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达城——内城——
内城中内城的一个兵营里一群费达城士兵警戒着刚刚来到的不速之客,在这里驻扎了一队不属于费达城的军队。
一只只亚龙占满了原来饲养战马的马栏,而且周围的集市和居民也被迫疏散。而在离兵营最近的一个富商的豪宅被已官方调用的名义被征用了。现在住在里面的是一个非常有“分量”的大人物。
“还真是麻烦你了加尔公爵,为了让我的那些部下能够驻扎下来操了不少心吧!”
“这是应该的,维特大人。”
达鲁看着眼前这个臃肿肥胖的老头自己心里总是有股火,同为公爵但那个老家伙却还是以那么高高在上的姿态跟自己讲话。
这个家伙不是一般的高傲,貌似除了皇帝就没人见过他放下姿态过。
埃尔斯:“对了,我亲爱的加尔公爵,你的儿子怎么样了?有消息吗?不过你不用担心我的孩子们都去帮打听那个孩子的下落了,他叫什么来着?我记得好像叫‘违’来着。”
“是的,犬子的名字的确是‘违’,维特大人能这么上心我还是深感荣幸的,但是这是在我的领地上发生的事,这件事我能处理好。”
埃尔斯听完后咯咯咯的笑了,那种声音就好像是哑了嗓子的乌鸦在唱歌,尖利而又嘶哑。
“你应该知道情况的严重性吧?加尔公爵大人?最近不知道为什么皇帝会对你起疑心,已经把你招进宫廷见面过一次了,如果再发生什么事,以皇帝他宁肯杀错一千也不会放走一个的性格肯定会拿继承子的事情来打压你的。要知道,等那个时候各种检察官、禁卫队、司法官什么的来你这走上几遭,我敢肯定你的领地一定会天翻地覆的。”
达鲁已经听不下去了,他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埃尔斯又发话了。
“但是呢,加尔老弟啊不,应该是女婿,我们都是一家人,你出事了我怎么会不管呢?要知道,按辈分来讲我可是违的外公啊!他出事了我怎么会不管呢?总之我就是一个条件,把德萨辛港口的所有权给我,我明天就能把违给安全的送到你的府上。”
“维特·埃尔斯!你不要太嚣张了!这里可是我的领地,你还真是不装了直接狮子大开口啊!光是从德萨辛港口里拿到的海关税就足足占了我整个领地的五分之一,我辛辛苦苦经营了半辈子的港口是说给就能给的!”
埃尔斯脸上还是挂着他那个招牌笑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我就给你一天的时间,明天中午我会在这等着你一起共进午餐,午餐过后如果你还没来那你就准备对付皇帝那边吧!总之,这个寒酸的地方我一刻钟都不想多待。”
“哼!”
达鲁拂袖而去,把地板踩得咚咚直想。在他离开后一个年轻的男子从一旁突然出现,半跪在埃尔斯面前。
埃尔斯:“怎么样?确认过了没有。”
“已经确认了,抓到的的确是加尔·违,而且也把他关到了隐秘的地方了。而且知情的人只有几个被我雇佣的绑匪,而且等事情过去以后我会处理好那些‘证据’的。”
埃尔斯听后高兴的笑了:“做得好!不亏是我的儿子纳尔萨!”
“多谢父亲大人夸奖。”那斗篷下面一张年轻男人的脸露了出来。
埃尔斯想了一会儿感到还是有些不安:“还是保险点,你去把那个小子带来让我瞧瞧,如果有必要的话还是弄折一条腿会比较好。”
“是!”
某处——
本来还在梦中的我被一阵从头到脚的凉意惊喜,我慌忙地爬了起来然后又跌倒在地上,看着湿漉漉的全身一只手突然伸了过来把我从地上拎起来了。
“是你?”
“没错,我们又见面了小胖子。”
看着眼前这个怒目圆睁仿佛要吃掉我的大汉,就让我想起了之前被他给踩在脚下的滋味。
“怎么?手指少了几根啊?”
“找死!”说完我被推了一个大趔趄,倒在地上,看着马上就要挥拳过来的大汉。
“住手!”
“纳尔萨大人。”
“公爵大人待会还要见他,他的生死或者健康残疾都应该由公爵大人说了算。”
“是的纳尔萨大人。”
我这会看清了那个人,同时也知道了那次的年轻的男人就是他。
“你是?”
“不用问那么多,跟我走就行了。”
之后我就是被他捆了起来,丢进了一个箱子里,然后又感觉到了被搬到了什么地方。之后就是剧烈的颠簸,让我本就不怎么舒服的身体更加不适。
一辆平平无奇的马车经过兵营,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出来。”
现在我的胃里已经翻江倒海了,因为我的肚子里只有一股酸水的缘故,竭尽全力才能不让自己吐出来。
我被群人压送着进了一个房间,而在里面等着的则是一个一身臃肿肥胖的老头。
“你好啊!违!有没有想外公我啊?”
