会问一句:“儿,好吃吗?好吃就多吃点!”外婆的脸总是挂着和蔼的笑容。
下午三点的时候新娘被新郎接走了,女方家里便一下子冷清下来,只有较亲的亲朋好友留下帮忙善后。
石玥站在小舅家门前,抬头仰望白云朵朵的天空,忽然一滴雨水从天而降。水珠在石玥的眼前无限放大,猛地将她思绪拉了回来。
三姑见石玥低着头,好半天都没反应,就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抱歉,就这样吧。”石玥抬头,镜子中依旧是那个粉面伊人,只是眼睛闪着光。
没人能说明白他们此后会不会幸福,石玥也不知道即将到来的这场婚姻能不能给她幸福。
下午刮起了一阵风,吹落了枯黄的树叶。
石玥将晒干的衣服收进屋子并一件件叠好,然后才收拾自己的物品。
陆源正和父亲交淡着,隔着窗户,石玥听不清他们所谈的内容,但她却是很少见的看到父亲的笑。他吸着烟,吞云吐雾。斑白的头发稀疏,被风吹得弯向一边。
两家人聚在一起吃了顿晚餐,算是进行仪式了。平时话不太多的父亲这时候却很是兴奋,从家乡的变化,到社会的变迁,从家庭琐事淡及工作的辛酸。
石玥只觉得浑浑噩露的,沉默着扒饭,连头都不曾抬起。
三姑爷把进口的葡萄酒拿出来招待父亲,父亲自然很高兴,可饭还没吃到一半,就鼻子一酸,起身准备离开。
“亲家再吃点吧。”三姑起身挽留。
父亲摆摆手说:“不了,明天还要上班,得早些回去休息。”
于是陆源下楼开车送他,石玥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跑下楼,叫住了正要上车的父亲。
“爸......”石玥看了陆源一眼,陆源很识趣地借口上厕所。
“你还有什么想对我说的?”父亲脸通红,一直红到脖子根。
“爸,以后女儿不在您身边了,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工作也别太拼命,身体重要,少抽点烟……”
“这我都明白得很。”
“有机会的话,再找个伴儿吧,古人常说老年得子,生个儿子把心愿圆了吧。"
“都这么大年纪了,还生什么?你还是想想怎么尽好儿媳的职责吧。”
“那我给您生个外甥!”石玥抽泣道。
“外甥?外甥哪有孙子亲?”父亲打了个电话,喊回了陆源。
车库里的灯昏黄,将两人的身影拉得老长。
“你上车吧,自己照顾好自己。”父亲摇上窗,车子一阵轰鸣,扬长而去。
晚风很大,高楼上红裙女子银发乱舞,如脂的手指轻敲台面,眼神飘乎不定。
身后的妙龄血色罗裙少女背靠着墙,双手环抱,三千青丝如拂风杨柳。
“玫柒,带我去看看长江吧。”
“这么晚了还要去吗?江边风很大的。”
“要去的……”
“行吧。”
沿江大道上,一颗红色流星飞快闪过。石玥侧坐着,双手环抱玫柒的柳腰,玫柒一手举着发红光的玫瑰照明前路,一手把控缰绳。
小区离长江边不远,两人很快就到了。
风的确很大,吹得穿着高跟鞋的石玥都快站不稳了。
玫柒用手抚着有些慌乱的红马,引导它化作无数玫瑰花瓣,飞进少女的袖口。然后举着花束在前引路。
远远站在岸边,借着红光能看见长江波涛汹涌,明明几天前这里还平静似湖。
石玥终于一个踉跄摔倒,玫柒忙去扶她。
两人步履艰难地迈过江边的警告牌,风才嘎然而止,江面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今夜无日,却是星辰满天,石玥就地坐下,拉过少女的手说:“玫柒你看!奶奶曾经说,人死后会变成天上的星星,那我妈会是哪一颗呢?”
玫柴凝视星空,许久才轻启朱唇道:“也许她就是你的那颗稚嫩之心。”
石玥眼前一糊,热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江面如镜,镜中的石玥头发乌黑,风情万种......
