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费达城的内城跑到了外城,这里住着的大部分都是平民,而且冒险者公会也开在这里。本来我爸是在内城专门给他们留了块好地方的,结果他们来的时候却偏偏选了外城里的一块地方买了下来。可能是不愿意欠公爵的情吧!毕竟冒险者公会在整个大陆都是同一个组织的,而且不属于任何国家,不参与任何国事。伤害到国与国之间的平衡这件事他们是不会干的,除了代表大义的正义之战,讨伐邪恶的领主和国王之类的。
当然,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没办法叫冒险者公会帮忙的话,佣兵是个不错的选择。因为只要有钱,他们什么都干。能在他们心中评量正义的只有谁家出的钱多。
“哈哈哈哈哈……”
走在大街上都能听到从酒馆里传出来的那种粗糙并且折磨了我一个早上的笑声。
“呦!还以为你一大早的出门有活要干呢!原来是来这灌酒了。”
被吓了一跳的扎卡回头一看,发现原来是躺在他家的那小子。
“怎么?这是你老婆吗?”
“滚!我会娶男人回家吗!”
扎卡用桌底下的脚狠狠地踹了那个开他玩笑的家伙一脚。
“不是你老婆难不成还是你儿子呀?听得出他跟你住一起啊!”
“这家伙就是费什大哥的跟屁虫,我之前跟你们说的那个跟我练剑的家伙。”
“那练的结果怎么样?我们还没听你说过呢!”
扎卡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饮而尽,摸了胡子上的啤酒留下的泡沫说:“还行。”
说完,留下他自己的那份钱就走了,当然我也跟着出来了。
我:“怎么?我打扰了你的雅兴了?应该不至于吧?”
扎卡:“不是,是我喝够了。”
他嚼了一会嘴里的牙签,在我们离开酒馆有一会儿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
“你为什么要练剑?或者是说为什么你要在那一晚上把那块石头劈断?你真的没用魔法吗?或者说……”
“是我劈断的,而且也没用魔法,你在这疑神疑鬼些什么啊?”我直接打断了他。
“是啊!我就是好奇为什么你那晚会吃饱了没事干,一个人躲在那郊区的石头边干着一看就知道是傻子才干的事。”我没说话。
这之后两个人就一直没说话了,而走在后面的扎卡则一直观察着眼前的这个家伙。因为他知道,一个人不会没什么事就会跟自己过不去。要知道,这个富家少爷,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一眼就能看出他是从来就没吃过苦的家伙,但是隔了一段时间后他却能靠着一堆破铜烂铁就硬生生的把那么大块的石英岩给切成了两半。在把自己的手搞得稀巴烂后早上还能抱着绷带说笑,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的话他很想知道在他的身上发生过什么。
为什么他会这样不爱惜自己呢?还有他眼睛里一直藏着的东西,如果不是扎卡自己仔细看过这个家伙的话是没办法察觉出来的。
扎卡:“喂!小子,你也差不多该回家了吧!”
就在他说出‘该回家了吧’这几个字之后,一群蒙着面的家伙就围了上来,就在附近没什么人的地方。
“回家?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怎么不好好玩玩就回家呢?”
扎卡:“小子快跑!”说完他就感觉到后脑一阵风拂来。
扎卡赶紧侧头伸出手抓住了朝他脑袋上砸来的棍子,可没想到另外一个人趁机一拳打在了他的腹部迫使他松开了那只抓着棍子的手。而那个拿棍子的人也在把棍子抽回来后结结实实的往扎卡的左脸上砸了过去。
扎的左眼下方瞬间肿大了起来,他倒在地上视线模糊的他在最后看见了五六个人把那个小子弄晕后直接架走了。
这整个过程就只有十几秒,在路上那些仅剩的一些行人叫来卫队之后那些人早已不见踪影了。
公爵府——
现在的公爵府里的客厅站满了人,加尔家的全员都在除了长子加尔·违。而另一边的则是维特家的三兄妹——长子维特·纳索、次子维特·伦桑、三女维特·古娜。
维特·纳索坐在加绒长椅上,伦桑和古娜则站在他的身后。纳索对面坐着的则就是加尔家的家主加尔·达鲁公爵,还有加尔家的所有人。
纳索:“公爵大人,别那么凶的盯着我嘛!虽然我的侄子失踪了大家都很担心,况且他可是加尔家的法定继承人。除了触犯律法可以逐出家族并且剥削他的继承人资格之外,要想更换继承人的话可是必须要国王的批准和他本人的承认的。所以难免会有些不法之人会利用这点,控制住加尔家啊!”