槽!你也有资格当我外公?
“当然啦!,维特外公,怎么这些事情都是您做的吗?我们可是家人啊!如果我做错了什么我一定会改的。”
“让你受委屈了违,其实呢你什么都没做错,错就错在了身无一技之长却生在了公爵家。生在了公爵家就算了结果却还是长子,这是老天跟你过不去啊!”
我沉默了。
埃尔斯:“我呢,其实跟你的父亲有点小矛盾,而你正好是被我抓在手里的筹码,其实只要你什么都不做,等事情一结束我马上就会放你走的。”
“要抓的话你不更应该抓鸣吗?弄我来有什么用?”
“哈哈哈哈哈……”听着他尖利的笑声我真想把自己的耳朵捂住。
埃尔斯:“没想到你还真有自知之明啊!的确鸣那小子比你有用的多但是也难抓得多,一不小心还可能会提前暴露。”说完他又靠近了我一点。
“你知道吗?我看得出来,其实你的父亲早就要把你的继承者之位给夺去让鸣来接替了,那你说说看,等到那时候一无所有的你该怎么活下去?要知道,现在你唯一的价值就是加尔家公爵之位合法继承人,如果你连这个都没有了你的父亲大人会怎样处理你这个抛弃物呢?”
“咕咕——”这时我的肚子叫了。
“我能吃点东西吗?”我试探着问道。
“能,能!来来吃吃。”他把身前的那碟烤鹅用盘子抛了过来,见我用脏手抓着鹅狼吞虎咽的样子他又笑着说:“来来,这些,还有这些都给你,随便吃啊!那个纳尔萨,等把违送回去的时候记得给他准备晚餐啊!可不能把他饿着了!”
“是。”
看着我饿死鬼投胎的样子埃尔斯笑了用看乞丐的眼神从我身上扫过。可以确定了,这就是只无害而又卑微的虫子。
我努力的吞咽着嘴里的食物,眼睛却还盯着桌子上的盘子。在被带走的时候还不忘抓了一把浆果和一只鹅腿,这不由得让埃尔斯又鄙视了我几分。
回到了那个关押我的地方,在周围我听不到其他任何的声响。这个房间没有任何器具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活物,寂静无声。
到了晚上,外面倒是有人从门窗上扔进来个面包,没有水。我打了个喷嚏走过去把面包捡了起来,仔细地拍掉了上面的灰尘。当我把面包送进嘴里咀嚼时一阵阵的咔咔声从我嘴里传来。果然,还是弄不干净。
又是这样的夜晚,空无一人,这样的环境迫使我的脑袋活跃了起来。身边没有任何东西,唯一不同的就是地面太凉了。身上黏糊糊的,早上泼的水留下来的水渍还留在地面上,看起来像一只蜷缩起来的毛虫——像我一样。
当天晚上我睡得很晚,等我第二天醒来之后,发现屋顶好像在旋转,呼出的气也很烫,看来烧又复发了。
没过多久我就听到了外面骂骂咧咧的,咚的一声门被推开,进来的就是那个被婧断指的大汉。
“大哥等等,您别冲动啊!再等一会儿纳尔萨大人就要来领人了,他说过不能随便对他动手的啊!”
“我不管!总之我是忍不了了,如果我再不动手的话就再也没有机会了!这手指说断就断啊!我就拿这个家伙开刀解解恨。”
“大哥!”
“你别说了,去下面看着去,如果纳尔萨来了叫我。”说完他便冲上来直接给了我一脚。
我被他踹得翻了个身,那个丢了一只眼睛的瘦子无奈只好下去了。
那个大汉走了过来,跟上次一样把我拎了起来。我脚尖着地迷迷糊糊的看着眼前这个人。
大汉:“怎么还没睡醒啊?要不我来给你提提神?”
还没得他做出下一个动作,我的脚就狠狠地踢向了他另一只手的断指上。本来已经结痂的手又被弄破了,他疼得松开了抓着我的手去握着流出血来的伤口。
我从口袋里摸出那根被我磨尖的鹅腿的骨头直接插在了他的腿上,让他失去重心跌倒在地上。
这是我最后的机会,没等他起来我就扑了过去,一拳重重地打在了人类外表最脆弱但是也最致命的地方——太阳穴。
我没有停下来,鼻子上、脸上、脑袋上……
我不停地把拳头挥向身下的这个家伙,直到他一动不动,直到我心中的怒火削弱了一些。从他身上下来,躺在了地上,闭上眼睛讥笑着。终于,那个遇到事情只能哭泣和埋怨的我终于能为了自己而挥出拳头。
“等等,纳尔萨大人,您先等下进去,别!”
