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久远的以前,DEM捕捉到了识别为修女(sister)的精灵。
在各种记录和资料中通称【素材A】。
空间震等级C,危险等级A,灵装脆弱,战斗能力也相当贫乏。
除此以外,行为举止还有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相当残念,完全没有身为精灵应有的威严。
但是她也并非完全没有值得人钦佩的地方。至少哪怕是遭遇了要让脑袋坏掉的折磨,事后也能很快恢复精神,继续对着研究人员和警卫嘴炮输出,艾伦和威斯特考也不例外。
至于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她拥有全知的天使,Ratziel(嗫告篇帙)。
『告诉我一些我想要的情报,我就给你想看的漫画,如何?』
目光犹如深渊般深邃的男人——艾萨克·威斯特考,曾经这样对精灵说道。
『……哈?虽然我是很想看漫画啦,但是凭这个就想收买我,未免也把我想的太好搞定了吧。』
被束缚在椅子上、浑身贴满各种电极的精灵,朝着随意领域立场外的男人翻了翻白眼。
『呵呵,也是。你相处久了,连我也变得幼稚了。』
威斯特考并不生气,无所谓似的耸了耸肩。
『不过话虽如此……让我听听看你想要什么情报怎么样?』
『哦?这么说来是有的商量了?』
『少自作多情啦,大叔。在这里除了被研究就是被绑着,我只是闲的无聊想听听看你有什么邪恶计划,说不定能用作以后创作的素材呢。』
说罢,还用期待的眼神看向威斯特考,好像真的很感兴趣似的。
『邪恶计划谈不上,只是想多了解另外一位精灵罢了。因为她是刚刚登记不久的精灵,所以各种情报都相当稀少……仅此而已。』
『诶哎哎~居然是想要我同类的情报吗?居然有了人家还不够,真贪心呐,大叔~』
就算是威斯特考听了这话也不禁苦笑。
『一和你交谈就会感觉头很疼啊……话说你自己也快三十岁了吧,不要一口一个大叔。』
『诶诶诶诶诶诶诶!真过分啊,漫画家永远都是少女哦。』
这样的对话没有丝毫意义。威斯特考相当清楚,眼前的精灵不过是在拿自己找乐子。
但是,如果换个条件的话就会不一样了。
『——那么,我们重新制定一下交易规则,如何?』
精灵闻言,渐渐止住了脸庞上的滑稽神情。
『……你是认真的?』
『当然。』
『这么说来,你很确信自己开出的条件对我有吸引力嘛。好吧,姑且听一听也没什么。』
精灵故意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但是威斯特考却能看出她眼中深深隐藏的急切。
察觉到这一点后,威斯特考的脸庞上露出笑容。
『——自由。』
『……什、么!?』
精灵的神色猛然变化,难以置信地望向威斯特考。
『告诉我想要的情报,我就给你自由。这就是我开出的筹码。』
『………』
精灵的神色不停变化。威斯特考也没有催促,静静地等待精灵的回应。
片刻之后。
『……不是我自视太高,我只是有点好奇——就算我再怎么不堪,对你来说一个精灵的情报比的过一个已经在掌握之中的精灵吗?』
『那是我的事情,我自然有办法将情报转换成更有价值的事物。你只需要考虑是否接受我的条件就行了。』
威斯特考露出一个充满魅力的笑容,如刀刻般的脸庞上写满了诱惑。
『我明白你的顾虑。你是在想我根本就没有遵守约定的理由对吧?那这样,我让你稍微使用一下天使好了。这样一来的话……不就能轻易知道我是否在说谎了吗?』
顺应威斯特考的话语,将精灵束缚在椅子上的特制绳索被松开、压制精灵行动的超强随意领域也略微减轻了浓度,到了勉强能召唤出天使的地步。
『……Ratziel(嗫告篇帙)。』
顺应精灵的呼唤,一本巨大的书籍悬浮而出。在确定了上面的内容以后,精灵抬起视线、缓缓开口。
『……你想知道什么?』
『我要关于Knight(骑士)的一切情报。注意,是一切哦。』
伴随着暧昧的微笑,威斯特考如此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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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原本坐在椅子上翻看资料威斯特考,像是察觉了什么一般向眼前望去。
隔着一块巨大的透明玻璃,那是悬浮在未知液体当中沉睡的少女身姿。少女穿着说是修女服但是暴露度偏高的服饰、以及遮掩半张面孔的黑色眼罩,让看到的人不禁产生难以言喻的恐怖感。
『——回收成功了吗。』
缓缓地站起身体、威斯特考走近收容仓。
除去仓中少女的身姿、玻璃隐约倒映出他自己的面孔,发现某种异常的威斯特考有些难以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嘴角。
『……我在笑?』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威斯特考丧失了不自觉露出笑容的能力。
无论是开心的神情也好、或者是故作遗憾的神情也罢——全部都是精心修饰的结果。
暴露情绪就相当于暴露弱点,威斯特考一直都是如此笃信。
——但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嘴角压抑不住地上扬、喉咙中发出变形的笑声——难以抑制的喜悦充斥着威斯特考麻木已久的内心。
『真少见……你看起来好像很开心,艾克。』
不知何时,威斯特考的身后站立着一个身穿西装的少女——艾伦微微偏头,神情略微有些惊讶地看向威斯特考。
『啊……抱歉,我好像有些失态了。』
好不容易止住扭曲的笑声,威斯特考面带残留的笑意,看向艾伦。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你看,艾伦,迄今为止所付出的努力,终于迎来了这样了不起的回报——当然,这并不是终点。』
看着收容仓中的精灵、深邃的灰色瞳孔中涌出热度,威斯特考用手掌轻轻抚摸着面前的玻璃。
『那是一份了不起的礼物。虽然应用在隐居者(himte)身上时还有很多的缺陷……但是现在已经得到了巨大的进步,再加上今天得到的数据,这份礼物将会更加尽善尽美。』
艾伦看向神情略微有些狂热的威斯特考,眉头微微皱起。紧接着随着后者的视线望向收容仓中的精灵——那苍白脖颈上的项圈异常显眼地散发着红光。
『……空想、项圈……是叫这个名字对吧。』
『没错哟。不过正体应该是叫空想手环才对,不过既然改造成项圈的样式,那么叫这个名字也很合理。』
威斯特考点了点头,用手掌用力拍了拍艾伦的肩膀。
『它的意义是非凡的,艾伦。人类创造显现装置用于对抗精灵、而意识扰乱装置则可以自如控制精灵的反转——这两者都是针对精灵的武器、却是从不同的维度出发……仔细想一想吧,结合这两者的力量,我们在通往悲愿的道路上将会更加畅通无阻、甚至是轻而易举!』
『……我大概能够理解你的想法,艾克。那么,既然精灵已经成功反转、数据也收集成功,为什么还不直接回收反转灵结晶?』
艾伦的神情有些疑惑。迄今为止所做的一切,现在也该到收获的时候了。
『那可不行哦,艾伦。』
威斯特考微笑着轻轻摇头,神情莫名。
『我答应过精灵要给她自由。而我……向来是遵守约定的人。』