“说吧!你们想要什么?”
达鲁的眼睛就没离开过纳索的脸上,而这个从骨子里透着钢铁般的寒气的公爵大人不免给纳索带来了压力。
纳索连忙摆手道:“别生气嘛!我们能要什么啊!大家都是一家人,不管谁有困难了都应该去互相帮助。当然您也知道,如果我的好侄子意外身亡了那么更换继承人就可以顺理成章了。所以,祈祷吧……”
说完纳索站了起来,优雅的鞠了一躬:“谢谢您的红茶,我也要告辞了,当然我们会加紧在城里面调查违的下落的,各位不送。”
看着渐渐离去的维特三兄妹,他想起了刚刚纳索说的那句话——祈祷?祈祷什么?是祈祷违他能安全回来?还是,祈祷他能够在这次动乱中死去,那一直困扰着他的继承人的事情就……
想到这他看向了鸣,而鸣也感受到了他不一样的眼神。
鸣:“父亲?”
达鲁捏了捏眉间,沉沉地呼了口气。
“我先去休息了。”
伊法兰:“那违的事……”
“先别管了。”
达鲁斩钉截铁地说道,在场的其他人都震惊到了,特别是伊法兰,她感觉到自己心里一直担心的事要发生了。
达鲁:“现在还不知道那群家伙为什么要绑架违,在这瞎操心根本就是白费力气,如果这个时候再有谁出事了那就可是正好中了维特那老家伙的下怀了。”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而留下来的众位都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达鲁他略显苍老的身影渐渐地离开。
府外,一队人马到了公爵府门前,从两辆马车上下来了一男一女,他们正是兰多父女。
维特三兄妹也正好走了出来,与他们擦肩而过。就在他们经过娜亚身边的时候,她能确确实实的从那几个人身上感受到不祥的气息,貌似公爵府里出了什么事。
兰多上前跟守在门前的侍者说明了自己的来历,那个侍者则是叫他先在这等候自己去通报一声。
没过多久那个侍者就回来了,他深深地鞠了个躬,用手摆出请的姿势:“两位里边请。”
就这样兰多带着娜亚就进去了,光是在走廊里他就能感受到公爵家里的财富与权力之大。这里各种贵重的摆设品,有些可是连用再多的钱也买不到的,来客厅的走廊里最末端摆设的正是先皇御赐的权力之剑。而这把剑有资格能让国王答应持剑者一个愿望,这正是十星帝国上一任国王给予的权力。只要愿望合理,那以后十星帝国上任的国王就没有理由拒绝。
“欢迎,兰多伯爵大人,当然也欢迎娜亚小姐。”接见他们的是公爵夫人,伊法兰。
兰多:“哪里,我等这种身份的人可不敢让公爵夫人这么费心啊!”
伊法兰:“我不也什么都没做吗?欢迎客人这是最基本的礼仪了。”
娜亚:“谢谢公爵夫人。”
眼前这个小美人引起了伊法兰的注意,因为她的美是种独特的美,一种充满生机犹如清晨温柔的阳光的美。犹如昙花一般,可是这朵鲜花似乎受伤了。
“早就听说过耀金学院的第一才女不仅天资聪慧而且长得也明艳动人,现在看到了真人发现他们还夸少了。”
伊法兰的声音很温柔,本来以为这个公爵夫人会因为身份的差异会对自己不顾一屑,从来都没想到公爵夫人是这么温柔的一个人。
佣人们端上了茶点,但娜亚的眼里只有在品茶的伊法兰。她是多么的优美啊!娜亚的心里不由得想到。
“怎么了娜亚,茶点不和你的胃口吗?”
“不,我只是被您的优雅给震惊到了,您的动作在我看来简直就是艺术一般。”
伊法兰笑道:“有这么夸张吗?”
娜亚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
伊法兰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乐得合不拢嘴,因为她是真的太喜欢这个女孩了,直率而又有些可爱。
看到公爵夫人这么开心的样子,在一旁的兰多那忐忑的心也平静了下来,他生怕自己的女儿太过放肆惹到公爵夫人生气那就不好办了。
兰多:“那——请问,公爵大人呢?”