来到这的两人看到地上的一幕都楞了一下。
“这是怎么回事,大哥他怎么被打得这么惨?”
纳尔萨什么都没说,蹲下来按住大汉的脖子,那个瘦子又凑了过来:“怎么样?纳尔萨大人,我的大哥怎么样了?”
纳尔萨站了起来,把手放到腰间猛地一拔刀,瘦子的脖子就犹如喷泉一般,鲜血直流。然后他又把刀往地上的大汉身上直径插了下去,直接让大汉断了气。
他走到我的身边,踩住一支腿,举起刀但是又停了下来。他把手指按在了我的脑门上,马上又收了回去, 跟着收回去的还有他的那把刀。
我的衣领被他抓住,从楼上拖到了楼下……
在兵营旁的豪宅里,埃尔斯坐在沙发上享用着跟前桌子上的牛排,而且坐在另一边的达鲁则动都没动。鸣
和婧也跟来了,跟埃尔斯的孩子一样他们也站在了自己父亲的身后。
过了一段时间,埃尔斯吃完了。他边擦着嘴边看向达鲁说:“怎么?难道这牛排不和你的胃口?”
加尔·达鲁:“我给你五十万根金条,你把违给放了,那些金条足够你去组建一个师的军队了。”
“总之我还是那个条件。”
“不可能!”
“等等,你先别那么快下决定,让你看个好东西。”说完一个捂着肚子佝偻着的身影出现到他们的眼前。
脏乱的衣服,无神的眼睛,苍白的嘴唇微微张开,有些凌乱地呼吸着。
埃尔斯:“来!违,坐这。”
我来到矩形的桌子的侧面坐了下来,这个桌子不大,所以我们之间的距离也不大。我看着达鲁,他看着我。
达鲁:“维特,你都对他做了什么?”
埃尔斯:“我什么都没做啊!加尔公爵大人,我可是把他从一群绑匪那救了出来啊!”
“对,他也没对我做什么。”
“我说是吧!”
违:“可是我要告诉你我一直藏在心里的话。”
“我嫉妒你们所有人,我也埋怨你们所有人,你们嘴中所说的家族的牵绊遇到我却绕道而行。既然没有在乎我的打算,那为什么要把我带来这个世上!”
说完,我一把抓住桌子上刚乘上来的咖啡,重重地砸向埃尔斯的脑袋,滚烫的咖啡灼伤了埃尔斯的脸和我的手。
在一旁的纳尔萨一巴掌就把我掀翻,之后就是维特家带来的侍卫的一顿痛打。在那些践踏着我的人群中,我笑着抬头看着坐在我眼前的父亲,看着在一旁的弟弟妹妹。
我为什么要笑?只是不想让自己流泪罢了。
“父亲大人你怎么样了?”
“父亲大人你还好吧!”
埃尔斯的子女手忙脚乱的跑过去帮他擦拭。
埃尔斯:“我要杀了你!”说完他拿着桌子上的餐叉踉踉跄跄地朝我走来,拨开那些侍卫,拿着那只餐叉一次又一次的扎在我的后背上。
“啊啊啊啊啊!”他那尖利的叫声又再次响起,我身上每多出一个窟窿他的尖叫声就更加兴奋,可我还在忍耐着现在那个所谓的父亲应该意识到了吧!我的意图。
“加尔·违,你行刺帝国尊敬的维特公爵大人未遂,目无王法,我宣布从现在开始你已经被逐出加尔家族,剥削你的公爵继承权。根据法律,你将交由维特公爵大人处置,其他人不得问津!”
维特·埃尔斯听后气急败坏地站了起来,鼻子都要贴在达鲁的脸上了。
“好!你狠!这次是我输了!不过我可以拿你的儿子出气!交给我处置这是合法的!不管怎么样我都是有法律支持的!告诉你我会把他送到地狱让他在下面一直诅咒你,恨你!”
听完后,达鲁面不改色转身就走,鸣楞了一下也跟着离开了,而婧则一脸冷漠的看着这边。
达鲁:“婧,走了!”在听到父亲的呼唤后加尔·婧还是走了。
都走了,我也被那个埃尔斯给带走了,在最后婧又回过头来看了一下,映入她眼帘里的只有那血淋淋的后背。
我嘛~在这沼泽中不停地摆动着身体,为的是能够摆脱这里的束缚。后来啊~别人一脚蹬在了我的身上,他上去了,而我又离深渊更近了一步。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