那天半夜陆源醒来之后就发现石玥不见了,起床去找,发现她背靠冰箱坐在厨房地上,旁边的两个葡萄酒瓶空空如也。
陆源叹了口气,侧身将她横抱起来,她脸上红晕一片,胸部有规律地起伏。
石玥脸上带着浅浅的笑,陆源看了许久。她身体很轻,陆源感觉自己似乎只是抱了床薄棉被。
把她轻轻地放到床上,给她盖了被子,陆源才松了口气,少女的热息让他脖子痒痒的。
于是他把卧室的窗户推开,抽了支烟放在嘴里准备点燃,却听见微弱的女声:“吸烟……对……身体不好。”
他回头,石玥眸子紧闭,嘴唇微张,她只是在说梦话。陆源拿下烟看了眼,将其塞回了烟盒。
万里高空无一丝云彩,烈日像烧红了的烙铁,茫茫原野,我垂着眼向前走,汗水浸透了衣裙,整个人感觉轻飘飘的。
终于,前方出现了一片竹林,那里树木繁茂,林荫交错,我二话不说奔着钻进那片绿林。
空气很清新,我身上的疲乏感在慢慢消失,休息片刻之后,我想探索探索这片林子。
穿过一片竹子,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椭圆形的潭,潭水清澈见底。
我凑过去看,潭中有条不知名的小鱼正浮在水面上,只将嘴巴探出来,一张一合,甚是憨态可掬,于是我也学着朝它嘟嘴。
突然,鱼猛地转身,迅速没入水中不见踪影,尾巴溅起的水花却是弄我一脸。
我一个激灵,醒了。
眼睛还未完全睁开,手却摸到了一个与床褥材质不一的东西,一下子脑子完全清醒,放眼看过去,段圣杰与我近在咫尺,我连忙像龙虾一样往后退。
“醒了?”段圣杰放下手机,揉了揉手臂说:“饿了吗?我带你去吃中饭。”
“嗯嗯。”我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我好像是枕着他的胳膊睡的来着,怪不得后脑勺有点不舒服。
“对了,昨天怎么没见到98K?”我不知为何想起了那只色猫,尽管它是母的。
“我昨天一早送它到林奶奶家去了,把它带来不方便,也麻烦,干脆托林奶奶照顾了。”
林奶奶又是谁?应该是邻居,旦凡称呼中加了姓都不会太亲近,应该不是跟我有血缘关系的奶奶。
宾馆并不提供餐饮,我和段圣杰准备出去吃。
既然要出门,那肯定得好好打扮自己。我从行李箱里拿出那件洛丽塔,玫瑰金色的纹花领口,樱花粉裙摆,白纱裙边,泡泡袖口。
这是我一星期前听段圣杰说要旅游而特意买的,绝不是我有颗少女心才买这条看起来超可爱的少女系洋裙的,只是单纯的觉得好看而已。
穿好之后就着卫生间的方镜照了照,果然能一饱眼福,但是总感觉差点火候。
“对了!还缺个双马尾!”我抄起梳子对着柔发设计起来,扎了双马尾,拿大红蝴蝶结发带束发。
“完美。”其实我想留着明天穿,因为明天要去茶溪谷玩,今天主要是逛逛街看看电影缓解一下旅途的疲劳。
因为裙子一般没口袋,我顺带网购了个海洋蓝斜挎包。
出门前又照了照镜子,只觉得自己像生活富裕了的卖火柴的小女孩。
现代社会人们都会选择个子高的人作为伴侣,非常符合自然规律。但我们这些零零后中大部分男生都喜欢长得飘亮的可爱小萝莉,但印象中小萝莉好像都不怎么高,这就……
身高矮或许并不是一个硬伤,对于现在的我而言,我猜的。
但身高矮的确给我带来了很多不便,上次趁体育课量身高才知道自己现在一米五都不到,而且体重也偏瘦,只有六十多斤。
不想这些伤感的事情了,我和段圣杰选择了一家麦当劳快餐店。
既然选择吃快餐,鸡腿鸡翅、汉堡薯条和可乐自然要全部安排上。
最开心的事情是我基本可以放开了吃,段圣杰买单。
玩了会儿手机,快餐便被段圣杰端了过来,吃之前我起了玩心,故作担忧道:“哥,你说吃这么多油腻的东西我会不会长胖啊?”
“适当吃一点不会有太大影响。”段圣杰也玩味般的笑了笑,“你都这么瘦了,胖点不好吗?胖都嘟的更可爱呢!”
“才不可爱呢。”我狠狠咬了一口汉堡,白了他一眼。
辣味不断刺激味味蕾,我辣的直喘气,鼻涕眼泪全出来了,赶紧喝口可乐,没想到可乐一入口舌尖立即像要炸了一样。
我差点没把可乐喷出来。
看着我狼狈的模样,段圣杰咯咯的笑着去给我买了份冰镇西瓜汁。
辛辣感终于衰减了,我这才嗔怒道:“不许笑!”
“你吃我的吧,我的这个不辣。”段圣杰把他只吃一两口的汉堡递给我。
我咬了一小口,却是辣味还好,在我的接受范围之内。
明明我们点的是同样口味的汉堡啊混蛋,为什么我的汉堡这么辣?!
我严重怀疑厨师在搞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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