伊法兰:“刚刚他处理了一些事物累了正在卧室休息。”
“那我女儿和令郎的事……”
“这个你可以不用着急,我这就去叫下人给你们安排房间,你们暂且在这住下一段时间,等违游玩回来了我们再好好的商量。”
费达城郊外——
一支的龙骑兵军团的飞龙从一个个小镇上空飞过,镇上的居民都闭户不出。女人躲在丈夫怀里,而孩子又趴在母亲的胸前。外面的地面上渐渐地传来了震动感,而且越来越近,房梁上的灰尘也被震落了下来。小孩子紧紧地缩在一团,母亲用带着哭声的声音安慰着孩子,而一家之主的男人则什么也做不了。一阵阵的龙啸回荡在镇子的每一个角落。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安静了下来,一直蜷缩着的鸡犬也活跃了起来,打开窗户发现,一切都过去了。
我艰难地睁开双眼,但是在几乎使出全身力气大情况下也还只是睁开了一个缝。
“醒了?”
我把头轻轻地往一边倒去,可就是这样简单的动作仿佛就像是吸干了我身上的体力一般,眼皮重如千斤。
我看到了刚刚说话的人,是个的年轻的男子,样子看得不大清楚。
“还是睡吧,你身上麻药的效果还没过去,如果顺利的话你一觉醒来就什么事都没了。”
他转身离开了,接着传到我耳朵里的是铁门被关上的声音。而我则又进入了那黑暗的世界。
公爵府——
咚咚咚……
听到敲门声后,还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达鲁缓缓地睁开眼睛:“进来。”
是老旦。
“什么事?”
“老爷,据哨兵报告,维特公爵的龙骑兵军团已经到了费达城外了。”
“我知道了。”
老旦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莫非老爷早就有对策了?”
达鲁慢慢地站了起来说:“我能有什么对策,就在不久前边境那边就已经给我来过通讯了,维特老头可是差不多跟硬闯一样过来的,为了不必要的伤亡我就让那些关卡都放行了。”
“据哨兵说他们这次的军队是全龙骑化的高机动军团,地龙有三百六十多只,飞龙有一百只以上,剩下的都是辎重队,而且维特公爵的巨山龙也在其中。”
“他们这把家底给抛出来是什么意思,他们那好像就只有那些龙吧?虽然都是亚龙,但也都是能以一敌十,特别是飞龙足够抵挡百人。”
“要不要去调动其他城市的军队过来?”
“不用,费达城的守城军就够了,好歹有几万人。”
达鲁想了一会儿对老旦吩咐道:“你去准备一下,我们到城外去‘迎接’维特公爵。”
“是。”
费达城外——
“公爵大人,我们马上就要到费达城了。”
坐在加大版长椅上的维特·埃尔斯依旧剥着手上的葡萄,拨完后就把葡萄跟吸进去一般放进嘴里咀嚼着,一旁的侍者把一个丢满葡萄子和葡萄皮的盘子伸向埃尔斯。埃尔斯撅着那张因为他的大脸显得迷你的嘴向盘子里吐出葡萄子。
你问为什么他不干脆让皮都让别人剥了再把果肉给他吃?
因为他觉得那些人没有资格碰他的食物,只要是果肉被那些下人的手或者是呼出的气沾到一点,他都会感到不适。因为他从出生开始就是优越的,生在豪门贵族,享受着最高等的教育,虽然自己的魔法适应等级并不是很突出,但他却是以自己最为自信的阴谋术得到了公爵继承人的位置,并且他也是依靠着自己的阴谋术巩固着自己在这个国家的地位。
吃完后他拿桌上的丝绢擦了擦手慢吞吞地说:“我的孩子们他们准备得怎么样了?”
那个还跪在埃尔斯面前的人说:“一切准备就绪,筹码也已经到手了。”
“嗯,这样加尔·达鲁他就算不倒也要折一条腿。”
“公爵大人说得对……”
这时外面来了个士兵跪下向埃尔斯行礼说道:“在一公里外有一支百人以上的军队。”
埃尔斯:“人不多,领头的是谁?”
“加尔·达鲁。”
巨山龙停止了运动,因为前面的路被一支军队挡住了。
过了一会儿,埃尔斯慢吞吞地从巨大的帐篷车里走了出来,站在车上的围栏前俯视着下面的那群人说:“加尔公爵,还真麻烦你来迎接了。”
骑着马在军队最前方的加尔·达鲁大声地对上面的埃尔斯喊道:“不麻烦,还是有请维特公爵去城里休息,我已经安排好了能拱维特公爵和您的军队休整的地方。”
埃尔斯:“那就麻烦你了。”说完他就转身回自己的帐篷车里了。
还真是高傲啊!
达鲁心里想着,但自己还是带起了路,把这群狼引到自己的家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